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勞煩殿下,臣女有轎子在外候著。」
他不由分說道:「不,你沒有。」
……
14
下一刻,我坐在車廂里離他最遠的角落,慶幸太子的轎子真夠大。
他的聲音可以把人凍死:「坐那麼遠,是怕孤吃了你嗎?」
我不情不愿挪了下屁股。
他問:「你記不記得,昨天說了什麼?」
我隱約我昨晚好像占了他便宜,但應該沒有說什麼大言不慚的話吧。
我如實道:「不記得了。」
他不高興起來:「你最好想想。」
我斟酌用詞:「若是臣女說了不該說的話,殿下當是糊涂話,就忘了吧。」
他當作沒聽到,換了個姿勢,坐得更近了些:「那你慢慢想。」
「如果想不起來,怎麼辦?」
他瞇了瞇眸,目光危險:「孤會生氣。」
「……生氣了會怎樣?」
「你試試。」
還威脅我,我忍不住笑了:「難道殿下真的把臣女吃了不成?」
他喉結滾動了下,唇角勾起,眸光幽深不明。
「也不是不行。」
他明明聲音含笑,我卻莫名背后一涼。
我搜腸刮肚,絞盡腦汁。
印象中似乎談到太子妃三個字,莫非他要讓我幫他選妃?
這有什麼好選的,反正最終是鎮國公之女。
又不可能選我,我干嗎要替他操心。
越想越氣。
想到這,我瞪了他一眼。
太子:?
他身子前傾湊過來,認真地問:「你是不是,昨晚不滿意?」
這個問題來得莫名。
說得好像昨晚我怎麼他了一樣。
我又羞又惱:「你在說什麼啊,昨夜我們沒發生什麼吧。」
他從鼻尖哼了一聲:「孤還真后悔昨天沒發生什麼。」
……這天沒法聊了。
我下車前,太子最后說:「想起了來找孤。」
我佯裝答應,心道找他個鬼。
誰知他又說:「罷了,孤三日后找你。
」
……
15
回府的第二日,我便去了書院找裴濟,誰知書院的人說,裴濟昨日就離開了。
什麼行李都沒帶。
沒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我頓時不安起來,立馬派人去尋。
消息不知道怎麼傳到了公主府,公主聽了后,不顧一切出宮尋他。
我倆當時心存芥蒂,她有些怕我,我也懶得理她,于是分頭行動。
一天下來毫無所得,我愈加不安。
總感覺有什麼重要信息沒想起來。
一個和我一樣,從現代穿越而來的穿書人,他會去哪里呢?
剎那間,我腦中警鈴大作。
「派人去通知太子,請他去東郊的裴記調料鋪。」
果然,我在那個荒廢的鋪子里發現裴濟。
以及衣裳凌亂的公主。
昏暗的廚房中,他將她壓倒在地,正欲用強。
我一腳將他踹開,誰知他仗著力氣大,又撲上來將我的手攥住。
冰冷的匕首抵上我的脖頸。
我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公主嚇得失聲尖叫:「你要做什麼?」
他聲音陰鷙冰寒:「誰讓你不聽話,你過來,我就放了她……」
他挾持著我,腳步緩緩往屋外移動,直至抵達一處枯井前。
我問:「裴濟,你要帶元佳去哪?」
那鋒利無比的刀刃往前抵了幾分。
「你給我閉嘴!
「那麼無聊的劇情,如果不是為了元佳,我才懶得走。我和元佳明明快成了,都怪你壞我好事,都怪你!」
他繼續誘哄元佳:「佳佳過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我:「你要帶她回現代?」
裴濟的動作一滯,我趁機大喊:「元佳,他不會放過我的,你快走。」
公主遲疑間,忽聽得一聲破空之聲,裴濟「咚」
的一聲從我身后直直倒了下去。
他將我也拉了下去。
我倆同時掉入井中。
可是我沒想到,太子也跳下來了。
井里狹小幽暗,他差點壓到我身上。
好在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枯井,并不是什麼穿回現代的入口。
估計裴濟讀書讀傻了。
我掙扎著爬起來,朝太子道:「你沒事吧?」
他沒說話,只是伸手拭去我臉上的血與塵,然后將我拉入懷中。
他的手還在抖,似乎有些后怕。
我問:「你怎麼跳下來了?」
他將頭埋入我的肩頸,聲音很低:「本能。」
我心中一顫。
中箭的裴濟早已暈倒,公主和來人扔下繩索,我們很快獲救。
公主還想派人救裴濟,誰知太子冷厲道:「把井口封死,就說死了個人。」
她淚眼汪汪:「皇兄,那太殘忍了,他會被活活餓死的。」
太子沒了耐心:「沒腦子就別說話,你再多說一句,孤把你也扔井里。」
公主立即閉上小嘴。
16
太子將我帶回東宮。
剛進屋里,我便問他:「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裴濟不對勁的?」
他坐下來:「他們剛認識不久,他就唆使元佳,說什麼身體自由,不該受禮俗約束。」
「孤當時就該把他殺了。」
我還想說些什麼,突然被他一拉,就這樣半個人靠在他的懷中。
「不說他了。」他語氣鄭重起來,「你想起那夜說了什麼嗎?」
那必須是沒有。
許是我心虛的表情太過明顯,他繃著臉看我,最后擰起眉心,沒了脾氣。
「孤要選妃了。」
我就說吧,這臭男人總想我幫他選妃!
他說:「宮宴那日,你求我讓你當太子妃。」
「然后,孤答應了。」
???
「不可能。」我臉漲得通紅,從他懷中跳出。
「殿下一定是聽錯了,不許開玩笑。」
我當時再怎麼意亂神迷,也不會說言不由衷的話。
比起我的反應,男人則要冷靜得多,他甚至坐直身子,換了一種耐心的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