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錢!」
「成交!」
孫寶琴的錢就像薛十一的腹肌一樣,對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收購包子鋪的左鄰右舍之后,三家一齊打通。
既賣包子,又賣豆腐腦。
開業前一天,孫寶琴拉我上街買肉。
路過一家做餛飩的小攤時,她說賣餛飩那大爺不講究。
一桶水又刷碗又洗手,完事接著倒鍋里煮餛飩。
孫寶琴面露得意:「知道我為什麼能發現嗎?」
我略略沉思:「你站在街上饞大爺身子。」
孫寶琴:「……我是見誰饞誰那種人嗎?」
我:「你可太是了。」
13
短短幾天,在孫寶琴的單向付出中,我倆建立起深厚的金錢友誼。
吃喝玩之后,她帶我去了地下大客店。
我最后那點因為窮而守住的婦道都讓她禍禍沒了。
昏暗的燭光、躁動的絲竹、搖晃的腹肌……
雖然是第一次來,但我一點都不覺得陌生。
莫名有一種「天高任鳥飛」的舒暢,甚至還有一種「停泊在港灣」的寧靜。
直到薛十一怒氣沖沖找來,我才瞬間醒悟。
孫寶琴見勢不對,腳底抹油溜了。
「薛時,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我盯著臺上那群小哥的腹肌:「陰謀啊,夫君!這都是孫寶琴離間你我夫婦的陰謀啊!」
他扳正我的臉,語氣危險:「要不你看著我再說話呢?」
「那啥,我斜視。」我捧著他的手,表情真摯,「雖然看上去我像是在看他們的腹肌,但其實我的眼里只有你。」
薛十一微笑:「你最好是。」
「下次不許再來,聽見沒有?!」
震天響的音樂在我兩耳之間穿梭:「夫君你說啥?我聽不見……」
14
薛十一把我狠狠收拾了一頓。
孫寶琴放下瓜子舉手:「我想聽具體細節。
」
「咳,這不讓說。」
「……那你說點能說的。」
我把賬本扔給她:「這是豆腐腦鋪子半個月的盈利,你算算吧。」
孫寶琴胸有成竹接過:「小意思,本小姐學過。」
半個時辰后。
她頂著雞窩頭興沖沖給我看草稿紙。
三百多碗八文錢一份的豆腐腦,硬是讓她算出了七千八百五十二兩的巨款。
「……」
我摸摸她的頭:「寶琴啊,你跟別人不一樣,以后千萬別把時間花在學習上。」
她撓撓頭:「咋啦?」
「沒事了,玩去吧。」
孫寶琴沒事了,我的事來了。
終究是該來的躲不掉。
皇后身邊的王公公親自帶人來抓我了。
數十便衣禁軍將我的鋪子占了個滿滿當當。
幸好今早薛十一被我支去山上采野莓了。
我面色沉痛,兩手并在一起:「來吧!」
王公公微笑:「您準備好了?」
我頓時面露希冀:「……意思是還能準備準備是嗎?」
王公公笑容一頓,頗為寬容:「您想準備多久?」
我試探開口:「四五十年行嗎?」
王公公一個趔趄:「奴才怕是活不了那麼長……」
我連忙改口:「四五個月也成,再不濟四五天也行啊——」
「您要是實在緊張,奴才找人幫您一把。」王公公果斷打斷我的話,招招手,兩名禁軍一左一右虛虛按住我的肩膀,「就一下的事兒。」
我當然知道就一下的事兒,可我也就一條命啊!
王公公一甩拂塵。
我猛地閉上眼。
「奴才給皇貴妃娘娘請安!」
禁軍一齊響應,呼聲震天。
我人傻了。
沉寂多日的系統立馬來了精神,【莫?!難道我的職業生涯死而復生了?】
王公公笑瞇瞇地把晉封圣旨遞給我。
他說多虧了我那一碗湯。
在喝我那碗湯之前,皇帝不慎吃下帶毒的糕點。
而我的湯中恰好有一味藥材能解毒。
兩者抵消,皇帝吐出毒血后,便沒了大礙。
之所以假死,是為了放松逆賊警惕,一擊必殺。
也就是說,我非但沒有罪,還是救駕功臣。
捧著圣旨,我神色平靜。
內心卻在吶喊——
【皇帝駕崩都能是假的,那還有什麼是真的?】
【你的皇貴妃是真的。呲牙.jpg】
【那我的顛沛流離算什麼?提心吊膽算什麼?包包子包到肌無力磨豆子磨到腿抽筋又算什麼?!】
系統辣評:【算你倒霉。】
15
出走一年,歸來我成了皇貴妃。
留下所有積蓄和一封遺書之后,我隨著王公公回了宮城。
是的,遺書。
讓薛十一以為我死了,縱然他傷心一段時日,也好過到處找我。
萬一真找去皇城,皇帝得親自找根繩把我倆勒死。
一個掛東南枝,一個吊西北角。
唉,以前談男朋友不敢讓父母知道,現在是不敢讓老公知道。
做女人難啊!
臨走前,孫寶琴抱著我的大腿驚嘆:「原來你吹的牛都是真的?」
然后抱著我哭號:
「娘娘!帶我一起走吧!你知道的,我已經三年沒吃過飽飯了,都快忘記吃飽是什麼滋味……」
我一根一根扒著她的手指,安慰道:「沒關系,好好想,總有一天能想起來的。」
王公公翹著蘭花指小聲勸我:「要不就把這大胖丫頭帶回去吧,娘娘宮里的人誤會娘娘弒君,早都跑光了。」
想起薛十一,我又問了句:「除了宮女,還缺啥不?」
「還缺太監。」
「……那算了。」
辭別孫財主之后,孫寶琴跟我回了皇城。
如愿在我宮里作威作福。
八盤子肉菜輪著吃。
「你說(嚼嚼嚼)這玩意(嚼嚼嚼)誰研究(嚼嚼)滴捏?」
王公公每次來都得跟我蛐蛐一句:「這大胖丫頭還挺饞。」
「啥?一會兒還有尖椒炒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