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著洗著,她忽然又凄厲慘叫:「我的臉!我的臉怎麼回事?」
她霍然轉頭看我,面孔扭曲,瘋了般怒吼:「你弄花了我的臉!你個賤人!我給你那麼貴重的玉佩,你竟然如此待我!」
04
我站在岸邊抱胸道:「賤人?到底誰是賤人啊?夏芝,那塊玉佩是將你救上懸崖的酬勞,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咱們已經兩清了。」
「我沒丟下你,讓你在懸崖邊喂野獸,而是將你拖回家,你卻怪我?」
「我一個姑娘家拖著你回家,路上磕著碰著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臉又不是不能治,你罵我?良心被狗吃了?」
夏芝憋屈地站在水中,忍不住捂臉痛哭。
片刻后她冷靜下來,安靜地洗漱完,又一瘸一拐地爬上岸。
低眉順眼道:「姑娘,能不能給我采點兒傷藥?」
「侮辱了我,還想讓我為你采藥?」我冷哼。
夏芝牙都快咬碎了:「那姑娘想如何?」
「跪下求我啊!」
夏芝眼里怒意勃發,一張臉憋得通紅。
半晌,她跪在我面前道:「求求姑娘……」
放在兩邊的手,已經握成拳頭。
夏芝如此憤怒,我很滿意。
我在故意刺激她。
她肯定想盡快治好傷離開,必然會動用靈泉。
靈泉有放大藥物功效的作用。
只有她拿出靈泉,我才能開第二道鎖。
「明天再說。」
我轉身離去。
晚上,父兄吃了我加料的食物,腹瀉不止,一趟趟跑茅廁,一邊跑一邊罵。
我當聽不到。
翌日清晨,我收拾背簍上山采藥,很快為夏芝尋來好幾日的藥草,扔給她:「自己熬!」
「謝謝姑娘。」夏芝掩下仇恨,接過藥草,又開始哭訴,「姑娘,玉佩可以先還我嗎?」
「為什麼?」
「我身體好疼啊,那玉佩是我母親留下的遺物,如果拿著玉佩,我會好受許多……姑娘大仁大德,請讓我睹物思人,熬過這段時間吧!我知道那是你的東西,算借的,之后我會原物奉還!」
說完她干脆利落地跪在我面前磕頭,楚楚可憐得很。
我知道她想用玉佩里的靈泉,加快復原傷勢,便將玉佩還給她:「拿去吧!」
夏芝連連叩謝,眼睛亮得驚人。
我故意離開,躲到一邊。
夏芝四下觀察,見無人在場,便拿出玉佩朝瓦罐里釋放靈泉。
完事又匆匆收起來。
這時我走出去道:「夏芝。」
她嚇一跳:「唐姑娘!」
我面無表情:「把屋子收拾了。」
「啊?」
「啊什麼啊?我替你采藥,你得付報酬啊!又想白吃白喝?」
夏芝低下頭,掩去眸中恨意,離開收拾房屋。
等她一走,我用手里的針刺破指頭,往瓦罐里滴入一滴血。
奇異的感覺從內心浮現。
我似乎和瓦罐里的靈泉產生了聯系。
我確認,第二道鎖打開了。
等夏芝收拾好屋子回來,藥也熬得差不多。
「夏芝,以后多熬點兒藥,娘親也要喝。」
這些藥都是治療外傷的,娘親也能喝。
里面加了靈泉,放大治療外傷功效,能加快傷勢愈合。
夏芝不太情愿,委屈地答應了。
我沒管她,端起一碗藥去喂娘親。
回來時發現夏芝已經把藥喝光了。
我默默盯著她,唇邊泛起一抹笑。
夏芝的臉會很快好起來。
不過,她白嫩的臉蛋,會給她帶來想不到的禍患。
05
父兄是甩手掌柜,把家里的事全交給我做。
有錢便去賭錢買酒。
沒錢就在家里當大爺頤指氣使。
上輩子我從小被打到大,膽子非常小,柔弱順從,不敢反抗。
如今的我,只要在食物里加點兒東西,就可以讓他們生不如死。
吃完加了料的食物,兩人萎靡了幾天,沒有找夏芝的麻煩。
娘親喝了加靈泉的藥,病情漸漸康復,已經可以下地行走。
我也沒有再說夏芝。
夏芝過得十分舒心。
她最在意自己的臉,幾日過去,臉上的傷疤掉了,恢復如玉的面容。
腿也利索了許多。
夏芝十分欣喜。
在我面前也不再故作卑微。
我半夜如廁路過柴房,聽到夏芝在屋里拿著樹枝用力抽打什麼東西,一邊打一邊罵:「賤人!敢讓我下跪,敢搶我的玉佩!我要將你千刀萬剮!」
我冷笑一聲,行啊!
看誰先倒霉吧!
翌日,我偷偷拿出銀子,帶娘親去鎮上看內傷。
拿完藥回家,一進門就看到父兄拉著夏芝說話,眼色淫邪。
夏芝的臉,傷疤褪去,露出清秀白皙的面孔。
非常吸引男人。
哥哥道:「不給錢?我們養你這麼久,不給錢說不過去吧!」
父親說:「既然給不了錢,那就留下給我們做媳婦兒。咱們唐家祖上也是大戶,跟了我們,算你上輩子積德!」
夏芝恐懼不安,想拒絕又不敢說出口。
她上輩子也是這副死樣子,不敢得罪父兄,轉頭拿我撒氣。
我一忍再忍,不斷替她與父兄周旋。
可惜這女人一點兒都不領情。
「唐姑娘,夫人!」
夏芝看到我們,眼睛一亮,快速奔過來扶住娘親。
態度十分討好。
我冷笑,夏芝在我家待了幾天,到現在都看不清狀況嗎?
娘親和我在家里根本沒地位,她以為找到了救命稻草,其實完全無用!
上輩子我多次阻攔,騙父兄說夏芝身上潰爛,會傳染,他們才沒騷擾夏芝。
她才能順利養好傷,卷走我的寶藏和人參,平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