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求簽之后,我也不再急于一時,我相信徐徐圖之,總能守得云開見月明。
這些日子里我也和回宮的永安聊天,聽她說說她一位女子如何在前線生活,我也給她講了康樂的事情,她聽完沒有說話,只是神情落寞了許久。
「姐姐。」我把一首絕句推至她面前,「你覺得這首詩如何?」
「我作詩不太行,也不是很懂這些。」永安拿著瞧了瞧,「不過我還是覺得寫得挺好的。」
「若我說這是一個十歲稚童所作呢?」
「哎呀!」永安驚嘆一聲,「那可真是天賦極佳了!這是誰作的?」
我笑了笑:「是我女子學堂的一個姑娘作的。」
「咦?」永安奇怪道,「女子學堂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不過不是還沒被批下來嗎?」
「是啊,愁死我了。」我苦笑道,「現在是在京郊租了個院子,把一些賣身的女孩買下來放進去讀書,除去侍女嬤嬤,就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當先生。」
「你這可是自掏腰包了啊。」永安朝我眨了眨眼,「不過依我看這女子學堂多半是最終能落成的,你也不必太擔心。」
我也笑道:「那就借姐姐吉言啦。這次叨擾是因為我聽聞姐姐入軍前在民間游歷了許久,想是比我們這些在宮里的見多識廣些。」
「所以想問問,官宦家的小姐自然是瞧不上這里,可若是要讓平民百姓愿意把女兒送出來讀書,可有什麼好辦法?」
永安托著腮想了想:「觀念乃是幾千幾百年來的沉淀,一朝一夕是改變不了的,但是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姐姐請說。」
「有錢能使鬼推磨。」
「啊!」我倒吸一口氣,說道,「姐姐你的意思是官家出錢讓女孩讀書?」
「是這樣沒錯。」永安嘆了口氣,「可前線剛打完仗,國庫并不富裕,只怕是難以實行。」
16
每當煩心的時候,我總是喜歡往母妃的寢殿湊。
這里還保留著當年的陳設,我沒有讓人動過。
母妃從前還在的時候,會做一種叫肥皂的東西,作用和皂莢類似,但好用得多,還能按照喜好添加花香。
做的多了,也會讓宮女偷偷拿出去賣,之前的銀子就是那麼攢下來的。
母妃總說等我大點了也能教我,可惜還沒來得及,她便回去了。
我躺在母妃的床上,忽然發現床頂的橫梁上似乎有一本書。
我在院子里找了一根桿子,挑了下來。
書頁早已泛黃。封面上還留著不少灰塵沒有抖掉。我輕輕一吹,露出四個大字:「穿越必備」。
翻開一看,里面記錄了母妃那個時代的各種工藝,像是如何制香皂,如何制蔗糖之類的。
感恩的心,感謝母妃。
一周后,我拿著做好的第一批桃花香皂給了皇姐和永安。
「這是什麼?」永安拿著嗅了嗅,「還挺好聞的。」
皇姐倒是有些意外,問我:「這是不是以前淑妃做的香皂?」
我點點頭,說道:「是呀,我想著拿出去賣,打上直供宮廷的名義,專賣給世家,賺來的錢應該夠女子學堂日常開銷。」
「二十兩銀子一塊,每月還限量。」
「這定價會不會太高了?」永安皺著眉,「不一定會有世家小姐愿意買吧。」
皇姐搖搖頭,一副看透了的樣子:「現在的世家攀比之風嚴重,未必不可行,你想我們做什麼?」
我狡猾地笑了笑:「聽說永安姐姐要準備比武擂臺,這個就作為獎品之一唄,不過檔次得高些。
」
「然后皇姐你就找人放放消息,讓人家相信這是真的唄。」
「哦——」永安恍然大悟,笑罵道,「算計我們倆給你免費宣傳啊!」
我無辜地眨了眨眼:「親姐妹的事能叫算計嗎,這叫互幫互助!」
有了皇姐和永安的幫忙,一時香皂成了京城貴女的標配,而且香皂用起來消耗極快,還想再有就只能下個月再定。
就算沒用完,下個月我又會換一個花香,吸引她們持續買下去。
二十兩一塊的香皂,一個月限量二十塊,供不應求。
于此同時,我又去除花香,做了只有洗衣功能的肥皂,給了傅若金,托他幫我在民間賣一賣,走薄利多銷的路子。
試行的第一個月,我賺得盆滿缽滿。
「按照這個利潤,半年就夠我們自己開學堂了。」我打著算盤,「如果方圖愿意留下來,還能把他的月錢漲一漲。」
「姐姐怎麼那麼厲害?」傅若金趴在桌上故作擔心,「不會馬上始亂終棄吧!」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故意說道:「那不會,頂多找七八九十個面首吧。」
「別呀,我很有用的。」傅若金坐起來,「我和你說方圖肯定不會走。」
「為何?」我不解地歪頭。
傅若金神秘地笑了笑,低聲說道:「我上次去院子的時候,看到他和你那個侍女抱琴……」
我恍然大悟,和傅若金一起吃瓜。
17
就在皇姐和太子忙著執政,永安忙著比武擂臺,我忙著賺錢的時候。
父皇毫無預兆地病倒了。
皇姐覺得蹊蹺,下令徹查此事。
明妃認罪認得很快,或者說她迫不及待炫耀是她下的毒。
「康樂死了,他憑什麼活著?」明妃笑得有些癲狂,「看看看看!十幾年情分,比不過永安那個小賤蹄子!」
「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