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當然沒穿過,這是我按照沈則行的風格專門找人定做的。
花了侯府好多銀子呢!
我沒說話,云栽又很是憂心地添了一句:「夫人,要不咱還是別給侯爺穿這件了,萬一他不喜歡,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感情怎麼辦?」
這話說的。
我和徐知讓之間有感情?
互相盼著對方死的那種嗎?
我拍了拍云栽的手,讓她放寬心:「別怕,你家侯爺已經不是你家侯爺了。」
沈則行還在擺弄著那副身軀,嫌棄又好奇。
「怎麼這麼弱?」
「你說他命門在哪兒?」
「算了,這麼弱,肯定處處受牽制。」
他抬頭看我,尋求認可。
我雙手一攤:「別問我啊,我跟他不熟。」
這句話說到沈則行心坎上了。
他臉上立時綻放出好燦爛的一個笑容。
「是哦,你只跟我熟。」
「我勉為其難自己適應吧!」
沈則行從徐知讓的身體里醒過來之后,就格外黏人。
不僅搬回我房里住,得空了就要拉著我出去逛來逛去。
他說這叫體察民情。
侯府里的人一開始驚訝于我和小侯爺之間關系的變化,后來想到這段時間我為了他所付出的種種努力,又欣然接受了我們倆重歸于好的事實。
沒人知道,這小侯爺的身軀里早已換了個人。
至于徐知讓,他找不到自己的軀體,只能和仙兒一樣,被困在那畫里。
我認為我找到了一個對大家都好的方式。
徐知讓再也不用顧忌世俗的眼光禮教的約束,可以自由自在地跟自己的意中人長相廝守了。
而我,也不用辛辛苦苦砍竹子捏人偶,給沈則行做身體了。
如果徐知讓他們有需要,我也不介意往畫里給他們送些穿的用的。
畢竟他們行動受限,而我向來大度又善解人意。
至于打理侯府、花掉錢財這樣費心又費力的事,就讓我和沈則行替他們來吧!
我不怕吃苦。
不怕受累。
就怕沒錢花。
可是徐知讓好像沒有體會到我的良苦用心。
那畫里的男子也不談情說愛了,也不你儂我儂了。
成日里就知道在畫中揮舞著他那三兩重的骨頭拳打腳踢,頭上還燃著一小簇怒火,看起來十分生氣。
我覺得他有病。
06
但是我沒空給他治病。
因為沈則行的魂魄和徐知讓的身體融合得并不是那麼完美,產生了排異反應。
導致沈則行十分虛弱。
這虛弱又不是尋常大夫能治療的。
只能由我日日守著,用我師門的獨家秘法為他療傷。
那段時間,沈則行幾乎不出屋,成日在床上躺著休息。
而我也很少出去,一來要給沈則行療傷。
二來,他沉睡了這麼久,我確實有點想他。
有些唇舌需要和他爭上一爭。
等我出去的時候,外面又有了新的流言。
說侯府夫人精力旺盛如狼似虎,青天白日地就拉著徐小侯爺往屋里跑。
小侯爺吃不消,被索求得體虛力乏,卻也難逃夫人的魔爪。
侯府一些受過我恩惠的下人拼命在外面添油加醋,生怕我和小侯爺的關系再度鬧僵,讓我再過上獨守空房的日子。
沈則行聽了,雙臂伸展,躺在床上。
神情頗為愜意:「夫人,盡情地蹂躪我吧!」
「請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而憐惜我。」
「狠狠折辱我,謝謝。」
我面無表情地抖落出十來本話本子,全抖落到他面前。
「你說,《霸道攝政王狠狠愛》《攝政王和侯夫人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先婚不愛之我和侯爺各過各的》《風流攝政王俏夫人》《拒嫁侯夫人,攝政王的 99 次出逃》《攝政王為何那樣之他不做妾》《天才萌寶攝政王帶球跑》《追夫火葬場:夫人她又嫁人了》......」
「這都是你寫的吧,是吧是吧!」
不僅寫,有的篇章還配了圖。
栩栩如生,活色生香,刺激程度絕非一般。
關鍵是每每到重要情節就卡了,下面一行小字:【欲知后事如何,煩請付費打賞。】
比我都會掙錢。
沈則行翻了個身,趴在我面前,撥了撥我的手指。
然后眨著眼睛仰頭看我:「你不覺得刺激嗎?多禁忌啊,想都不敢想。」
是唄,多禁忌啊!
放以前你還是個封建衛道士的時候,別說寫這種玩意兒了,看一眼你都覺得自己被玷污。
現在倒好,不僅敢想,還敢做。
做了還不行,還要到處去說。
「你縮在我百寶袋里不出來的時候,腦子里天天都在研究這些東西是嗎?」
「這書里寫的是不是就是你想過的日子,你說!」
沈則行絲毫不羞恥:「是!」
怪不得,有時候飄出來的時候,那魂魄都是粉色的。
我還以為他中毒了呢!
沈則行:「你百寶袋里塞那麼多書,不就是讓我研究的嗎?我都研究透了,我都會了!我還技高一籌!」
我瞪他一眼。
轉身,努力壓了壓嘴角。
爹的,他好猛。
好直球。
但是,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我的老底都快被人扒光了,怪不好意思的。
得有個新的奇聞樂事吸引大家的注意才好。
于是我把那幅畫搬出來,在京都最豪華的酒樓包了一間上好的雅座。
開始叫賣。
十兩銀子可以入雅間觀賞,百兩銀子可以搶個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