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來一次費一只定身蠱,那生孩子也太燒錢了!
可惜,半個月了。我還是沒有任何想吐的感覺,醫館的醫師也說我沒懷上。
我喪著臉問他怎麼還懷不上,醫師小聲嘟囔說,不行讓家里男人來把個脈看看。
于是這晚摸著黑我又爬上了孩子爹的床,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脖子上。
親了兩口我嫌棄道:「上次親了兩次都沒懷上,你小子不會是不行吧?好不容易挑了個順心的,又不行。生個孩子怎麼這麼難?」
孩子爹木著臉渾身都在顫抖:「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4
「不是說了,我看你眉清目秀,挺適合做我孩子的爹!我這兩次摸黑進來,不就是為了同你生孩子嗎?」
我擰著眉看他,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身子骨不行就算了,腦子竟然也不行。
孩子爹頓時羞紅了臉,要不是定身蠱在身上,估計會立馬把被子捂在臉上羞死過去。
「小姐慎言!這一沒下聘,二沒成婚,怎麼,怎麼能做這樣的事?于禮不合!」
「還……還有,小姐能不能離開在下的脖子,有些癢。」
定神蠱只有半炷香時間,我當然分秒必爭,時時刻刻吧唧在他喉結上,希望能早日生下苗疆下一代圣女。
「可是,我只想跟你生孩子,沒想著嫁給你。大長老說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孩子爹臉色一變,也不嬌羞了:「未婚生子謂之私生,不僅于禮不合,于孩子而言也不公平。小姐若是有心就留下姓名,我……我自會去下聘提親。」
我皺皺鼻子:「你們中原人就是矯情,滿口禮教,沒勁得很。這麼說吧,我沒想著嫁人,我還要回苗疆去做我的圣女呢。
「話說,你到底能不能生?要是生不了,我就再問問別人。雖說你是我看得最順眼的那一個,但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說著我就起身要離開他的脖子 。
「可,可僅僅是親……親脖子,也沒法生孩子啊。」孩子爹又羞又急,一咬牙說出口。
壞了,被騙了。
我就說,長老們從小教我避男人如蛇蝎,怎麼會給我看春宮圖。
合著這麼多年我看的都是刪節版的!
我撐在床上,捶兩下泄憤,不好意思地打起退堂鼓:「那要不我再回去學一學,你等我兩天!等我學會了再來找你生孩子!你放心,長老們都說我有悟性,學東西快。」
不知道是想到什麼,這次孩子爹脖子都羞紅了。
「慢著——」
我一愣,下一瞬被撲倒在床榻上動彈不得。
可惡,半炷香的時間過了,定身蠱已解。
我們苗疆的女子善蠱,但力氣和武力都差了些,我拼盡全力也沒動彈半分。
「不要去找別人學,我教你。
「還有,叫我殷衡。既然是孩子的爹,你總要記得名諱。」
長老們說得對,山下的男人是老虎。
這是我抖著腿,流著淚,換來深刻的體悟。
只依稀記得,最后半夢半醒,有人在我耳邊問:「那生下孩子你會怎麼做,去父留子嗎?」
「不用那麼麻煩,我養了忘情蠱,一只蟲下去無痛失憶。」
「忘情蠱有解藥嗎?」
我翻個身睡熟不再答話,半夢半醒之間好像還拍死了只惱人的蟲子。
5
隔天一早,我抖著腿就要跑路,下床前卻被拉住:「要去哪?」
我撓了撓頭,向他道謝。「雖然有些奇怪,但謝謝你的孩子。現在我要去找醫師把個脈,要是懷上孩子就打算直接回南疆了。
山高水長,咱們來日再見。」
殷衡大敞著胸膛也不系上帶子,身上滿是抓痕,看得人怪心慌的。
他一只手撐著腦袋,一只手拉著我的衣袖,低聲問:「能不能不要走?
「要是沒懷上,我對小姐而言還有些用處。要是懷上了,那總不能讓孩子生來就沒見過父親。
「殷衡唐突了小姐,愿意負責。」
殷衡漂亮的臉上染上紅暈,看向我的眼里都是期冀。
長老們說得對,山下的男人是禍水。
長得越漂亮的男人就越會騙人,通過示弱喚醒女人的母性像是男人的本能。
可惡啊。
我只是想管他借個孩子,他卻想要把我留在這騙我的心!
當初我娘就是這麼被騙的,最后連人帶心,什麼都不剩。
于是我突然打斷,叫道:「殷衡!」
「啊?」
我將一只蠱蟲塞進他的嘴里,心痛了一秒,心痛我的蠱蟲。
忘情蠱,是我用自己精血一只一只喂養的,千金難買,世界上僅存五只。
用一只便少一只。
老天保佑這次可一定要懷上。
「忘情蠱,睡一覺醒來就會忘記關于我的一切。再會咯,孩子爹!以后每年的今日,我會帶著孩子給你上炷香的!」
6
為了第一時間知道自己懷孕了沒有,我干脆在城里找了間醫館住下。
一日三次,賴著老醫師替我號脈看看懷上沒有,比醫館里開飯都準時。
在連把了一個月的脈后,老醫師的臉綠了,建議我別急著診喜脈,先去對面醫館診診腦子。
「為什麼?你這不也是醫館嗎?為什麼看腦子還得去對面的醫館,難不成你終于承認你的醫術不如對面醫師了?」
我不解。
老醫師和對門的大夫別了一輩子的苗頭,什麼事都得爭個先后,自然聽不得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