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我故意繞到后院躲清閑,沒多久秦柔就從身后追了過來。
她情真意切地喊我姐姐,要向我敬酒。
「前些日子真的錯怪姐姐了,姐姐一番苦心替我謀劃前程......我真該罰!」
秦柔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眼尾泛紅,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我得喝了這杯酒,才算原諒她。
我垂眸思索了幾秒,緩緩舉起酒杯。
然后捏起秦柔的下巴全都灌進了她的嘴里。
12
「啊!你干什麼,你——」
秦柔嚇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拼命摳嗓子眼嘔吐,看得我一陣冷笑。
她可是醫女,鬼知道酒里加了什麼,搞不好還吐了一堆口水!
當我傻嗎?
不消片刻,秦柔手腳發軟倒在地上,神色迷離,臉頰浮現出曖昧紅潮。
呵呵,酒里面果然加東西了!
我正盤算著如何利用這件事情,一道熟悉的身影穿過密林,出現在眼前。
隋宴?
哦,秦柔這是騙我喝藥,再把隋宴約來,故意算計我們是吧?
隋宴眸色淡淡,一身月牙白鎏金長袍襯得氣質冷清出塵,如謫仙一般。
他看了看在地上扭動的秦柔,問我:
「太子妃約本王來密林一敘,不會是看這個吧?」
氣氛安靜了一瞬。
我緩緩朝隋宴走去,眸光閃爍,抬手輕輕拍了拍他。
「來的正好。這里由你來收拾干凈。
我要讓秦柔順理成章嫁給太子,但兩人都不能太痛快,你能辦到嗎?」
「若這點事都辦不好......你也配喜歡我?」
隋宴愕然愣住,手掌下意識攥緊了折扇。
從我指尖觸到他胸口的那一秒,灼人的熱度便從他狂跳的心臟里漫了出來,瞬間連耳朵尖兒都染上了紅暈。
猜對了。
隋宴啊隋宴,你空有個風流在外的名聲啊。
我深笑彎眸,轉身離去。
別搞什麼重生追妻之類的小把戲。
我可不是一盞兔子燈一包點心就能釣走的戀愛腦。
你對我有意,就拿出你的價值來讓我看看。
姐不愛搭理廢物。
13
當夜,太子與秦柔宴會茍合之事在京城傳開了。
十位太醫秘密入太師府為二人診治。
據說二人用了些愉情之藥,顛鸞倒鳳難舍難分,太醫們拔了一夜才將二人分開。
這丑聞自然也傳開了,成為百姓之間的笑柄。
皇帝龍顏大怒,可怎麼查都查不出是誰泄密,總不能把太醫院全砍了吧?
他只好把事情全賴在秦柔身上,保太子清譽。
至于孫太師。
他帶著門下弟子們找皇帝和貴族們融資了兩個月,花大價錢把軍餉軍糧發出去。
還未能回回血,那些得了好處的將士竟然揭竿起義了!
十五天連破六州二十個郡,還研制出了什麼火槍火炮鋼甲。
他忙活半天全養成了叛軍!
皇帝直接被氣到吐血。
他自身難保,怎麼可能再保下秦柔惹怒皇帝?
秦柔多半會是個秘密處死的結局。
這件事情,隋宴處理得不錯。
太子清醒后痛心萬分。
他根本不在乎叛軍的事,調集各地精兵強將發起猛攻,兵不夠就從各地征兵,錢不夠就征稅,他現在只在乎秦柔的性命。
不過平叛一事給了太子啟發,他決定拋棄臉面去求大將軍薛直。
忠臣一派以大將軍薛直為尊,薛家世代習武,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一心效忠皇室。
前世,我便是敗在他手里。
但他確實是個可用的將才,我與沈靜瀾聊過很多次。
薛將軍六十大壽那日,我隨太子登門拜訪。
我只能在后院與女眷們閑聊,不知太子以什麼和薛直交換。
正思考如何利用這件事時,薛夫人突然神秘一笑,牽著我要帶我去個地方。
「太子今日有事,他先走了。」
「只好勞煩太子妃在府上暫住一宿,了卻太子的心事。」
我被丫鬟們推入王府寢宮,床榻之上坐著薛直。
身后大門緩緩落鎖,斷了我的退路。
原來太子為換秦柔一條命,拿我做了交換。
14
太子,日后也不能留了。
薛直坐在陰影之中靜靜凝視著我,渾濁的眸子閃爍著幽光,如同打量獵物一般。
我攥了攥拳。
沈靜瀾月月寫信教我練習防身術,從頭到腳剖析古代男人的弱點,要我每日練習。
近身肉搏,他個老登未必是我對手。
突然間,薛直起身朝我走來!
「將軍您想清楚——」
「坐下喝茶吧。你那位逃婚的妹妹天賦過人,驍勇善戰,老夫很是欽佩,也愿意助她共謀江山。」
什麼?
沈靜瀾已經把他策反了?
沈靜瀾可不擅長干這事啊,別又被騙了。
我坐到桌對面,薛直并沒有羞辱我的意思,如長輩一般與我閑聊。
「老夫若是拒絕太子的請求,會露出破綻,只好委屈你了。」
我垂眸轉了轉茶杯,沒有說話。
薛直滿臉慈祥:
「你不信老夫對嗎?」
「若無老夫從中授意,你那柔弱妹妹如何能大破六州守軍,拿下半壁江山?」
「老夫就很欣賞你的才華,聽聞你給孫太師講了融資,給你父親講了什麼概率統計,也給老夫講講什麼吧?」
手中旋轉的茶杯突然停下,我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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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什麼,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