精壯的身材,半露不露,讓人一點反抗的心都生不起來。
聽她們說,暴君可兇殘了。誰要是不順他的意,那第二天……
我不由打了個哆嗦。
【是冷嗎?】
「不,臣妾不冷。」
我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請罪,卻被他一把扶住。
此時我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忘了能聽見他的心聲,回答得過快了。
好在言庭煜并沒有察覺我的異常,將我摟進了懷里,我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感受著有力的心跳聲。
沒忍住。
咽了口口水。
【真好!玉兒看到我了。】
【真不愧是我!果然還是美男計對玉兒有效!】
我:???
心機!
4
同榻而眠時,我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
言庭煜南征北戰,身體健壯,體力驚人。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這小身板能在他手下走過三招。
但我等了一停,沒有動靜,又等一停,依舊沒有。
到底還是沒忍住,小心翼翼地睜開了一只眼。
彼時,言庭煜正撐在我的身上似笑非笑。
【玉兒真可愛。】
說不出是因他這般曖昧的姿勢,還是如是心聲,我倏然覺得耳尖發燙。
臉……
大約也是紅了吧。
「陛、陛下……」
心如擂鼓。
我一時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做什麼?」
他終于開了口。
「臣、臣妾……」
分明肩負六族生死,我卻連一點作為都不敢有。
那一刻,懊惱險些將我吞噬。
直到帶有薄繭的手微微挑起了我的下巴。
言庭煜迫使我微抬了頭,在搖搖晃晃的光影間,瞧著他如劍的眉,如星的目……
「怎麼?」
醇厚的嗓音帶了點調笑。
我一定是發了瘋,竟然覺得此刻的言庭煜笑得格外溫和。
「玉兒是在期待些什麼嗎?」
話語哽在后頭,我一時不知是被激烈的心跳給鎖住,還是被言庭煜逼近的灼熱呼吸給阻擋了回去。
見我如此慌亂,他好似狩獵的虎狼,笑得志在必得。
他俯下身,冰涼的唇落在我灼熱的耳尖,微啞的嗓音摩挲在心弦,勾得人渾身莫名泛起了癢:
「玉兒,我可以如此喚你嗎?」
我點頭。
就聽見輕笑擦過耳尖。
然后那座高山驟然坍塌在了身側,柔軟溫暖的被褥覆了上來。
一切在那一瞬間歸了寂靜。
連燭火都停下了搖曳。
發生什麼事了?
我愕然側頭。
只見言庭煜已然隱入黑暗,好整以暇地躺下了。
不是。
這人……
該不會是哪里有問題吧!
就在我無比困惑之時,言庭煜環住了我的腰身,探往我身后的被子,用心地掖了掖。
「早些休息,別受了涼。」
他輕聲叮嚀,而后合上雙眸,平靜得好像剛剛那般滾燙、灼熱的身軀,并不是來自于他一樣。
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我拱了拱。
想換個不做夢的姿勢。
然后又拱了拱。
試圖找到個能聽到言庭煜心聲的姿勢。
直到言庭煜睜眼。
縱然燭光昏暗,我卻依舊能感受到他臉上的疑惑:
「怎麼了?」
「臣妾……有點冷……」
我找了個連自己都信不過的理由。
于是那座灼熱的軀體靠了過來,溫柔地將我環在其中。
「好些了嗎?」
我點了點頭。
卻怎麼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尖叫。
救命!
我是不是打開了一個假暴君!
而此時,言庭煜的心聲又適時想起:
【玉兒的模樣真好看。】
【抱起來可真舒服啊。】
5
我侍寢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
任誰都在驚嘆我的好運氣。
進了暴君的寢殿還能活著出來的,我可是頭一個。
但我覺得。
我要是將昨夜種種說出去,只怕所有的人都只會覺得我瘋了。
我瘋不瘋不知道,但江北六族,估計要高興瘋了。
消息不要命地往宮里遞,埋在宮中的世家細作偷摸告訴我說,六族要我記得替他們求求情,莫要再讓言庭煜無故開罪他們了。
畢竟,整個江北六族的命,已然被他折騰去了七七八八。
接到這般消息,我不由翻了個白眼。
我自己尚且不知該如何在這深宮中活下來,豈有余力去照看他們?
正在想回絕的理由,言庭煜身邊的內侍來了。
說是言庭煜想讓我把他早間遺落在枕頭下的一枚玉佩給他送過去。
我一摸,居然還真有。
無法推脫,我只好硬著頭皮去了言庭煜的長寧殿。
彼時他正和一群老頭子議政。
修長的指點在桌案上,矜貴又不失威儀。
直到見到我才停了下來,唇角含笑,招我過去:
【玉兒終于來了,啊!想貼貼。】
雀躍的聲音完全不像他這般疏離的模樣。
接過玉佩時,下列臣子的論政聲也停了。
言庭煜挑眉:
「說啊,怎麼不說了?」
眾人不忿,有個老臣站了出來,相當不滿:
「牝雞司晨,女子豈能聽政!」
殿中霎時冷得讓人脊顫。
言庭煜冷笑。
捉住我欲要離開的手,輕揉指尖。
「沒有想說的,就永遠不要開口了。」
片刻噤聲,稀稀疏疏的論政聲又緩緩響起了。
言庭煜心不在焉:
【玉兒不是低頭就是看看那群老頭兒,是我不好看嗎?】
【啰里八嗦講了一早上了,就這麼幾句話,煩不煩。】
【幸好玉兒來了,還不知道玉兒喜歡吃什麼呢!】
我:……
我想抽手,卻被言庭煜捏得更緊了。
他眉眼里不經意露出一絲狡黠,轉瞬就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