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回抽手:「將軍成何體統?」
他不屑的扯起半邊唇角:「我連皇帝都敢殺,還在乎體統?」
他浸血的披風帶著濃烈的腥氣裹挾著我。
我往后躲了半步,他不悅的鉗住我的手腕,將我往他胸前拽得趔趄。
「怕什麼?你又不是皇帝。」
他把手探進我的嫁衣,粗糲的指腹在我身上四處摸索,我知道躲不開,索性不再掙扎,他掀起眼皮疑惑的瞥了我一眼:「弄疼你了?」
「沒……」
話音未落,他的手掌揉著我的小腹,一路探進腿間,摸到了我綁在大腿內側的匕首。
救命!
正人君子誰往那摸啊!
我渾身緊繃,雙手抓著他的手臂拼命往外推。
他絲毫不退,反而當眾低頭咬我的耳朵:「別夾腿。」
「……」
好氣。
好想弄死他。
他見我不動,低笑著威脅:「你也不想別人知道,我比他們想象的更過分,對吧?乖,我只把刀抽出來。」
而我想把他腦袋擰下來。
可我擰不動。
我氣呼呼的抬頭想咬他的耳朵,他發現了,扭頭錯開,我收不住勁兒咬在他的下唇上。
血腥味兒充斥口腔。
他不躲也不怒,反而俯身用熱烈的吻回敬我。
我連忙往后退,腿間有什麼東西滑了過去。我顧不上看,卻見他已經站直了身子,朝我晃了晃剛從我腿間抽出來的手。
他把我藏在腿間的匕首拔出來了。
「這是你給你深愛的太子殿下準備的嗎?與他青梅竹馬的太子妃?」
太子驚惶失措的搶白道:「孤不愛她,孤只是奉旨成婚!求求你,大將軍,放過我,你要是喜歡,孤把她賞給你!」
大將軍不理他。
而是抓著我的胳膊,在披風的遮擋下將匕首塞進我手里:「還是你早就算到我會把你擄走,想把這玩意兒插進我的心臟?」
我想說他猜對了。
我不愿意和太子洞房。
但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已經攏住我的衣服,握著我的肩膀將我翻了半圈。
我重心不穩倒在他身上,他冰冷的胸甲隔著我凌亂的嫁衣緊貼著我的后背。
親兵把抖如糠篩的太子扭送到我們面前。
太子聲嘶力竭且喋喋不休的哭喊著求饒。
大將軍握著我拿著匕首的右手,緩慢而又堅定的插進太子的心臟。
起先太子還在親兵的挾持下劇烈的掙扎。
隨著血液的流逝,他很快就軟了。蒼白無力的滑落在地上。
順著匕首流過來的血弄臟了我的手,大將軍捧在唇邊舔凈,笑容惡劣的戲弄我:「太子妃,你怕不怕?說不定,一會兒我也會殺了你。」
我忙著掐算顧不上回答。
他就生氣了,把我扯到原本屬于太子的婚床上,用劍劈開系住床幔的綢帶。
層層疊疊的紅紗帳散下來,將我和他單獨隔絕在太子的婚床上。
他擰著眉,憤懣的看我。
「林知微,我就算是雜種,也是流著龍血的雜種。」
「你憑什麼看不起我?」
我好言好語的安慰他。
「沒有呀。我怎麼會看不起你呢?我們之前都沒見過。」
他愣了一下,像被拔掉逆鱗的怒龍,臉色驟然陰沉,將我一把推倒在床上。
周圍的氣壓低得我喘不過氣來。
他泄憤似的用力掰開我的腿,恨恨的凝視著我,胸脯劇烈起伏,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我仰躺在他身下,望著他微微泛紅的雙眼。
我剛才掐指問神明。
神明說,他是前朝公主被先帝強幸所生,三歲喪母,流落民間,與豬狗爭食,受紈绔踐踏。
可他不在乎。
他命里夾風帶血,早就習慣了。
那他在乎什麼呢?
僅僅是我忘了他。
「你變化好大,我剛剛都沒認出來。」
「你知道我爹是天師吧?」
「按照卦象,你會找一座很大的宮殿,層層疊疊的把我鎖起來。」
我把雙手舉到他面前。
「別綁太緊好嗎?以及,多找點話本子。我一個人被關起來,如果沒東西看,會很寂寞。」
他看我的眼神先是迷茫,又是慌亂,隨后內疚,最終變成不可置信的驚喜。
「你……什麼意思?」
「你愿意嫁給我?」
殺人時眼都不眨一下的陰狠男人,這會兒竟然緊張的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
我點點頭。
他把我拽起來,緊緊的抱在懷里:「知微,我以為你把我忘了……所以才……」
我確實忘了……
不過現在這個情況,還是假裝記得比較好。
我以為我裝的挺好。
但他很快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
似是試探,又似是質問。
他溫柔的捧著我的臉,強迫我與他目光交匯:「知微,別掐算,立刻回答我,我叫什麼名字?」
「……」
陰鷙再次淹沒他的靈魂。
4
「你……你打算把我關在哪里?」
「都行,你可以選。我叫什麼名字?」
「《折桂》斷更好久,可以把作者也抓來一起關著嗎?」
「如果是女孩子,沒問題。我叫什麼名字?」
「我想吃南城的豆腐包子。」
「好,給你買。我叫什麼名字?」
我絕望的捂住臉。
他可真是有問必答。
且不忘初心。
只是他那越來越冷的臉色,讓我不敢再胡言亂語下去。
我仔細想了想,敞開里衣,小心翼翼的爬上他的腰,抓著他的手往我心口摸。
「夫、夫君,您別冷著臉嘛。妾身會被嚇到的。
」
因為懶,我很少出門,也不怎麼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