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太醫,本宮進宮前是為未出閣的閨房女子,怎麼可能干出滑胎這種下作之事!」
楚薇月開始給他施壓:
「說出來!是誰指使你這樣說,想要謀害本宮!」
聞言,衛太醫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也不敢抬頭。
「陛下,微臣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
「貴妃娘娘少年時懷過胎,這才導致母體受傷難以保住皇子!」
這句話,無疑是把楚薇月往死罪上推。
楚薇月早已慌了神。
她眼里滿是驚慌,在殿中環顧一圈,最終把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是你!肯定是你!」
「是你指使太醫謀害我,為了陷害皇子,保全永寧不擇手段!」
我拿起楚薇月咬過的桃花餅,讓太醫檢查。
太醫檢查完畢后,再次稟告:
「陛下,永寧公主確實沒在桃花餅里下毒。」
所以,從始至終都是楚薇月一個人的錯。
一直陰沉著臉的謝司衍,攥緊了拳頭。
他一拳捶在桌面上,冰冷眼神掃過楚薇月。
他這樣的眼神,沒人比我能懂。
此時此刻,在謝司衍的心里她就是一個沒有用的死物。
「楚妃,穢亂后宮,罪不容誅!」
「即日起,打入冷宮。」
20
皇帝一聲令下,無人敢阻。
方才叫嚷的楚薇月突然泄了氣。
她近乎崩潰地癱坐在地上,慘白的小臉上流出絕望的淚水。
她凄聲喊道:「陛下!」
「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啊!」
「臣妾從未和男子有染,從未有過身孕,這是臣妾與陛下的第一個孩子。」
謝司衍冷漠的眼神望向她。
他的眼里沒有半分往日溫情,一臉漠然。
最是無情帝王家。
就算是年輕漂亮的楚薇月也不過如此。
她確實是被冤枉的,可那又怎樣?
敢害我滿門,搶我皇兒,陷我親女,這就是她該得的下場!
楚薇月崩潰地跪爬過去,緊抱住謝司衍的腿。
「陛下,我與你恩愛纏綿多日,薇月是怎樣的人,別人不知,陛下還不知嗎?」
我輕輕一笑,在笑她太過單純。
這時候打感情牌,無疑是火上澆油。
謝司衍大怒,一腳踹上去,踹在她的腹部。
頓時讓楚薇月疼得冷汗直冒,蜷縮在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
最終,被奴才拖出寢宮,送進凄涼蕭瑟的冷宮中。
謝司衍被她的事情弄得傷心不已,許久都不來后宮。
我暗自掐算著時間,左等右等終于等到振奮人心的消息。
白霜急匆匆地走過來稟報:
「娘娘,顧郡王昨日半夜逝世。」
「陛下得知此事,讓人把顧郡王的尸體拖到太醫院里驗尸。」
我放下金簪,抬眸,望向黃銅鏡中的人兒。
恍惚間,仿佛是看到前世孤立無援的我。
我心中一陣舒爽,堵在心口的郁結慢慢散去。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謝司衍愈發小心。
「隨本宮去看看。」
我前往太醫院去看。
當掀開白布的那瞬間,顧越枯黃的尸首出現在我的面前。
所有人都被他凄慘的死狀嚇到。
唯有我,眸光中閃過一抹亮光。
我反應極快,下一秒便開始演戲,嚇得不敢再看。
謝司衍伸手將我摟在懷中,輕柔道:
「害怕了?」
怕?
我親手弄死的人,怎麼會怕?
衛太醫檢查完后,上前稟報:
「陛下,郡王逝世,還請陛下節哀。」
謝司衍沒有半分松懈,追問道:
「你可知他是如何死的?」
此話一出,我心中一沉。
謝司衍竟要調查顧越的死因?
21
「郡王死狀蹊蹺,如同中了奇毒。」
「他五感喪失,身體不能自理,而后五臟六腑都被毒氣沾染,潰散流膿感染,皮膚緊隨其后潰爛,骨頭上結晶,疼得生不如死。」
「日日夜夜地熬,最終活生生疼死。」
謝司衍蹙了蹙眉,沉聲問道:
「你可查到是什麼奇毒?」
衛太醫低下頭:「恕臣無能,至今沒查到。」
謝司衍不滿地怒罵一聲,甩袖離開。
恐怕謝司衍都不知道,此時的他也在被毒物入侵。
不過,顧越中的毒從楚薇月身上而來,緩慢無聲。
而他的毒,等時候一到,必會毒發。
顧越死后,謝司衍忙于政務,整日在御書房里批奏折。
我命人做了如意糕,端到御書房給他送去。
卻被公公攔在門外。
「娘娘,您可要勸勸陛下保重龍體。」
我一挑眉,面露擔憂:「何出此言?」
公公滿眼憂愁,嘆口氣:
「陛下每晚咳嗽,都咳出血了。」
「他夜夜都難入睡,整日在看奏折,再這樣下去,老奴看著心疼。」
我低聲道:「本宮去看看。」
我把如意糕送進去。
剛推開一扇門,就被謝司衍的奏折給砸過來。
他咳嗽一聲,怒聲道:
「誰敢再開門漏光,拖出去斬了!」
「陛下,是臣妾。」
謝司衍沒再說話,默認我能進來。
我走到他的面前,放下如意糕。
「陛下,累了該歇歇眼。」
謝司衍扭臉看向我。
他俊臉上毫無光澤氣色,雙眸里滿是紅血絲,疲倦地閉了閉眼。
他道:「皇后,朕最近總是能夢到和你初遇的事。」
「陛下,我們相知七年,就算是所有人都和陛下離心,臣妾也會和陛下攜手一生。」
我主動握住他冰涼的手指。
謝司衍垂下頭,他在我手背上落下深情一吻。
溫情片刻,公公上前稟報:
「陛下,大理寺卿上前覲見。」
謝司衍眸光一掃,危險的視線頓時停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