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澤是我買來的夫君,那時候他奄奄一息,任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是心狠手辣、有仇必報的錦衣衛指揮使。
所以在知道他身份后,我墜崖假死,抹去了自己的全部痕跡。
直到五年后,他來到我藏身的小鎮捉拿逃犯。
他疏離又客氣地向我詢問線索。
我才知道他失憶忘了曾經的一切。
后來他卻把我綁了起來,用的是我送他的青色發帶。
他蹭著我的脖子:「怕了?可我記得『主人』最喜歡這樣。」
01
「老板,你可有看過這個人?」
錦衣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一個激靈,趕緊又低了低脖子,裝作看通緝令上的畫像。
「沒,沒有……」
我特意壓低聲音,讓嗓音聽上去更加滄桑些。
我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神色坦然的男子。
五年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得出來。
看著男子毫無波動的神情,我才微微地松了口氣,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看了過來。
淺色的眸子透著陽光,要不是他一身紅色的飛魚服,那樣子和五年前沒有任何區別。
還是那樣的俊美,美到讓人分辨不出他的性別,也讓人忽略了他殺人不眨眼的冷酷。
我緊張地咽了咽唾沫,趕緊避開他的目光。
沒想到他走了過來,黑底銀線的官靴走進了我的視線中,擺動的衣擺讓我的心都跟著跳動。
壞了,他認出我了!
我隨著他的步子后退,直到撞到了柜臺。
他停在了距我一步遠的位置,那狹長的狐貍眼半瞇著。
「我……」
「老板不必害怕,此人窮兇極惡,若是有線索,記得及時告訴我們。」
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但他的樣子更讓我不懂了。
這是沒認出我來?
所以等他們要走的時候,我開口了:「兩位大人要不要買點首飾給娘子或者心上人?」
他停住腳步,半側著身子,我心跳如鼓。
突然他眉頭一皺,捏著太陽穴,似乎十分痛苦。
「大人,您頭痛癥又犯了!」
錦衣衛把他扶了進來,我趕緊倒了杯水讓他喝下,這才好些,只不過還是閉著眼,似乎還沒有完全過去。
「多謝老板,大人五年前因公傷到了頭部,不光記憶損失,還時不時頭疼,這幾天不眠不休地追捕逃犯,才導致犯病,所以老板要是有線索一定要告訴我們。」
我隨口應付,視線卻落在了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
在我看不到的時候,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怪不得他毫無反應,原來是失憶了,否則按照他活閻王的名聲,現在肯定要把我碎尸萬段才解恨。
02
我從未想到會在這座偏僻的小城鎮里遇到顧盛澤。
我和他的過去并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事情。
因為他是我花十錢銀子在奴隸市場買回來沖喜的夫君。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一身傷,衣服臟得看不出顏色,整個人昏迷不醒,被奴隸販子扔在一邊等死。
一切都符合算命先生的讖言。
見我想要,奴隸販子死活不便宜,我只能咬牙買下來。
顧盛澤也算爭氣,在我喂了幾天米湯后,他漸漸活了過來。
于是當晚我和有氣無力話都說不出的顧盛澤成了親。
按照算命先生的說法,我成了親沖喜,我的煞氣晦氣就都跑了。
我本來是地主家的小姐,雖然比不上城里的富戶,但是比村子里的其他人強,但是因為鬧土匪,家人全都死了,只剩下我。
于是村子里的人就說我是掃把星,是災星。
從那天起,我也真就順利起來,土匪被官府抓住,家產被追回,我重新成了地主。
當然了,我也不是沒良心的人,顧盛澤被我留了下來,白天他是我的夫君,晚上他是我暖床的奴隸。
直到一天半夜,我撞破他和屬下見面。
「大人,您要不要回城?」
「不必,那賊人就在附近,他傷了我,讓我淪落至此,我定不會讓他那麼痛快地死去。」
「那解決后……」
「不急,我還有其他事情沒有辦完。」
月光下,被我調教得溫順的雙眸散發著讓人害怕的寒光。
我這才知道他原來是心狠手辣、有仇必報,有著活閻王稱號的錦衣衛指揮使——顧盛澤。
堂堂指揮使被我當作暖床奴隸,現在他能委身于我討好我,都是為了正事,等解決完就該解決我了。
于是第二天我一把火把房子燒掉,駕著馬車,墜入崖下假死脫身,來到了這個偏僻的小城鎮。
沒想到又和他相遇。
03
我黑著眼圈,我一連幾天都沒有睡好,夢里全是當初我和顧盛澤在村子里的過往。
一開始還好好的,最后變成顧盛澤恢復了身份,把我五花大綁。
我魂不守舍,看到眼前有人停下,就和他打招呼。
「錦衣衛大人,有人見過歹人出現在城郊的山上,我帶您去……」
腳下虛浮讓我差點摔倒,一雙大手穩穩地握住我,才讓我免去吻地之痛。
感謝的話還沒說出口,響起的聲音就讓我毛骨悚然。
「姑娘要小心啊。」
「顧……大人?!」
媽呀,我為了避開他特意找的他下屬,怎麼還是他?
「小五有其他線索查看,姑娘的線索重要,本官需親自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