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源寺時,我每日都像一支枯木一樣數著日子,我覺得我的生活毫無意義。我總是想著是不是早點死掉的話,我就能早點解脫了,就不用再受這病痛之苦了。」
「可自打我見到葉青溪的那一刻,我就徹底被她吸引了。她身上有我所沒有的、我所向往的一切,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追尋她。」
「母親,左不過你們就是想要個工具生個孩子而已,那為什麼我就不能是這個工具呢?反正我也活不長,生下的孩子若是繼承了葉家軍,還不是由母親您說了算?那可是整整二十萬大軍啊!這麼好的事,母親為何要便宜了別人呢?」
我一口氣說完了心中所想的一切,累得全身顫抖。
我捂著胸口不停地咳嗽,終于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在我暈過去之前,我看到母親哭著喊嬤嬤,臉上寫滿了悔恨。
第二日一早,母親就梳妝打扮好,乘車進了皇宮。
陛下答應為我和葉青溪賜婚。
我賭贏了。
08
我同葉青溪已經成親七日了,這七日,她都是睡在榻上的。
王嬤嬤忍不住悄悄地問起了我的身體:
「若是公子有什麼力不從心的,一定要告訴老奴啊,老奴再找太醫來給您開幾副補藥。」
「我……」
我有些羞于啟齒,想了想還是咬牙說了出來:
「嬤嬤可知道,哪里有小倌兒,我想向他們討教一下。」
王嬤嬤愣了一下,悄然紅了眼眶。
「公子雖然體弱不得寵,但也是正經公主府的公子,也算得上品貌非凡,怎麼生出了學那種東西來取悅女人的想法?」
我知道王嬤嬤是心疼我了。
「普通官宦人家的公子,十三四歲時便有通房幫忙啟蒙,自是不用學習的。母親想讓我同夫人盡快生下孩子,可我卻什麼都不會,再這樣下去你我都不好交差。」
我母親安排了幾個公主府的侍從隨我來到了將軍府。
一是照顧我的飲食起居,一是監督我,盡快讓夫人懷上孩子,若是做不到,他們也是要受罰的。
王嬤嬤聽完我的話,沉默了一會兒。
「這事兒就讓老奴來安排吧,找個干凈點的小倌兒指點公子兩下就行了,畢竟公子的身份在這里擺著,對待夫人,也無須太過卑微。」
是麼?
可是我卻不這麼以為。
我跟著小倌兒,將他會的都學了。
我想做她心中不一樣的那個人。
不一樣到就算我死后,就算她再嫁,一輩子也難以忘掉我的滋味。
09
這一日,我讓王嬤嬤準備好了可口的飯菜。
我披著狐皮斗篷在府中等葉青溪,想邀請她一起吃飯。
她看著時不時咳嗽幾聲的我,還是沒能狠下心來拒絕。
「夫人試試這齋菜,是王嬤嬤專門學的,和法源寺的味道差不多。」
我夾了一點齋菜放進了她的盤中。
「我聽聞,你是在法源寺中長大的,即是這樣,又何必牽扯進我們葉家的事情來。」
葉青溪目不斜視地吃著飯,竟是一眼也沒看我。
「葉小將軍戰死的時候,我在法源寺曾見過你一面。你同我之前見到過的所有姑娘都不一樣,你身上有我從來都沒有的活力。」
「只那一次,我便記住了你,那年我十四歲。」
從十四歲到十八歲,我心中朝思暮想的都是你。
「你竟然比我還要小三歲,可以叫我姐姐了。」
她有些意外地瞥了我一眼。
我也有些意外,她竟然到現在才知道我的年齡,難道她婚前都沒有看庚帖的麼?
或許是她根本就不在乎,所以無所謂吧。
「可是……我更喜歡叫你夫人……你叫我夫君……」
我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熱。
可是葉青溪卻突然變了臉。
「我同你成親,原本也是因為皇命難違做做樣子罷了,你也無須在我面前表演深情……」
「姐姐!」
我突然撲進了她的懷中,緊緊地摟著她的腰。
既然她想要我叫她姐姐,那我便叫,大丈夫能屈能伸,自己夫人的要求,肯定是要滿足的。
「姐姐既然已經猜到了陛下的計劃,就應該知道,我身邊布滿了監視我們的人。若是我們一直不同房,那過不了多久,我母親或許就要讓我的雙生哥哥來替代我了……」
我聽到了葉青溪的呼吸聲變的急促起來,我從小館兒那里帶回來的催情藥和催情香都起了作用。
「蘇卿辭!你竟然用這麼下作的手段……」
葉青溪的臉變得通紅,眼睛也開始迷離起來。
「姐姐,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什麼都聽你的,只是這事,你若是不同意,恐怕陛下是不會放你回漠北的……」
聽到這句話后,葉青溪終于放松了下來,她認命般地任由我將她拉起,躺到了床上。
屋內的燭火燃燒了整整一夜,我將我同小館兒學的,幾乎都用了個遍。
直到天快亮了,我才擁著她睡去。
10
次日中午一醒來,葉青溪就當著王嬤嬤的面喝下了一大碗避子藥。
然后就進宮向陛下請旨要回漠北。
我咬著唇,死死的壓下喉間的癢意,并用手指用力地掐著自己的掌心,直到葉青溪出了院門,我才劇烈的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