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名是葉文修。
我看完,一句國粹差點脫口而出:
「狡猾,太狡猾了!」
我媽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我忍不住吐槽:「高三給我寫這個,他安的什麼心!
「他喵的,以為這樣能擾亂我,影響我下次月考?
「不行,我一會再去刷一套模擬題!」
我還沉浸在謾罵葉文修陰險狡猾中,全然忘了我媽說的那個他是誰。
我媽愣住,半晌,她緩緩道:「閨女,我突然覺得那位擔心有點多余。」
我:?
她看著我擺擺手。
「不管怎麼說,這幾天,我給你請個假,先不去學校了。」
「啊?」
還有這好事?
我媽白了我一眼:「別嘚瑟,沒好事!」
她給我細講了我小時候的經歷,包括這個玉佩。
最后結論就是,我要在今年完婚,是他要求的。
這個他是誰,我不清楚,也沒見過。
但是,完婚什麼鬼啊!
高考還得有結婚證?
4
高三這年,我請假結了個婚。
是的,我他喵的請假結了個婚!
我簡直要牛出天際!
當然,這婚禮自然和平常的不一樣,證件也只是一張淡黃的紙。
只記得上面有個陌生的名字,叫宋懷景。
我穿上我媽從算命先生那里取來的喜服,是中式婚服,艷紅色很搶眼。
按照規矩,算命先生作為司儀。
嗯……
他抱著一個小木盒,里面裝著我的玉佩。
我同一塊玉佩拜堂成了親。
可以說,我拜過最隆重的堂,就是荒唐!
新婚之夜,我躺在床上瑟瑟發抖,因為算命那老頭說,我的新婚老公會來同我洞房。
至于會對我做些什麼,那都是不可預料的了。
第一次結婚沒什麼經驗,肯定是害怕的,何況我那老公,大概率不是人。
一直到十二點,房間內依然沒有什麼動靜。
就在我實在撐不住要睡著的時候。
我聽到窗戶被風吹動的聲音,窸窸窣窣,沙沙作響。
朦朧之中,感覺床的一側陷了下去。
我想要睜眼卻怎麼也睜不開。
身上突然一沉,再也動不了。
耳邊傳來一股涼氣,惹得我打了個寒戰。
寂靜的夜,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我的臉上,空蕩蕩的屋子里除了我的呼吸聲,還有一個陌生男人清清冷冷的聲音。
「還沒碰你,抖什麼?」
5
我明顯感覺周身溫度驟降,渾身發冷。
見鬼了,真的見鬼了。
哆哆嗦嗦胡亂應了一句:「帕……帕金森,犯了。」
救命,我在說什麼!
結果聽到他冷嗤一聲,冷氣漸漸退散,好像也沒那麼冷了。
靜默良久,都沒有聽到下文。
我鼓起勇氣睜開眼,想見一見這個玉佩成精的男人究竟是誰。
結果卻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嘶~
「帕金森好了?」清冷的聲音在身側不遠處傳來。
「啊!!」我嚇得叫出了聲。
突然眼前一黑,嘴巴像被捂住般發不出聲音。
但是肩膀微微刺痛,感覺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又降溫了,好冷。
「別叫,我可不想被認作禽獸。
「等你成年,我再來。」
說罷,一陣涼風拂過,房間和往常一樣靜悄悄,好像沒有人來過。
我:?
特麼的,嚇了我一晚上,結果我到最后都沒見到這個玉佩精?
6
大學宿舍內,室友沈芊芊盤腿坐在對鋪。
「So?這就是你拒絕葉大校草的理由?」
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
「是的,沒錯,我有個老公。」
沈芊芊跳下床,湊過來晃了晃我的肩膀:
「不是,你搞沒搞錯?
「你確定那天不是淋雨發燒才渾身發冷,你嘴里說的這個男人,是不是把腦子燒糊涂幻想出來的啊!」
我被晃得頭有些暈。
「拜托,那可是葉文修誒,咱們專業多少女生追求他都被拒絕了,聽說他可是特地和你報的同一所大學,你就用這麼荒謬的理由拒絕了?」
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擺擺手:「別信他,肯定是想和我搶保研名額的,故意擾亂我。」
沈芊芊:「……」
不是,說真的,這些年,但凡我和一個男生關系近一些。
這老天爺那可是說變臉就變臉,我能怎麼辦。
我也想開葷啊!
7
「不行,開什麼葷?」
我一手拍床,噌地起身。
「學習新思想,爭做新青年。
「我去操場透透氣!」
沈芊芊被我舉動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我就奪門而出。
比起聽她叨叨,我更想去操場欣賞一下年輕健壯的身體。
吃不到豬肉,看看豬跑還是 ok 的。
剛到操場,我就被一個身影吸引住了。
一個人正躺在操場的一角,他的臉上蓋著一件黑色外套,一動不動平鋪在那。
看他尺寸,一米八九左右。
斯哈……(bushi)
我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大學生很容易死的。
我一點點靠近他,嗯,我只是關心同學,絕對沒有覬覦他的身體。
我的目光在他灰色的褲子上停留了幾秒,不自然地撇過頭眨眨眼,咽了咽口水,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要拿掉他頭上的外套。
我就看一眼沒關系的吧。
萬一他死了怎麼辦?
我簡直是在世活菩薩。
就在我的手剛觸碰到衣服時,我聽到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溫思安同學——」
剛想回頭,手腕處冰冰涼涼的觸感讓我無法把視線挪開。
幾根白皙修長的手指扣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