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底是有幾分情意的。
若月還是從祠堂出來了。
她把秦臻趕出屋子。
借口說她在禁足,不便侍候。
因為秦臻身上沾染了我屋中的熏香。
若月知道秦臻沒有第一時間去救她,心中有怨。
秦臻黑著臉出了挽月閣。
煙雨讓我做好準備,將秦臻請過來。
我微微搖頭:「還不是時候。」
這晚,秦臻獨自歇在書房。
我讓煙雨給秦臻送去了一壺桃花釀。
只說讓世子爺能睡得安穩些。
秦臻沒說什麼,但是酒卻收下了。
除此之外,我沒有主動叨擾。
翌日,讓人去挽月閣打聽。
若月還在氣著,并未向秦臻服軟。
我給闔府上下都送了禮,以表善意。
唯獨送去挽月閣的料子不小心沾染上了熏香的味道。
若月氣瘋了。
秦臻緩了好久,想和若月應當是氣消了。
晌午再去挽月閣時,又被若月攆出來了。
只聽若月邊哭邊發脾氣。
「你去你的芙蓉院吧,往后再別來我這挽月閣。」
拉扯間桌上的茶水都濺了秦臻一身。
我讓煙雨備好了衣袍。
不出一刻鐘,秦臻來了我的院子。
我也不多為,只拿了新衣裳讓秦臻換上。
「這是定親后妾身為世子做的,世子剛好試試。」
我親力親為,秦臻皺著的眉頭肉眼可見地松動了。
他終于開口道:「難為你有心了。」
我笑而不語,只讓煙雨上了熱牛乳和淡淡的芙蓉糕。
秦臻用完后就離開了芙蓉院。
翌日一早,我收拾穿戴好。
秦臻主動來了芙蓉院,說要陪我回門。
我和秦臻雙雙上了馬車,在家里用了飯。
母親看著秦臻還愿陪我回門,心中踏實了不少。
我只說:「母親莫擔心,女兒應付得來。」
不過是宅斗,拿捏人心罷了。
我向來是做慣了的。
晚間回來時,聽說挽月閣那位整整一天未吃飯。
又犯了咳疾。
秦臻心疼壞了,急忙從馬車上跑下去。
直直地往挽月閣去了。
婆母晨起也有些咳嗽。
我帶著從娘家帶來的特制薄荷香包去了婆母的院子。
婆母拉著我的手,歡喜壞了。
轉而又大罵若月是個狐媚子。
將秦臻勾的魂兒都沒有了。
我在一旁軟聲安慰著。
婆母又抹了一把不知是真是假的眼淚,讓我往后跟著她管賬。
這就是愿意放權了。
忙了一天,回到芙蓉院后我便沉沉地睡去了。
05
翌日,我準時去了婆母那。
這些在家中我都是爛熟于心的。
看著婆母桌面上堆了厚厚的賬本。
上面記的賬也是極其繁瑣。
我便將在家中學過的一種新奇記賬方法說與婆母聽。
婆母頓時來了興趣。
我演示了兩遍,她眼睛全是驚喜。
直夸自己找了個好兒媳。
我便謙虛道:「我也是學了好幾年才搞懂,還是娘厲害,一下子就會了,宜謹愚鈍了。」
登時就把婆母哄得喜笑顏開。
周家送來了幾匹料子。
我第一個叫若月來挑,誰知她稱病不出。
那我就將料子送過去,結果若月又倒不喜歡。
其他幾個妾室倒是歡歡喜喜地挑了料子。
千恩萬謝的,好聽的話說了一籮筐。
晚膳時我聽說若月便跟秦臻告了狀。
說想要新衣裳。
翌日,秦臻便求到了婆母面前,要給若月做衣裳。
婆母最煩若月。
她看著我道:「往后臻兒后院的賬就由宜謹管吧。
」
我日日跟著婆母管家,上手得很快。
又能恰到好處地將她哄得合不攏嘴。
她很愿意放些小權給我。
我起身行禮:「多謝娘,兒媳一定不負所望。」
06
回芙蓉院的路上,迎面竟遇上了若月。
她穿紅著綠,笑意吟吟地走了過來。
也是個花團錦簇的人。
這麼些天,就算她再蠢,吃了幾次虧也該知曉是誰的手筆了。
「夫人真是個妙人,不得世子寵愛,卻有興趣日日跟一個老虔婆待在一起。」
這是若月頭一次舞到我面前。
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厲害角色。
不承想如此淺薄。
「月姨娘逾矩了。」
我并未正眼瞧她,想著快些回到芙蓉院,將賬本都看完。
若月見我無動于衷,快步跟了上來。
「夫人,得不到世子的真心,你就不覺得可悲嗎?」
她臉上的嘲諷之意畢現。
我停住腳步看向她:「真心?」
而后輕笑一聲:「真心是最不要緊的。」
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我將秦臻的后院抓在了手里。
與秦臻關系說不上好壞。
他不來,我不請。
眼看著入冬了。
挽月閣屋中的炭火很足。
可其他幾個姨娘那卻沒有如此好的光景了。
凍得上下嘴唇子都打顫。
有的甚至生了凍瘡。
愿挨是若月行這秦臻的寵愛,將其他幾位姨娘的炭火都搶了。
這幾個姨娘哭紅了眼求到了我面前。
早早便在院子中等著見我。
身上落滿了雪。
若是我不管,隆冬中可是要凍死人的。
我雖不是良善之輩,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凍死。
我做主將姨娘的炭火還回去了。
又斥責了若月幾句。
若月便自己在冰天雪地里凍了兩個時辰。
硬生生地讓自己發起了高燒。
秦臻不明真相,二話不說便來了芙蓉院發了天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