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又如何!」我怒吼道。
「你誕下皇子必死無疑,我們半斤八兩罷了。」
她斜睨我一眼,冷漠開口。
「我與你可不同,我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還要保住蘇知許的命,用你的軀體跟他恩愛兩不疑,生活下去。」
我被嚇得后退幾步,臉色蒼白,顫抖著手指著她開口。
「你……你難道?」
「對,我與他做了交易,待我生下皇子,便會重生到你的體內。我原本是打算將蘇知許做成人彘日日折磨,沒想到他愛上了你,這樣也好。」
她拍打著我的臉頰。
「宋清寒,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時日吧。」
12
望著宋長歡得意遠去的背影,我重重地舒了口氣。
果然事實與我們猜測的幾乎沒有出入。
宋長歡沒有說錯,我是故意激怒她,想跟她入宮的。
但真正笨的人不是我們,而是她跟這個假皇帝。
蘇知許那日告訴我,二十八這個日子沒什麼特殊的含義。
只是那天吳將軍從邊境進京,給蘇丞相帶回來了個秘聞。
這個秘聞與蕭宇辰有關。
蘇丞相用了一年的時間來查驗秘聞的真偽,終于快要接近真相的時候。
一紙降罪書將他們全家問斬。
所以這次我們攔住了進京的宋將軍,提前從他手中拿到了那紙秘聞。
計劃第一步成功,保住了宋將軍與蘇丞相兩個忠臣。
那秘聞是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如今的皇上已非舊人。
……
當今圣上二十歲登基,治國期間,海晏河清。
由于勞累過度,身子早早地便出了問題。
曾經他也是策馬奔騰的少年郎,后來走幾步便喘,整日靠參湯續命。
就在三年前,有人給他引薦了名道士,叫玄一。
傳聞此人有神丹妙藥,可醫死人肉白骨。
也正如傳聞那般,藥到病除,蕭宇辰身子與常人無異。
但性格卻突然大變。
整日暴戾無常,動輒打罵責罰。
其實那時蕭宇辰便被奪舍了,活在他體內的是那個叫玄一的道士。
皇上不能一直不死。
于是他開始全國找尋能為他誕下新肉體的人。
而我與宋長歡的八字,剛好符合他的要求。
于是他便裝病,命宋長歡入宮,而我陰差陽錯地去了。
前世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異常的。
每次侍寢前,貼身太監總會讓我飲杯酒。
我也問過假皇帝是為何,他只說,自己年老,皮膚皺紋叢生,若是赤裸相對怕嚇到我。
起初我信了,直到他返老還童。
我留了個心眼,趁太監不注意倒掉了杯中的酒。
那晚,我看到他割開了我的手腕,久旱逢甘霖般拼命地汲取我的血液。
血液入肚,他臉上最后一絲褶皺也消失不見。
然而他日日飲血,我的身上竟沒留下任何傷疤。
13
我與蘇知許結合了前世經歷與吳將軍帶回來的秘聞。
輾轉去了數十個道觀,才查詢到了這個真相。
而后將這真相故意傳到宋長歡的耳中。
我太了解她,她為了活命,必然會利用籌碼逼假皇帝就范。
比如,腹中的胎兒。
假皇帝已然喝了她的血,結成了契約。
若宋長歡不肯誕下胎兒,那道士將會變成孤魂野鬼。
起初蘇知許是想讓我以進宮探親為由,找機會留在宮中。
被我一口否決了。
我太了解宋長歡了,她有小聰明,自以為這點小聰明可以拿捏所有人。
只有讓她覺得我們陷入了她的陷阱,我們想利用她,反被她利用。
她才會跟著我們的步伐走。
「若皇上真的生氣仗殺你,可怎麼辦?」
蘇知許有些不安地問我。
我勾唇一笑。
「不會的,只要你配合在京城大肆宣揚多愛我,她自然會想重生在我的體內,與你雙宿雙飛。」
在宋長歡的邏輯里,蘇知許可以不愛她。
但更不能愛上我,若真的愛上我,那她就必須代替我。
外面月光正盛,我想是時候去會會另外一個舊人了。
……
我拿出蘇知許為我準備的迷香,輕松放倒了門口的守衛。
這宮內前世我不知走了多少次。
換上了侍衛的衣服,我輕車熟路地去了大皇子的寢宮。
前世在宮中一年多,我聽不少人夸獎過大皇子。
文采過人,在治國方面不輸陛下。
原本他就是內定的太子。
假皇帝上位后,隨便尋了個由頭剝奪了他的太子之位。
這地凄涼,就連守衛都沒有。
也是,一個被奪去了所有的閑散皇子,任誰都不會對他有戒心。
推開門酒氣撲面而來。
昏暗的燈光下,大皇子衣衫不整地趴倒在桌前,與之前風流倜儻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走上前,將整壺的茶水澆在了他的臉上。
他一個激靈起身,迷離地看著我。
「何人來此!擾我清夢該當何罪!」
我微微俯身,將信件呈上。
「殿下,蘇知許托我來給您送樣東西。」
他們兩個是至交好友。
月光皎潔,透過窗子瀉進了屋里。
大皇子看完蘇知許的親筆書信,發出了一聲譏笑。
「跟我說這些是何意?父皇早就厭棄了我,我在宮內宮外都沒區別。
出去了還需自己討生活,至少在這里面有酒喝,有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