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希望爹娘因為那對母女,傷了夫妻情分。
至于徐蓉的命,根本不用我們親手取,這一世,她走的每一步,都在送命的路上。
我娘按我說的做了。
于是徐蓉母女活躍了起來,姚姨娘居然喊了繡娘上門給她裁衣服,挑的都是些她以往碰都不敢碰的顏色。
「她也配穿那顏色,呸!」乳娘啐道。
「行了行了,您也消消氣。」我拉著乳娘坐下,「讓您辦的事,您辦妥了嗎?」
「奴婢做事,大小姐您就放心吧,沒有不妥當的。」
隔了幾日,博陽侯夫人就聽說了,蕭致和區區三品官家的庶女來往的事,她勃然大怒,讓人將蕭致綁了回去。
博陽侯夫人是今上親封的安陽縣主,養尊處優驕傲了一輩子。
前世,她連我這個嫡女都看不上,這一世又怎麼可能看得上徐蓉。
前世她之所以同意我和蕭致的婚事,是因為我親自種了十六盆她喜愛的茶花送給她。
她收了花后,又加上想和蕭致和解,于是借著臺階就下了,同意了婚事。
這世,蕭致會讓徐蓉學著我種茶花,還是另尋其他法子?
博陽侯府關著門,靜悄悄的,蕭致一連七天都沒出門,顯然是被禁足了。
徐蓉急得團團轉,時不時托人出去打聽。
兩日后,蕭致天還沒亮來找徐蓉,兩人說了一個時辰的話,蕭致才離開。
「你確定是告別的?」我問乳娘。
「他還求了圣旨,我看到他手里拿著御賜金牌了。」乳娘道。
「表哥。」我去喊宋時清,催著他道,「你今天就出發,立刻。」
本來我們商量的是明天啟程。
「蕭致被你算到了,他求了圣旨,去西南膠安縣?」
宋時清問我。
我點頭。
我沒猜錯,蕭致打算去西南立軍功,繞開博陽侯夫人,求圣上賜婚。
前世,西南膠安縣因為采石灰的事,礦民發生了暴亂,殺得朝廷措手不及,短短三個月,竟占了三府十二州,消息應該是昨天后半夜傳到京城的,今上當場氣暈了。
后來為了平息叛亂,朝廷耗費大量銀錢人力,歷時一年半,才將那些暴民清剿。
「蕭致既是領命出征,那估計還有三日才能點完兵,你現在快馬加鞭,至少能超他半個月到達。」我低聲道。
宋時清收拾行囊,我問他,「不過,要是有人問你為什麼恰好在膠南縣,你怎麼辦?」
他本該在京城的,卻突然出現在那邊,若是有心人想害他,就能抓著此事做文章。
「哦。我姑奶奶的婆婆的三舅姥爺在膠安,有問題?」宋時清漫不經心地道。
我哈哈大笑,朝著他豎起個大拇指。
探親,遇到了暴亂,他出手平亂,合情合理。
三日后蕭致點兵出征了 。
我日子過得不錯,每日打拳,身體越來越好,倒是徐蓉日漸消瘦下去,嘴角都是火泡,我爹升職那天府中辦宴席,她撲了三層粉,都沒遮住。
新年前,西南捷報不斷傳來,年后西南暴亂就平息了。
送回京的軍功表上,宋時清的名字,赫然排在蕭致前面。
三月時,宋時清和蕭致一同回京,今上在金鑾殿上接見他們,夸他們是青年才俊,國之棟梁。
當今上問他們要什麼賞賜時,蕭致搶在前面,「臣想求圣上賜婚。」
「臣也是!」宋時清高聲附和。
今上哈哈大笑,與大太監笑談,「人不癡狂枉少年啊!」
「說吧,是哪兩位小姐,這麼有福,得了二位愛卿的心。」
但蕭致卻沒立刻回話,而是轉過身問宋時清,「你也要求賜婚?」
宋時清皮笑肉不笑,「當然!」
蕭致又問,「你求圣上給你和姣姣賜婚?」
「當然!」
「宋時清!」蕭致滿臉怒意,「你敢。」
6.
家里下人來回我,說宋時清和蕭致在府門外打架。
「怎麼打起來了。」我第一反應是宋時清挑事了,蕭致這個人,我雖對他很失望,但他脾氣一直比宋時清好很多。
我到府門外時,徐蓉也到了。
宋時清和蕭致正打著,外面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由于兩個人武功都很高,出的招數也都是不留活口的那種,所以十分精彩。
時不時還有人叫好。
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喝道,「住手!」
徐蓉也跟著喊,「致哥哥,表哥,你們別打了,快停下。」
宋時清看到我,收了刀朝我走了過來,「姣姣,有的人欠打,你別管!」
「你受傷沒有?」我話剛說了一半,忽然看到蕭致本打算收的劍,竟又朝宋時清刺了過來,我嚇得魂飛魄散,「小心!」
宋時清反應極快,回身的一瞬,刀已挑過去,刀劍碰撞,兩人都受了傷。
「你怎麼樣?」我扶著宋時清,又對蕭致喊道,「你瘋了,他已經收刀了,你沒有看到嗎?」
蕭致不顧肩頭的傷,快步走上前來,一把抓住我正扶著宋時清的手,質問我,
「姣姣,你竟護著他?你知道他剛才做了什麼嗎?」
不等我回答,他又怒氣沖沖地道,「他居然求圣旨給你和他賜婚,你說,他該不該死!」
「你才該死。」宋時清提刀,我攔著他,質問蕭致,「我的事和你有什麼關系?」
蕭致錯愕地看著我。
「致哥哥!」徐蓉臉色煞白地走過來,聲音顫抖地又喊了一聲,「致哥哥,你有沒有受傷?」
蕭致整個人一顫,若大夢初醒般看向了徐蓉,仿佛才想起來,這一世他早放棄了我,選擇了徐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