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輪到他害怕我了。
至于他嘴里的波思……
八品小官的老大,撐死了也就是個二三品大員吧。
敢在我面前造次?
開玩笑。
07
可聽了我的話之后,場上的玩家們坐不住了。
「我去,我沒聽錯吧,她居然要把 BOSS 叫過來?」
「壞了壞了,那可是暴君啊,恐怖游戲里最可怕的 BOSS 之一,殺人不眨眼。」
「真的完了,真的完了,剛開始看這個瘋女人能鎮住僵尸,我還有些暗喜,以為她是個潛藏的高手,能跟著混過幾關,可沒想到……」
不僅如此,彈幕也鬧麻了。
【我的媽耶,這女人太癲了,第一關就想直接打 BOSS。】
【是啊是啊,這個副本的任務是存活,按理說應該躲著 BOSS 才對,怎麼會主動要見他?】
【找死唄,游戲多了,總有腦子不正常的人,就是可惜了這一屋子無辜的玩家咯。】
【嘿嘿,我還就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玩家,讓游戲充滿了變數。】
【變數個屁,本來能看一宿的直播,現在半個小時不到,估計就要團滅了,有什麼觀賞性?】
看著一串串文字飄過,我輕輕「切」了一聲。
「聒噪。」
隨后默默等待僵尸的呼喊。
沒多久,一道更加沉重的步伐,出現在了門外。
一只棱骨分明的手掌從門外穿刺進來,竟直接扎穿了鐵板。
所有玩家都往后退了一步。
「這非人的力量,BOSS 真的來了。」
「完了完了,要被這瘋女人害慘了。」
那只手可不想聽玩家們的抗議,輕輕一掀,就把整個鐵門都甩飛出去。
一道和巨大力量不符的清瘦身影,身穿黃袍,緩緩走進了屋。
彈幕都隨之震顫。
【來了,暴君!】
【我打賭,他殺掉所有玩家用不了一分鐘。
】
可看到這位暴君的面容后,我愣住了。
這他喵的……
也太臉熟了吧。
這不是天天睡我床邊那個人?
我說最近怎麼突然不光顧秋月宮了呢。
還以為變心了,結果你丫在這里當什麼殺人波思?
我冷哼之后,笑出了聲。
「喲,皇上每日不翻牌子,來這里搞副業啦?」
這一刻,所有人寂靜無聲,想要看看 BOSS 會是什麼反應。
面對我的「挑釁」,會如何暴起殺人,把我碎成幾段。
可眼前的 BOSS 卻撓了撓頭。
「壞了,怎麼被你發現了。」
許青青:啊?
玩家:啊?
彈幕:啊?
有沒有搞錯。
你是 BOSS 啊!
你該冷酷殺人才對啊!
你羞澀是干什麼啊喂?!
08
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暴君」李鎮撲進了我的懷里。
熟悉的硬朗手感,讓我確認無疑。
這家伙乍一看有點瘦,實則一身腱子肉,安全感滿滿。
我摸了摸他的頭。
彈幕全都炸鍋了。
【我沒看錯吧?這奶狗是他喵的誰呀?】
【在傳言里,暴君不是最兇殘、最冷血、最無情的 BOSS 嗎?】
【肯定啊,血紅劇場這個副本,有史以來共開放三十五次,至今無人生還。】
【那誰來跟我解釋解釋,他現在是在干什麼?】
我懶得理會這些飄飛的文字,埋頭看向蹭我臉的人。
「皇上接連十三天沒來秋月宮了,我還以為你另有新歡了呢。」
他悄悄撇了撇嘴:「為了你,我都快把后宮遣散了,去哪里找新歡?這不是有工作要忙嗎?」
我點點頭:「你貴為天子,還需要替人辛勞?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李鎮:「這應該算是,另一個世界。」
「另一個世界?」
在太平王朝里生活那麼久,這般說法我還是頭一遭聽到。
天地之間,竟還存在這另一方世界?
「若按主宰者的意思,玩家們所在的世界,是主世界。」李鎮摸了摸下巴,「而我們的世界,是一個個從屬世界,為主世界的恐怖游戲提供場地、關卡、NPC 和 BOSS。」
「那你什麼時候開始干這個的?」
「其實……」
李鎮嘆了口氣,解釋道:
「從我登基,接下傳國玉璽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負責這個副本了。
「主宰賜我們家天子權柄,我們替主宰打造天字甲等副本。
「因為難度極高,剛開始時開啟頻率很低,幾乎半年才來鎮守一次。
「可最近不知怎麼了,主世界涌進了海量玩家,我不得不夜夜鉆進副本,按照規則,對玩家們展開無情殺戮。
「白天上朝批奏折,晚上進本大逃殺,都給我累壞了。」
聞言,我不禁眉頭一皺。
主世界、從屬世界、主宰和皇家的約定……這一系列東西簡直顛覆了我一直以來的世界觀。
實在太離奇了。
而且,聽完他的話,我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疑點,讓人匪夷所思。
「照你這麼說,副本里的玩家,通通都是來自主世界?」
李鎮點頭:「對呀。」
「那我出現在這里,算什麼?」
這下李鎮也愣住了:「對啊,算什麼?」
看著他呆呆傻傻的大眼睛,我放棄了。
「算了,你別思考了。」
都當上 BOSS 了還一問三不知。
丟人。
怪不得這貨經常把奏折交給我批。
我以為是因為懶。
結果就是單純的智力不夠。
為此,不少大臣都以為我要垂簾聽政了,天天琢磨著怎麼死諫。
這不鬧嗎?
我皺了皺眉毛:「來都來了,那就走走看吧,先把你的副本過了再說。」
李鎮豎起大拇指:「不愧是皇后,說得有道理。
」
「下一關在哪?有道理你倒是帶路啊。」
被我敲了敲頭,這家伙倒也不惱,就沖我傻傻地笑。
「嘿嘿。」
好嘛,您確實是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