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放心,我絕不欺負她,等她生了我給她伺候月子都行……」
往事就是這樣。
顧璟言看到我五花八門的表情,更好奇了,眉毛一挑:
「不和諧?」
「不是。」我坦言道,「我們沒有這種事。」
「……」他不敢相信。
我把雞飛狗跳的過往描述一遍。
他聽完后笑得捶床:「哈哈哈哈哈!」
「甚至沒親過。」我補充,「離心夫妻親一口,噩夢都要好幾宿。」
顧璟言笑得更歡快了,險些岔氣。
我從未見他樂成那樣。
我岔開話題:「不過,你上輩子到底怎麼回事?」
我是指他的隱疾。
顧璟言眼底閃過陰鷙,但很快被看向我時的溫柔沖散。
「今天心情好,不說這個。」
他抱住我:「別敗壞我們的興致。」
20
轉眼入秋,迎來小皇帝的十二歲生辰。
顧璟言是小皇帝唯一的嫡親,先皇臨終前親自囑托他輔佐朝政、教養小皇帝。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顧璟言一直兢兢業業,對皇帝侄兒嘔心瀝血,小皇帝看起來也對他十分信任和依賴。
我跟著他坐在宴席上首,嫡姐和張讓也來了。
歌臺暖暖,鼓瑟吹笙。
雖說是慶賀宴席,有些老臣偏偏談起朝政。
他們說,魏國公府雖然罪證確鑿,但魏國公畢竟是皇帝親舅,請攝政王考慮從輕處罰。
在我看來,顧璟言依照律法量刑,并無不妥。
魏國公下場凄慘,皆因罪孽深重,既知律法,何必犯法?
上一世的七年后,在這個宴席上,張讓拿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概,當場質問攝政王:
「攝政王已經位極人臣,如今又處置了魏國公,是否想獨攬大權?」
我想阻止張讓,但他怎會聽我的話?
話一出口,當場鴉雀無聲。
張讓被貶到玉門關做一小吏,連累我也跟著遭了不少罪。
這一世,眼下,諸位大臣嘰嘰喳喳。
顧璟言倚在椅背上,姿態閑散,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上的玉扳指。
「此事,翰林院張大人怎麼看?」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不是故意沒事找事嗎!你為難張讓不要緊,但我姐還懷著身孕呢,你還想公報私仇再把人貶到玉門關不成?
我擔心地望過去。
只見張讓和嫡姐相視一眼,心有靈犀地點點頭。
張讓起身,不卑不亢道:
「下官以為,法度不可因私而廢,攝政王依律而行,處事公允,并無不妥之處。」
我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
跟上輩子相比,張讓居然有這麼大的進步。
我悄悄湊到顧璟言耳邊:「你說,張讓會不會也重生了?」
顧璟言長吸一口氣,眼睛危險地瞇起:
「應該不會吧……」
我覺得還是謹慎為上,沒理由我們三個人都重生了,唯獨張讓沒有重生。
外面放煙花時,我找到了機會。
嫡姐去跟其他夫人說話,張讓正站在河邊,四周無人。
我好奇心重,道:
「顧璟言,我過去試探他一下,接下來我說的話都是違心的,你不要吃醋。」
說完我又倒回去,交代:「萬一不巧碰上嫡姐,未免引起誤會,你要幫我作證。」
顧璟言無奈搖頭,默默退到橋上幫我把風。
我婷婷裊裊地走過去,拉長嗓門對張讓喊了聲:「姐夫。」
張讓嚇了一跳,躬身行禮:「參見攝政王妃。」
「這麼客氣做什麼,原是一家人。」
我陰陽怪氣道,「再說,如果當初我和姐姐沒有故意上錯花轎,跟你成婚的原當是我。
」
張讓嚇得險些跳起來,往后連退三步,瞳孔睜大,臉色煞白:
「王妃莫要開這樣的玩笑!既然換了便是天意,老天開眼,才讓疏月這樣好的女子嫁與張某為妻!」
意思就是我不好。
我癟了癟嘴,一臉幽怨:「說不定上輩子我們兩個才是夫妻……」
「不可能!」
張讓氣憤不已,嚴肅地教育我:
「你我孤男寡女站在此處,已是不合禮數,」
「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今日之事我不告訴王爺,以后還請王妃自重!」
我眼珠子一轉:
「張大人覺得劉府尹家的次女怎麼樣?我瞧著她是個好生養的,不如我找媒人幫你介紹介紹,給你當小妾吧!」
劉府尹家的次女,便是我上一世給他納的小妾,三年抱倆那個。
「胡說八道!」
張讓氣得快要喘不過氣,捂著胸口道:
「沒想到你們兩個同出相府,人品性情竟然差距如此之大!」
「疏月不嫌棄我出身低微,委身下嫁于我,我只有拼盡全力好好愛她,讓她過上更上的生活,豈能再納妾室?那不是良心被狗吃了嗎!」
「攝政王妃請不要再說這樣的渾話!」
他拂袖而去,腳步飛快。
張讓能夠對我嫡姐一心一意,我便放心了。
我回到橋上,正要跟顧璟言說話,嫡姐走來了。
幾月不見,她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
我抽了抽嘴角,剛才的事她不會正巧看見了吧?
她不待我解釋,笑道:
「妹妹淘氣,我早就問過了,相公沒有上一世的記憶,豈能人人都像我們兩個一樣,有重生的機緣?」
我嘿嘿一笑,驕傲地指著顧璟言:「我家這位重生了。」
沈疏月愣了一下。
前世夫妻相見,到底有幾分尷尬。
顧璟言大大方方,抱拳道:「姨姐安好,上一世因諸多內情,未能善待,對不住。」
「也未曾薄待, 王爺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