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肌膚愈發細白透亮。
送我入宮幾乎是毫無懸念。
只是令我沒有想到是,臨到大選前三月。
柳御史和柳夫人再次找到我。
說我還有可以選擇的機會。
沒想到戲倒是做出真情了。
我盈盈一拜道:「其他人去,能有我去安全嗎?只有我去,這樣我才能將這個秘密永遠守住。」
「你這丫頭!」
「放心吧!我們會再給你阿娘一筆錢的。」她眼神躲避道。
我趕緊跪了下來,眼淚汪汪道:「柳夫人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一番感人肺腑的接觸,柳夫人又給我塞了一堆打點銀子。
05
在柳御史的幫助下,我在一場宴會中獻了一場綠腰舞。
「唯恐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直接被老皇帝封為了柳貴人。
他將我一把抱起,我伏在他肩膀上。
正對上南宮澈探究的眼神。
我偷偷回了他一個心如死灰的眼神。
我在柳家的那三年,柳夫人對我愈加信任,所以我偶爾還可以出門。
憑借著上一世的關系,我逐漸打聽到,南宮澈并沒有完全恢復記憶。
只是聽說他一直在做夢,找一個叫作青玉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就更好玩了,我巴不得他快點想起來。
06
我在老皇帝面前還算得寵。
南宮澈沒有完全恢復記憶。
幾次宮宴見面,他都說看我很是面熟。
問我曾經是否和他見過面。
彼時文流蘇已經成為他的貼身侍衛。
和我上一世不同。
這一世南宮澈沒有怎麼考驗為難她。
直接將她養在身邊為他賣命。
我大概猜到了原因。
只是這麼好玩的事,自然要留到最后來揭開謎底。
每當南宮澈找機會和我見面時,文流蘇就會在旁邊來一句「忠言逆耳」,說我是妖妃不可信。
我都沒有反駁,只用一種哀傷到極致的眼神望著他。
后來南宮澈和二皇子爭討江南的某個銀礦。
老皇帝本來已經屬意給二皇子。
因我在旁邊給他磨墨時天真地羨慕道:「這下淑妃娘娘家里金銀齊全了!」
就這一句話,皇帝改變了主意。
當然后宮里是沒有秘密的。
我因此被淑妃徹底記恨上。
沒多久,我就在御花園中不小心撞上一位懷孕的常在。
那常在當夜就見了紅。
我被淑妃當眾打了二十板子,又在佛堂罰跪了整整三天。
南宮澈偷偷來見我時。
我正發著高燒。
前世的朝夕相處,讓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但我依舊裝作夢魘一般地望向他道:「阿澈是你嗎?」
隨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道,「我又做夢了嗎?」
「柳貴人,你認識我。」
他突然朝我靠近,迫使著我盯著他的眼睛道。
我裝作恍然清醒的模樣。
強忍著眼淚道:「太子殿下,大楚國誰人不知呢?是嬪妾冒犯了。」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孤看你會有如此熟悉的感覺?」
「許是嬪妾面善呢?嬪妾瞧著太子殿下也很面善,所以太子殿下有什麼需要嬪妾幫忙的,都可以找嬪妾。」我強顏歡笑地看向他。
眼中皆是哀痛。
「柳貴人,哦!不!我該叫你趙青玉吧?你似乎有很多秘密。」
我不意外,文流蘇向他揭穿我的身世。
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怎麼不說話了?你就不怕孤?」
「能夠死在太子殿下手中,是嬪妾的榮幸。
」
他愣了愣,而后仔細地看了看我的臉道:「你不說也沒關系,孤會自己弄清楚。」
說著他便拂袖而去。
我望著他離去的身影,面上充滿了不舍和哀傷。
實則我在想,他什麼時候會恢復記憶呢?
我和文流蘇都帶著前世的記憶。
那我就賭,賭南宮澈也一定會想起來。
這盤棋局,我既要下棋也要充當一枚棋子。
07
跪佛堂結束后,我被淑妃關在宮里不得外出。
我倒也沒有著急。
只是每天在宮里侍奉花草,抄寫佛經。
偶爾會做點糕點。
直到這一日,一直吃我做的糕點的六皇子,再也忍不住了。
纏著老皇帝來找我。
皇帝來時,我正給他抄寫著佛經。
他問我是否恨他。
淑妃母族勢大,他一貫都要給她幾分薄面的。
只怪我自己不夠小心。
不過我所圖的從來不是眼前。
我在旁邊乖巧地給他斟茶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妾怎敢有意見。」
皇帝喝了我的茶,只夸我乖巧懂事。
而后又轉著彎地問我,怎麼和六皇子這般親近。
我只是哀怨他不怎麼來看我,一個人孤獨。
六皇子沒有母妃也是孤獨。
兩個孤獨的人湊一起罷了!
他沒有再做聲。
只是那日過后。
我便重新復寵。
他幾乎夜夜宿在我宮中。
只是他到底年老體弱。
大多日子,是他帶著六皇子來我這兒吃飯。
一番觀察下來,我算是猜透了。
這些個皇子都沒有小六皇子得寵。
他會親自過問他的功課,教他騎馬射箭。
我每每表現得關心這個小皇子,他就越是開心。
難怪上一世,他任由南宮澈和二皇子斗得你死我活。
一個天氣很好的下午,我和六皇子正在放風箏。
老皇帝突然感嘆道:「煙煙,你以后有自己的孩子還會對他那麼好嗎?」
我仰頭對上他的目光,有些害怕又有些羞赧道:「說句僭越的話,臣妾這些日子早已把阿琰當作自己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