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將一小瓶藥物抽取到注射器里,動作突然停頓:
「說起以前,你跟著王兄作戰,流言都傳你和他般配來著。」
我道:「我沒聽說過這些。」
他湊近我。
隔著層冰涼的膠皮,他的指尖壓在我的頸動脈,像毒蛇吐出信子。
「你當然沒聽說過,王兄是怕你困擾,都給壓下去了,自然半點不會傳到你的耳朵里,說來還得謝謝你......」
聞硯說到一半就中斷了這個話題。
再開口時,他聲音輕柔到像要哄我入睡:「不會痛苦,很快就過去了。」
注射器的針頭冒出細小的水珠。
在它即將扎進我的血管時,有人敲響了門。
「殿下,您中途離席,皇帝陛下找您,讓您盡快回去。」
聞硯一副被掃了興的表情。
他懨懨收起注射器,對外面的人道:「知道了。」
聞硯走后,我緊繃的神經一點也不敢松懈。
一點點蹭到桌角,企圖用尖銳處磨斷手腕的繩子。
可是很快,腳步聲再次響起。
我心下一沉。
完了!
17
門被緩緩揭開一道縫隙。
一位身量瘦削的人閃身進來,輕手輕腳闔上門。
摘下斗篷后,我認出她是秦綰綰。
秦綰綰默默替我解開繩子后,竟直接朝我跪了下來。
她淚眼朦朧說道:「黎小姐,我知道在別人看來兔子一族繁殖力強,就算死了也不足為道,但我還是想請您救救小璟。」
我這才知道秦綰綰和秦璟是兩姐弟。
我把她扶起來:「放心,你不說我也會救他的。」
秦綰綰說她被監視了,只能替我拖住一小會兒。
我問她知不知道三王子殿下的住所在哪。
她給我指了一個方向。
抬手時,我瞧見她露在外面的半截小臂上還有未愈的傷疤。
我還想再說什麼,她推了我一把,催促道:「快走。」
我之所以打算躲到聞郁的住處,是因為他和聞硯不對付,那里沒那麼容易被搜查到。
并且聞郁現在應該還在酒宴上。
等稍晚些時候搜查松懈了,我再想辦法出王宮。
這頭我剛摸進聞郁的宮殿,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聞硯一聽說我跑掉,立馬帶人搜過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甚至能透過宮門上的玻璃看見門外的模糊人影。
就在門即將被推開的前一秒。
有人從身后捂住了我的嘴,對外面道:「誰在那吵人休息?」
這自然是聞郁的聲音。
我的心臟狂跳不止,差點咬到舌頭。
隔著一道門,聞硯沒有命人貿然闖入,客套道:「原來王弟這麼快就離席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聞郁嗤笑:「當然要緊,王弟不勝酒力,怕再喝了什麼不該喝的,影響了節日可不好。」
見聞郁提起之前的事,聞硯終有些心虛:「不勝酒力那就早點休息吧。」
等聞硯帶人離開后,我企圖蒙混過去,也跟著說:
「不勝酒力那就早點休息吧。」
「晚安。」
18
當然,聞郁并沒有放我走。
他早就發現在特爾斯星的那晚是我本人。
他恨我騙他,恨我詐死。
新仇舊怨一起算上。
他把我關在了他的宮殿里。
想拿鎖鏈,覺得太涼。
拿繩子,又覺得勒得慌。
最后他用自己困住我,一口叼住我的脖頸:
「姐姐是自己送上來的,再跑就要被吃掉咯。」
給我翻來覆去好幾輪后,壓抑住眼底病態的狂熱,他貼在我耳畔低喘著問我:
「從前姐姐說不可以一起睡覺,是因為我的喜歡不一樣,嗯?」
「姐姐這麼挑剔,不知道要哪種喜歡呢?」
我連擺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要了,都不要了,聞郁,我不行了。」
他道:「重新說。」
我哭著改口:「都要,都喜歡。」
19
我走不了。
于是只能拜托聞郁去幫我救秦璟。
過了一天。
他把秦璟扔過來,沒好氣道:「看看是不是這只兔子。」
秦璟的傷好像更嚴重了。
不過我走不了。
還是只能由聞郁不情不愿地去買藥。
見我給秦璟上藥。
他擺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陰沉著臉:「我來。」
秦璟疼得直哼哼。
又過一天,聞郁回來背上掛了彩。
他理所當然又帶著一絲炫耀地在秦璟面前脫下衣服讓我給他上藥。
我問他怎麼回事。
他說是去艦隊里找人切磋不小心受的傷。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卻還是心疼。
我早就意識到自己對待聞郁和秦璟的感情不一樣。
正涂著藥呢。
不知怎的聞郁關上門就開始吻我。
我想推開他:「秦璟還在外面!」
他垂著眼,漫不經心道:「怎麼,姐姐是想讓那個小混蛋進來觀摩觀摩?」
我渾身逐漸清涼:「不、不行!」
他笑:「當然不行,你現在的樣子,只有我能看。」
他埋頭苦干時不忘追憶往事。
「姐姐救下我的時候,我也就和那個小混蛋一般大吧。」
「那時我什麼也不懂,隨便幾下就......」
我面紅耳赤,直讓他再別說了。
以聞郁現在這個頻率,秦璟真不能繼續養在這里了。
于是我提議把他送去別人那。
聞郁立刻抓住關鍵信息:「別人是誰?」
我道:「以前研究所的導師。」
他問:「男人?」
我拖長腔逗他:「是啊,男人。」
等他皺起眉,我再不慌不忙補充道:
「還是個八十歲的老爺爺。」
20
幾天之后,聞郁終于允許我跟外界聯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