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給了一個病秧子。
心悅他許久,可他從不正眼看我。
為救他的心上人,我被土匪玷污致死。
重活一世,我主動給城西的紈绔少爺做妾。
過門那日,有個病秧子追了喜轎三條街。
1
我自幼就長著一張狐媚子臉。
長舌婦們說我天生就是勾搭男人的料,指不定為了錢跟誰睡過。
水患那年,家里窮得揭不開鍋。
我爹為了給我弟弟弄口糧食,把我賣給鹽鋪的病秧子沖喜。
起初,我嫁給葉臨安還挺高興的。
因為我心悅他久已。
可葉臨安聽信謠言而嫌棄我,從來不肯碰我。
他日日喝藥,也要給他的心上人許落雁寫信。
只可惜那許家看不上葉家,不僅嫌他窮酸,還厭他應考三年都沒中榜。
葉家人很討厭我,除了給我口吃的,什麼都要我做。
他們開的鹽鋪生意慘淡,也要怪到我頭上,說我沒給他們帶來好運,買了個廢物回來。
月末大雨,我去給葉臨安抓藥。
在小巷看到許落雁被人調戲,就上前解圍。
我想帶著許落雁一起跑,可她趁我崴腳,把我推開,一個人跑了。
那群土匪圍了上來,把我拖進沒人的茅草屋。
我死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都惡心。
明明官府就在一條街附近,她為什麼不肯救我?
我死后,許落雁四處說親眼見我勾搭那些人,掩蓋她被人輕薄的經過。
他面無表情聽著,不知道信了沒。
葉臨安沒有給我辦喪事。
他關在屋內三天,不肯去收尸。
怕是更嫌我臟了吧。
2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我爹給我說親那日。
我看著鏡子里妖媚的五官,挑唇一笑。
既然上天給了我這張好看的臉,我何不好好利用,活出個名堂來?
何必受困于他人的目光之下。
聽聞裴家正要納妾,我主動把自己的畫像塞了過去。
裴家做布匹生意起家,唯一的少爺是個紈绔。
但他家有錢啊,好多姑娘都恨不得嫁過去。
本來我還在謀算著其他公子哥作備選,沒想到幾日后,裴家就來提親了。
在眾多人中選擇我,只是因為我便宜。
裴家二老特別摳搜,聘禮都是精打細算來的。
不過再少,也比兩頭牛多。
3
成親那日,我一襲紅妝坐在轎子里,腦海里謀劃著未來。
外面傳來幾聲低語,好像說有人在追轎子。
「蘇綰!蘇綰!
「你不準嫁給他,咳咳咳……
「蘇綰,停下,快停下!」
我好像聽到了葉臨安的聲音,但鞭炮聲太大,有些不真切。
轎子停了。
裴煜掀開轎簾,把我背進去。
新媳婦,腳不能落地。
沒想到只是做妾,裴家的禮數一樣不少。ӯƵ
拜堂成親,大擺宴席。
紅蓋頭時不時被風吹起,我只能看到裴煜的手。
白凈修長,一看就是嬌生慣養大的。
真是好福氣啊。
4
一整套習俗走完,天都黑了。
我坐在房間里,不知道過了多久,裴煜醉醺醺地回來了。
他掀開紅蓋頭,一雙丹鳳眼帶著笑意,仔細打量著我。
「你就是蘇綰?果然比畫像里還要好看。」
「那裴公子滿意嗎?」
我揚起自己最勾人的笑容,在燭光下特別嫵媚。
他輕笑一聲:「這要看你今晚表現了。」
「……」
果然是個登徒子,名不虛傳!
我強撐著笑容,給自己灌了幾杯酒壯膽。
裴煜脫掉繁瑣的喜服,正要湊近我,聽到外面傳來小廝的聲音。
「裴少爺,外面有個姓葉的病秧子一直在鬧,說是蘇小姐的舊識,要跟她見面。」
「哦?」
裴煜挑眉,眼睛盯著我,目光卻很涼。
大概沒有男人會喜歡,自己女人跟別人有牽扯。
「不是舊識,我不認識他。」
我立刻撇清關系,可不能讓葉臨安毀了我的計劃。
裴煜輕笑,像是看穿了我的謊言,囑咐小廝好生「招待」那個惹事的人。
他靠過來,抬頭幫我拿掉頭上的簪子。
「沒想到小娘子還挺招人喜歡的,你成親,人家都追到這里來了?」
「可我從未心悅過別人。」
從我重生的那天起,我就只喜歡錢。
「那小娘子也不心悅我嗎?」
「這就看相公今晚表現了。」
我把話還回去,帶著挑逗的語氣。
裴煜眼底墨色變濃,壓了過來。
他咬住我的唇,一邊吻我,還偏要問我。
「你說那個姓葉的,會不會不甘心你嫁給別人,還在外面等著?
「你猜,他會不會聽到你的聲音?」
「……」
我皺眉,竟真的失神了一瞬。
我只是奇怪,為什麼葉臨安會這樣,上一世他還對我不冷不熱來著。
裴煜不悅地捏住我的手腕,疼痛揪回我的思緒。
他眼底微沉,死命折騰我。
「小娘子,洞房花燭夜,你可要專心啊。」
5
隔日,我醒來,身邊的裴煜已經不在了。
我看著手腕上的紅痕,真的懷疑他多年未娶,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愛好。
昨晚真是疼死了。
我去給公婆敬茶,他們只是囑咐我早日給他們生個大胖孫子。
畢竟他們給裴煜納妾,就是希望有個孩子,能讓他的玩心收一收。
我乖巧著說好,扭頭就去偷摸喝了碗避子湯。
裴煜不愧是紈绔,平日不是在戲樓就是在茶樓。
我白天很少見到他,他有時晚上會來找我。
偶爾,他會給我帶個寶石玉佩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