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跑得快!嘿嘿。」
我戳她頭:「人家比你多吃了幾年米飯,世家大族的公子從小文武皆學,請的是最好的老師,你怎麼可能打得贏?」
她不服氣:「哼,我堂堂周校尉,我才不怕他!這次打不贏,我就練,我總能打贏他!」
我給了她腦袋一巴掌:「行了!最近可有肚子疼?或者胸口疼?」
她搖頭:「沒有。」
想到什麼,她又湊過來,一臉希冀:「娘,我會不會這輩子就不來癸水了啊?」
我沉著臉瞪她。
她苦著一張臉:「聽你教了那麼多遍,真的覺得來癸水很煩嘛……」
「你最好時刻給我注意著……」
「知道了知道了!」她逃也似的跑了。
我:「……」
這孩子教不了一點!!!
24
周雪生簡直讓我在京城抬不起頭來!
居然開賭局,賭她能不能親到葉傾!
周鹿說:「我也下注了,賭咱兒子親得到!」
我:「……」
我把她抓來跪在院子里:「為什麼開賭局?」
她理直氣壯道:「想給像蘇大娘她們那樣的遺孀很多錢!」
我大吼:「我已經給了!」公主府都要掏空了!
「我還想給小遇他們開店娶媳婦兒!」
「你……」
我無話可說,任她去吧。
好家伙,成了!
錢沒捂熱乎,被收了。
葉傾完了。
周雪生非得扒他一層皮。
葉傾不愧是世家大族養出來的,半點兒沒吃虧。
沒吃虧就好,就怕他父母想捏死周雪生。
我特意登門拜訪葉傾的父母。
先誠摯道歉,再批評周雪生確實頑劣,最后說她一腔赤子之心……
葉母抿嘴直笑:「安惠,雪生與你年輕時很像。」
我撇嘴:「無法無天是吧?」
葉父說:「公主放心,都是有分寸的孩子,我們不會責怪雪生的,像他這樣純善熱烈的孩子,葉傾多接觸也是好的。
」
很好,回府的時候,葉傾也剛到。
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周鹿聽得暈頭轉向。
我想,確實該規束一下這個野人了,不求她學富五車,只求少在我面前礙眼。只是有些同情劉夫子。
看她手板心緋紅地回家,我和周鹿躲著偷笑,孔嬤嬤心疼,直罵劉夫子心狠手辣。
周雪生確實不是個能忍的,居然偷人家葉傾的褻褲!
我門都不出了,我怕路上有人朝我丟臭雞蛋。
她是完全沒意識到葉傾在京城的地位啊……
我問小遇小虎,怎麼不攔著點兒?
他們拉長了臉:「干娘,他本想拉著我們把葉傾的褻褲全偷了,掛滿整個京城……」
我:「……」
罰跪吧罰跪吧,我連夜請座觀音菩薩回府,給老娘跪半個時辰……算了,一刻鐘吧!
有時候周雪生天不亮就起,大半夜還沒回家,也不知道一天天的干了什麼。
周鹿四處喝酒,一回家便把周雪生一頓猛夸。
「我兒厲害!」
「我兒勇猛!」
「我兒用兵如神!」
「我兒……」
也不知道這大傻子能不能聽出來人家在諷刺嘲笑。
我沒問。
只要我不問,我就不會被氣死。
25
冬至去護國寺吃齋飯,順便立一些長生牌位,捐些香油錢。
好好吃著飯呢,周雪生風一樣刮進來:「娘!娘!葉傾……葉傾要被人搶去當壓寨夫人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讓護衛去了,回來稟報說,葉傾人泡在池子里,渾身滾燙,雙頰緋紅,已經昏過去了。
一行人著急忙慌地把人送到葉府。
回到公主府,我總覺得忘了點東西。
看到搓衣板,猛然想起,忘了周鹿了。
真的,我的日子安生不了兩天。
周雪生把葉傾推池子里了,回來求我請御醫,還好意思諷刺葉傾堂堂狀元郎不會水。
葉傾高熱昏迷不省人事。
我把她拎去葉府道歉,讓她跪在院子里等著。
葉傾醒了她就跟我回去,醒不了,自個兒抹脖子賠人家一條命!
葉傾父母嚇壞了,上前扶她。
她倒實誠,直接磕頭認錯:「是小子魯莽,請葉丞相和葉夫人責罰,若侍郎大人出了意外,小子定當一命抵一命。」
周鹿在一旁一個勁兒賠不是,攔著葉父葉母去扶。
葉傾沒事,高熱退了。
周雪生去看了他一次,又和葉傾父母告罪,才跟我離開。
這后面倒收斂了些。
雖然,依然讓我沒臉參加任何宴會。
26
周雪生不對勁,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回來嘴巴里叨叨的都是葉傾。
說葉傾武功好,手把手教她劍招;說葉傾帶她去哪兒哪兒玩了;說葉傾送了她什麼什麼,還拿出來一一展示;說葉傾教她念書講了許多道理,還學了幾句給我們聽。
什麼「男人不能進廚房」,什麼「爾敢,敢爾」,什麼「在天當鳥,在地當樹杈子」……
我聽不懂兩句,只知道這孩子怕是動心了。一時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我告訴周鹿,咱兒子可能要嫁人了。
周鹿:「葉傾?」
我點頭。
周鹿一臉不爽:「葉傾看咱兒子的眼神值得推敲。」
我推測:「雪生是不是無意暴露自己是女兒身了?」
「有可能。」
我頓了頓:「我們將她當男孩兒養的,別人知道……應該不算違背那老道士說的話吧?」
「應該……吧?」
因為心中忐忑不安,以致一直小心翼翼,時刻警惕著。
所以周雪生來癸水時,差點沒把我們嚇死。
好在虛驚一場。
只是我們的日子不好過了。
往常看著周雪生就一臉慈愛的嬤嬤整天愁眉苦臉,一見著我們便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