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不等細看,就已被魏子徽擋在了身前。
「袒胸露乳成何體統,李仲,閹了他!」
李仲原本已揚起佩劍,聽到魏子徽的吩咐后,他動作一頓。
「閹了?不好吧?」
他為難道:「若是閹了他,那二小姐往后豈不是要守活寡了?」
蘇清泉怒道:「休要攀扯我家女兒,你這奴才好大的膽子!」
魏子徽:「奴才?」
李仲:「奴才?」
我:「奴才?」
我下意識地后退幾步,魏子徽則幸災樂禍地站在我身側抱臂看戲。
「蘇大人,你慘嘍——
「這位李仲,李小爺,雖然明面上是我的侍衛,但那也是他那不靠譜的爹把他輸給我家的。
「但你再沒見識,總不能不知道他姓李吧。他出身隴西李氏,和當今陛下還沾親帶故,你敢叫他做奴才?」
蘇清泉驚得臉色發白:「這——這我不知,是我失言。」
但想到什麼,蘇清泉又挺直幾分腰桿:「可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能毀我女兒清白。這狂徒和我女兒有何干系,憑甚說出那番話來?」
李仲也不廢話,把佩劍插回劍鞘,懸于腰側。
又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提著蘇清泉和安芷蘭進了客院中原本為魏子徽準備的房間。
進去后,安芷蘭的尖叫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我不免感嘆:「李仲真是個做大事的人!」
魏子徽此時正用手刀劈暈了先前那個衣衫不整的男子,還十分嫌棄地把外袍解下來蓋在他身上。
聽到我的感嘆,魏子徽不忿道:「那我呢?」
我回頭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那位,被魏子徽包裹得嚴嚴實實,連臉都蓋住了。
「死人才要蓋著臉呢。」
魏子徽癟癟嘴,冷酷道:「勾搭我媳婦,和死人也差不多了。
」
又追問道:「你還沒說呢,你覺得我是什麼人?」
我無奈扶額:「行吧,你也是做大事的人。」
魏子徽滿意了,領著我要進去看戲。
我有些猶豫:「你進去,不大方便吧?」
「沒事,我就聽聽,閉著眼睛,我不看。」
料想安芷蘭進去有一會兒了,就算再不中用也該把蘇凝收拾好了。
我便跟著魏子徽一并走了進去。
豈料原本在床上裹著被子瑟瑟發抖的蘇凝在看到魏子徽時竟然不顧體統掙扎出來:「徽哥哥,你終于來了,我好害怕。」
眼看香肩雪白,酥胸半露,魏子徽急忙哎喲連天地擋著眼睛。
「哎喲,什麼玩意兒這都是,我還是個孩子啊。」
魏子徽急忙面向著我,閉著眼睛指天誓月道:「婼婼,我沒看清,我見她動作不對,我就把眼睛閉上了。男德手冊我背得滾瓜爛熟,我還是干凈的。」
我無奈踮腳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又看李仲在角落里正嫌棄地擦著手。
我問:「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8
李仲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都進來。」
安芷蘭癱在地上幾乎要瘋了:「還進來?誰還要進來?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魏子徽閉著眼睛中氣十足地挺胸抬頭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唆擺我永寧侯府的暗衛?」
「進來,都進來!!!」
說實在話,魏子徽這樣的人,和他做朋友時倒不覺得什麼。
可若是和他為敵,打不過也要被氣死。
眼看安芷蘭簡直要被氣暈過去,李仲遲疑了下還是開口道:「就不打算先把你女兒蓋上?」
安芷蘭這才后知后覺地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拿被子兜頭把蘇凝罩住。
屋外的人嘩啦啦地進來了一片。
有蘇家的下人、永寧侯府的暗衛,還有幾個待考的舉子。
我驚訝地看向魏子徽。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魏子徽眼睛微微睜開一條小縫兒,又悄悄瞥了一眼蘇凝的方向。
發現她已經被被子罩得嚴嚴實實,這才松了口氣。
「你家這龍潭虎穴,我總不能不做防備地住進來吧?」
說罷,魏子徽后怕地擦了擦額角并不存在的冷汗:「我得守好我的清白啊。」
我遲疑了下問:「你既然準備得這麼周全,何苦還和李仲謙讓了半天?」
「那我能和他一樣嗎?他光棍兒一個,我這不是有你嗎?我總得考慮名聲啊。」
李仲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我踩了魏子徽一腳,示意他可以閉嘴了,不然我擔心他一會兒挨揍。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壓根兒用不著審問,只是蘇清泉和安芷蘭拿魏子徽完全沒有辦法。
魏子徽押著要審,這事兒就必須明明白白地攤在明面上。
左不過是蘇清泉和安芷蘭想要讓蘇凝和魏子徽生米煮成熟飯,只是這事兒不知道怎麼就被這幾個舉子們知道了。
這幾個舉子原本是借住在蘇家的。
歷年來京中的清流們總有這樣的傳統,在會試開始之前,邀幾位有望中榜的舉子入住家中,施恩于微末之時,以期日后有個香火情分。
卻不料,蘇清泉和安芷蘭還有蘇凝這三個蠢貨,謀劃這樣的大事竟然也不避這幾人。
也是這幾個舉子心術不正,不在房中安心讀書,竟然無意中探聽到了這樣的大事。
原本他們沒敢想著染指蘇家小姐,只想著拿捏蘇家丑聞,以期將來謀求個好處。
卻不料陰差陽錯,到了這里時竟發現魏子徽壓根兒就不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