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柳府是鹿城首富,這院子不知道會不會比你原本的院子差些。」
我連忙搖搖頭。
他可能不知道,我院子里從來都沒有這些花花草草,更沒有可以晃得老高的秋千椅。
「那你喜歡嗎?」
我狠狠點頭:「我喜歡,特別喜歡。」
這世上怕是再也沒比夫君對我更好的人了。
為了夫君,我一定要好好念書,快快長大。
5.
為了快快長大,我每天白日都跟夫子待在一起。
夫君會在傍晚來接我回去吃飯睡覺。
乳娘跟我說,夫君是這里的老大,每日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比父親都忙。
我不知道老大需要忙什麼,就像以前不知道父親在忙什麼一樣。
其實我也很忙。
忙著將「夫君」二字寫滿一整頁紙,到時候拿給夫君看,夫君一定會很開心。
這日夫子有事沒來,我正好可以好好寫字。林云溪來的時候,我剛好把角落里最后一個「夫君」寫好。
她說給我請了個郎中。
以往只有生了什麼天大的病,乳娘去求父親,父親才會給我請個郎中來瞧瞧,如今我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請什麼郎中。
林云溪瞟了一眼我懷里的紙,笑著就要來拉我:「老大說,給你調理調理身子用的,快跟我來。」
聽她說今日請來的郎中是山下方圓百里最好醫術的郎中,不少人都要尊稱一聲「神醫」。
我以為這個神醫跟以往見過的郎中一般會是個老頭,白發白須,卻沒想到是個容貌干凈的青年。
神醫在我手腕上放上薄薄一層紗絹,才將手指放在紗絹上給我診脈。
頗有些講究。
神醫診完脈看向我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如何?」這時夫君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和林云溪都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辰過來。
林云溪回頭驚訝地看著他:「老大,你今日不是下山了嗎?」
夫君點了點頭,沒回她的話,直接走到我身邊坐下,看向神醫:「夫人怎麼樣?」
神醫從我手腕上收回紗絹:「夫人脈象孱弱,體內頑疾堆積多年,還有從出生帶的愚癥……」
他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
但他每說一句,夫君的眉便皺得深一分。
夫君牽起我的手,輕輕在我手掌上捏了捏:「能治好嗎?」
這我聽懂了。
我抬頭看他,眨了眨眼睛:「夫君,我沒生病。」
怕他不信,我從位置上起來在他身前跳了跳,笑著對他道:「你看,我好好的。」
他擰著的眉瞬間舒展開來,伸手來捉住我的手,他一拉便將我拉進了懷里。
「原來茵茵沒生病啊。」他的大手在我腦袋頂上揉了揉,抬頭看了一眼林云溪。
林云溪點了點頭便向神醫道:「我送您出去。」
等人都走完了,我才從夫君懷里抬頭看向他。
他跟這里的男人不太一樣,雖然也高高大大,但他的下巴永遠都干干凈凈,沒有黑黑濃濃的胡須。
想到這里,我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下巴。
有些扎人。
還有些癢癢的。
我縮回手指,在他懷里笑起來。
夫君捉住我的手指,低頭來看我,似乎也被我傳染,他眉眼也染了笑意:「笑什麼?」
他笑起來是最好看的。
「夫君!」我目光落在他的食指上,上面一條細長的傷口,仿佛那傷口在我身上,疼得很。
我連忙捧起他的手湊到嘴邊,小心翼翼地呼了幾口氣:「疼不疼啊。
」
說完又呼了幾口氣。
夫君垂下眼,輕聲道:「有些疼。」
他這一說我更心疼了,鼓著腮幫子又連吹了好久,抬頭看他:「現在呢?」
「果真不疼了呢。」他彎了眉眼,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茵茵真是厲害,比神醫還管用。」
6.
自從那個神醫來過之前,我每日吃的東西里都摻雜了許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林云溪說這些都是給我調理身子用的,吃了對長大有好處。
為此我生了許久的氣。
「夫君,是不是將茵茵是個笨蛋這個秘密告訴了云溪姐姐?」我躺在床上,背對著夫君十分委屈。
夫君伸手來要抱我,我縮了縮躲過他的手。
他才嘆了口氣:「那茵茵罰我吧。」
他服軟的語氣讓我心頭一軟,林云溪雖然知道了這個秘密,但她也沒像幾個姐姐那般對我。
想來夫君是知道她是個好人才會告訴她。
我這般想著,心中的氣便消了一大半,剛一回頭便被夫君撈進懷里。
夫君胸膛寬厚,我其實最喜歡被他摟在懷里。
我輕輕在他胸膛處咬了一口,嘟了嘟嘴:「這便算罰了。」
沒想到夫君突然收回摟著我的手,坐了起來。
難道我咬疼了?
我有些擔心地看著他,也想要坐起來,卻被他用被子將我裹住,只露出了一個腦袋在外面。
「夫君,我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我咬疼了。
如果夫君覺得我不僅是個笨蛋,還是個小壞蛋,那他肯定不會再愿意跟我住在一起,跟我一起睡覺了。
想到這里我眼眶就熱了起來,以后我再也不會咬人了。
夫君嘆了口氣下了床:「沒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乖乖睡覺。
」
原來不是怪我咬疼了他。
我眨了眨眼睛,乖乖道:「好。」
夫君這一走,一夜也沒回來,我還是第二日睡醒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