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你只是我腦中的成像......」
不幸中的萬幸。
原來聞郁神志不清把我當成影像了。
我小心翼翼爬起來,又被他錮住手腕,拖了回去。
聞郁引我摸他毛茸茸的獸耳。
他顫栗著,發出舒服的輕哼。
在幾乎要將我吞噬殆盡的眼神中。
他居然流鼻血了。
我漸漸適應光線。
瞄到床邊散亂堆著幾件不屬于他的女性貼身衣物。
款式是我喜歡的。
不對!
那就是我的!
只是看起來有些舊了。
至少......比我扔掉它們那會兒還要更舊一些。
聞郁他都做了什麼!
然后我很快就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
聞郁真是有夠瘋的。
怕暴露我不是影像,我全程咬著牙不敢出聲。
第二天趁天還沒亮。
我終于逮到機會逃了出來。
14
一大早,我在實驗室里處理數據。
見我頂著快拖地的黑眼圈,同事關切地給我倒了杯咖啡:「黎煙姐昨晚值班這麼辛苦啊?」
想起昨晚,我甩甩還在發酸的右手,苦笑道:「確實......挺辛苦的哈。」
我收到一條加密訊息。
打開一看,是廖博士發給我的。
他約我見面,說他的模擬實驗終于成功了。
廖博士是大王子聞欽的啟蒙老師,幾乎看著他長大。
也是我曾經在研究所時的導師。
聞欽出事以后,皇帝陛下曾派出一支勘探小隊在事故星域捕撈飛船的黑匣子。
花費近一年時間,勘探小隊無功而返。
他們當然捕撈不到,因為黑匣子被我偷偷留了下來。
廖博士一直認定聞欽的死有蹊蹺,甚至可能是王室內部人員動的手腳。
他都八十高齡了還不退休。
這些年想盡各種辦法修復黑匣子。
只為還當年事件一個真相。
聞郁被認回王室沒多久。
我在一次出差中遭遇星際流寇作亂,意外迫降到了特爾斯星。
廖博士懷疑我遭遇的危機不是意外。
而是因為我是當年事故的唯一幸存者。
有人想要借機除掉我。
于是我將計就計,在廖博士的幫助下詐死在特爾斯星。
這幾年我全身心投入全息影像的研究。
也是為了配合廖博士一起修復黑匣子。
15
我偷偷回了趟帝都星。
廖博士為黑匣子外接了一段代碼來模擬人腦電波。
再利用我帶回來的全息影像儀進行場景復現。
整個流程需要龐大的運算量支持。
是否能有一個好結果還需等待幾日。
明天就是種族平等條約寫入《帝國憲章》的百年慶典。
矗立在中心廣場的紀念碑上還蓋著嶄新的紅布。
我特意讓廖博士給我安排了個人少安靜的住處,不受節日打擾。
誰知竟撞上了非法捕獵的交易現場。
巷子里。
刀疤臉壯漢揪著一個半獸人少年的耳朵把他從籠中拖出來。
少年的耳朵還滲著血,毛色幾乎看不出原樣。
我只能大概猜測他是一只藍瞳雪白垂耳兔。
年齡最多和當初的聞郁一般大。
我無法坐視不理,在巷口調出一段警笛音頻循環播放。
那些人立馬警惕地四處張望。
少年趁機掙脫,逃掉了。
回家路上,我總感覺有人跟著我。
我走一步,身后的影子就跟一步。
我猛地回頭。
果不其然,看見了那個受傷的垂耳兔少年。
沒辦法,我只好暫時把他帶回去。
危機解除后,少年收斂了獸態,告訴我他叫秦璟。
幸好秦璟還記得關押其余未成年半獸人的窩點。
第二天,我便帶他去警署報了警。
聽說今日王室成員齊聚在中心廣場為紀念碑剪彩。
聞郁已經回來了。
看來他應該是沒發現那晚的事。
我總算松了口氣。
準備和秦璟坐磁浮飛艇回家。
誰知居然搭上了一艘黑艇。
下一秒就被人迷暈過去。
16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身處王宮的倉房中。
我的雙手被麻繩反綁住,掙脫不得。
聞硯身著黑色燕尾服款款走進來,居高臨下抬起我的下巴:
「我說是誰呢,越看警署那邊傳來的影像越眼熟,這不是我前未婚妻嗎?」
「看見你沒死,我真開心,黎煙,別來無恙啊。」
我環視四周,秦璟不在。
于是皺眉問他:「和我一起的那個少年呢?」
聞硯松開手,陰惻惻笑著:「當然是把他送回該去的地方。」
我道:「你要抓就抓我,把他放了。」
他聳聳肩:「一個半獸人而已,死不足惜的,能賣個好價錢是他的福氣。」
聞硯的話著實讓人一陣惡寒。
誰能想到平日里平易近人,四處呼吁種族平等的二王子殿下背地里竟是這副嘴臉。
冷靜下來后,我很快想明白一件事。
或許聞硯大筆資金的來源并不干凈。
甚至就是做非法捕獵生意獲取的。
他之所以對我毫無保留,不再偽裝。
是因為我動到了他的利益,他已經打算處理掉我了。
我想辦法努力拖延時間,和他說話:
「聞硯,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聞硯低著頭,動作優雅地帶上一次性橡膠手套,說道:
「為什麼?原屬于我的東西被王兄占去后,我就明白,只有靠自己爭取才能得到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