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太后娘娘還能吃了我不成?」我安撫地拍拍他,「沒事的。」
宋庭禮無奈,就又開始投喂我……
第二日一早我就乘著馬車晃晃悠悠進了宮。
在即將進入殿內時,我停下看著桃李:「桃李,我的妝容可有什麼不妥?」
桃李也是第一次進宮,心情忐忑,上下打量了我好一陣才伸手調整了一下我頭上的玉簪:「好了姑娘。」
然后我們兩個,深吸了一口氣,邁進殿內。
11
太后坐在上首,身邊依偎著一位妙齡少女,看著十五六歲的模樣。
我跪地行禮問安,雖然不知那位少女的身份,但想來也是尊貴之人,也行了個禮。
「平身吧。」太后開口。
我起身,虛虛地坐在椅子上,壓著忐忑開始和太后寒暄,你來我往說的都是家長里短的事,但談起宋庭禮居多。
旁邊那個少女時不時也插兩句話,原來她的身份是太后膝下唯一的公主,當今陛下最小的妹妹——文安公主。
我時不時看她一眼,發現每次說起宋庭禮時她的眼眸都會不停閃爍,流露出春心萌動的表情。
太后再一次挑起宋庭禮的話題時,我心臟猛然一沉。
「宋大人可是年少有為的好官,深受皇帝信重啊!哀家也覺得應該將他再提拔一下。」
當今陛下不是太后親生,但卻是太后扶持上位,因著與幾位官眷交好,我也知道現在正是陛下和太后奪權的關鍵時期,所以太后宣我進宮時宋庭禮才那麼擔憂。
「是呀,宋大人年少有為,妹妹更是貌美如花,般配至極。」
文安公主適時出聲,輕靈的聲音卻像一把千斤重巨錘砸向我的心間。
公主如今十六歲,比我小一歲,親切地喊我妹妹。
我咬著牙,看著上首依偎在一起,用恩賞我的眼神看著我的母女咬了咬牙,穩住氣息:「殿下身份何等尊貴,臣妾實在當不起殿下這聲妹妹。」
我裝傻當聽不懂,但太后母女已經不想再和我周旋了。
太后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我一眼,眼神輕蔑:「文安正值妙齡,哀家已經決定下旨將她許配給宋大人,屆時你身為妾室,可做盡好自己的本分。」
果然,她們想降妻為妾。
站在我身后的桃李倒吸了一口涼氣,若不是我及時按住她,她恐怕就要為我打抱不平。
大不敬的名頭扣下來,那我們定是死罪難逃了。
與上位之人硬碰硬是最魯莽的事,至少我沒那個勇氣。
上首的母女二人得意,看我像看一個不值錢的物件。
我知道文安公主或許是真心喜愛宋庭禮,但太后,只是將宋庭禮當作挑起與皇帝爭奪權力之戰的一個導火索。
也是用我的命逼著宋庭禮站隊。
12
被桃李扶下馬車時我已經渾身疲軟,小丫頭一直心疼地抹著眼淚。
「哭什麼,太后的人跟在后邊,不許哭。」
太后宮里的太監捧著賜婚懿旨跟在我身后。
宋庭禮不在家,這個時間大概是還沒有下朝。
奉旨太監讓我跪地代替宋庭禮接旨,我氣得渾身顫抖,卻又無可奈何,甚至還要表現出喜悅,恭敬。
我絲毫不懷疑,若是我手里有把刀的話,早就把這狐假虎威的太監三刀六洞捅死了。
欺人太甚。
他讀完懿旨后還裝模作樣地說了句恭喜。
這群人轉身離開后,我氣憤地將懿旨扔到地上,用腳尖狠狠地碾了碾:「等著,我早晚會還回來的!
「桃李,收拾我們的金銀細軟!走!」
「是!」桃李沒問我為什麼,果斷轉身。
而我則是去書房給宋庭禮留了一封信,交代了來龍去脈,說清離家的緣由,也能讓他放開手腳。
桃李手腳麻利,收拾了一堆金銀和銀票,我就帶著這些離開了這兒。
「姑娘,我們去哪?」
「回大本營。」
13
溫家富可敵國,甚至是掌握著全國大半的經濟命脈。
在我踏上揚州的那一刻起,便是眾人視線的焦點。
看來文安公主要嫁給宋庭禮的事已經傳開了。
我爹站在碼頭,雙目通紅,小跑著到我跟前捏了捏我的臉頰:「早知道就聽我們小扶黎的話和他退婚了,沒事,爹再給你找更好的!」
「爹,我無妨,這才多大點事啊!」我給他擦了擦眼角的淚。
他看我這麼輕松后才松了口氣:「可不,幸虧你窩囊,要是你真天不怕地不怕非要和那勞什子公主搶夫婿的話,那我才沒地方哭呢!」
桃李這小丫頭的臉陰沉了一路,聽到這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抱著裝滿銀票的包裹附和:「可不,虧得姑娘窩囊,說跑就跑了!」
我想了想,這麼說也對。
宋庭禮沒有來揚州找我,我知道他肯定是看到我留的信了,倒是宋庭禮母親找了我好幾次,回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對不起我,怒罵宋庭禮畜生,忘恩負義。
我也不能把京城里唬人的局勢說給她聽,怕把她本來就不好的身子再嚇出個好歹來,那我就是罪人了。
安撫好宋庭禮母親后我就開始吃喝玩樂了。
在別人眼中,我就是一個被拋棄之后自甘墮落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