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我以為，武將都是秦昭那樣的，將軍真讓我開了眼啦！」

引得眾人大笑。

秦昭耳朵尖利，跑過來嘟嘟囔囔。

「誒老周，你是不是說我壞話呢！你太不厚道，罰酒三碗！」

周彤笑著拍打秦昭的手臂。

「哪兒能啊，向將軍打聽你們軍營趣事呢。」

秦昭一聽軍營，話匣子就關不上了。

嘴上沒個把門的，還把那年他、杜如光和殷不熹被敵營偷襲時光著屁股跑出軍帳的事情說了出來。

杜如光連忙插嘴。

「老秦，閉嘴，冒犯了圣上。」

「唉，我說你們一個二個的老是讓我謹言慎行。陛下和我們幾個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從前我們在兵營里時，什麼事兒沒說過啊？就連小蕓和陛下……」

我聽見他說這個，稍微有些不樂意。

「老杜，把老秦送回去。」

杜如光架著秦昭就走了。

等他再回來時，席上就只剩我一個了。

我斟滿一杯，敬他。

「老杜，謝謝你。」

杜如光重重地嘆了口氣。

「你如今到這種地步，我不可能不管。」

從前我們在涼州軍營時，我和杜如光關系最親近。

秦昭和殷不熹大大咧咧，我和杜如光像個老媽子一樣在后面念叨。

我們三個上戰場時，他在城中坐鎮，像是有個堅實的后盾。

「老秦如何了？」

「喝醉了，你也知道他那個嘴巴，見到狗都能聊一宿。」

「你多提醒他，我怕他出事。」

「你放心。」

「老杜，還是你可靠。」

我站起來到窗邊，看著漸落的殘陽，晃眼但迷人。

「那個女人，怎麼處理？」

「放心吧，不用我們處理。但是老杜，我需要你幫我。」

我要更大的權利和兵權對抗殷不熹，杜如光知道。

但他也知道，這件事一旦敗露必死無疑。

「你得讓我有時間考慮。」

我答應了下來。

但是很快，杜如光不得不站在我這邊了。

因為秦昭出事了.......

7

圣上下旨秋獵，前往圍場三日。

秦昭兼任太仆寺少卿，掌管馬匹和乘輿之事。

這帝王和后妃座駕自然也歸他管。

我本在隊列最前方悠閑看景。

云心卻跌跌撞撞地跑過來。

「將軍，不好了！」

「發生什麼了？」

我連忙扶住云心。

云心深吸了一口氣，快速地說道：

「秦昭沖撞了貴妃娘娘，陛下大發雷霆，說要打一百大板呢！」

我急忙調轉馬頭朝著隊列正中跑去。

匆忙下馬后，就見到梁圓圓的馬跪倒在地，口中不斷泛起白沫，顯然是中毒跡象。

梁圓圓似乎是受了驚嚇，雙眼通紅靠在殷不熹懷中。

殷不熹滿眼憤怒地看著地上跪著的秦昭，抬起腿就想向他踢去。

我箭步沖上去。

「陛下！」

殷不熹停了動作，把目光移向我。

見了我，不禁將梁圓圓摟得更緊幾分。

梁圓圓亦在她懷里，對我露出挑釁的神色。

「冀云將軍？你不在隊列正前護衛，到朕這里來所謂何事？」

「陛下，臣是來為秦將軍求情的。」

殷不熹放開梁圓圓，走到我面前來。

「愛卿消息倒是靈通，只是秦昭身為太仆寺少卿，所掌管的馬匹冒犯到了貴妃娘娘，讓貴妃娘娘受了驚嚇，不知道愛卿如何求情呢？」

「陛下，秦將軍是開國功臣，若如今因貴妃娘娘的緣由重罰，不僅對您的威信不利，也會讓旁人說貴妃娘娘的閑話。」

我斜眼看了一眼秦昭，他挺直了腰板，一臉正氣。

似乎是根本不覺得殷不熹會重罰他。

殷不熹笑了起來。

「愛卿說得有理，不過朕不愿意。」

「就打一百大板，如何？」

我抬頭死死地盯著殷不熹。

一百大板下去，秦昭不死也得落下個病根。

「陛下！秦昭雖說是個武將，但一百大板也……」

「夠了！」

殷不熹彎腰俯身下來，勾起我的下巴。

「如果你愿意做朕的答應，朕會放了秦昭。」

梁圓圓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裝作柔弱地咳了兩聲，虛虛地輕喚。

「陛下……」

殷不熹看了我一眼，轉頭將梁圓圓摟進懷里。

「傳朕旨意，秦昭疏忽職守，使貴妃娘娘受驚，壓去京中大牢，三日后仗責一百大板。」

「朕給你三日時間考慮。」

我看著秦昭被拉下去時，眼里透露出的震驚和失望。

閉上了眼。

8

三日圍獵，我沒有絲毫心思。

杜如光也聽聞秦昭的事情，來我賬中商議。

「小蕓，我幫你。」

我點了點頭。

不是杜如光想幫我，而是殷不熹逼得他不得不幫我。

「你可有什麼計策？」

「他說若是我回宮做答應，就能放了老秦。」

杜如光臉色一變。

「你從里面出來也不容易，現在又要回去，老秦聽了肯定也不愿意。」

「若是實在沒辦法，也只能這樣。」

「聽聞先祖圍獵時，獵物最多的一等可以討個賞賜。或許可以掙扎一番。」

我點點頭，卻知道殷不熹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放掉秦昭。

「將軍！陛下有請。」

我遞了個眼神給杜如光，他亦望向我。

「老杜，若是我沒回來，又要辛苦你一番了。」

他點了點頭。

我起身走向殷不熹的營帳，還沒進去，里面就傳來曖昧的喘息聲。

我頓了頓腳步，轉頭往外走了幾步，確認聽不見聲音了才停下來。

「康公公，勞煩您，聲音聽了再叫我。」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康公公才向我傳話。

我大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