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夭口中的「他們」又是誰?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把你帶出來我沒想過要丟下你,也從沒后悔過,但你做錯了事,該罰。是我把你帶到這兒的,歸根到底是我的錯,我們打不過你,那罰我好了。」
我舉槍對著自己,鹿夭瞳孔一震:「不要!」
他伸手:「戚戚姐,不要。我們放了他們,你別開槍。」
「鹿夭,我記得曾經告訴過你,異能不可以對著同類,可你呢?你殺了朝夕相處的伙伴。」
鹿夭眨了眨眼睛,笑:「可是戚戚姐,他們不是我的同類,從我爸媽把我扔掉那一刻,我就不是人了,你遇到我那天我根本不是在救什麼小動物,我是太餓了,我剛咬上那只鹿的脖子,末世就開始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不斷砸下的眼淚也不知是心疼還是心寒。
鹿夭盯著我看了半會兒,他像是妥協一般嘆了口氣:「算了,我說過的,只要你想我就去做。」
他話音未落,隨即地下室里滿是他的慘叫,一股鮮血從他胳膊連接處噴涌而出,地上躺了他一條手臂。
他半張臉沾了自己的血,笑得瘋狂:「這只殺人的手惹你不高興,我卸了。」
地下室里所有人都沒說話,我也緊緊攥著身側的衣服,只有鹿夭仍然晃動著那雙眸子,期盼地看著我。
他拖著身子向我走來,每一步地上就多個血腳印。
「你別生氣了。」
我抬手擦去他眼睛上的血跡,他笑容舒展到一半,就因為我清冷的聲音頓住了。
「滾吧。」
鹿夭殺了很多人,即使我讓他留下來,云鎮的其他人也不會同意,可讓我動手殺了他我也做不到。
我盯著鹿夭的眼睛,聲音傳遍地下室每個角落:「鹿夭違反了云鎮基地的規定,殘殺同伴,毀壞公物,斷一臂,逐出基地,永遠不能踏進云鎮基地范圍十里內。」我頓了下,一行清淚滾落:,「不然,我以死謝罪。」
鹿夭動了動嘴,可看到我緊握的拳頭指甲生生嵌進肉里,血一滴一滴地砸下時,他什麼也沒說,低著頭接受了一切。
12.
鹿夭走了,他走那天沒人去送,我站在高塔上看著他的身影漸漸縮小,最后消失。
舟姨的異能又進化了,還好有她在,周藤和嚴叔他們的傷沒什麼大礙,我們又像剛開始那樣,收拾殘骸,埋葬同伴,修建家園。
「還是不考慮跟我回西北嗎?」
我搖搖頭:「周藤,承認吧,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相信過我,這次來也是抱有目的的吧?」
周藤一向不可一世的笑容頓住,收斂了笑,那雙眼睛冷得刺骨。
他點點頭:「我的原則是只相信自己,對別人永遠保留一分。這就是你不選我的原因嗎?」
我又搖頭:「你跟我一樣,目標明確,想要什麼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在你心里我永遠不會是最重要的那個人,就是因為我們太像了,跟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共度余生多累啊,我想輕松點。」
周藤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麼,我輕笑:「所以啊,還是明碼標價的交易更適合我們,說吧,你這次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他點燃一支煙,云霧繚繞間襯得他更加慵懶,也讓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在末世建立一個組織很容易,但想讓組織存活下去卻難,我被難在第一步,讓我的手下吃飽飯,當初跟著你囤的糧食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來求助。
」
我并不意外,問:「代價呢?」
周藤掐滅了煙:「我帶來的軍車上裝了軍火,以物易物。」
我勾唇:「成交。」
他嗤笑:「記得多準備些煙,剛那是最后一根,媽的,從來沒這麼窮過。」
我們相視,都笑了出來。
走的時候,周藤叫住我:「如果當初我對你毫無保留,咱倆現在會不會連娃都有了?」
「想得美吧你。」
周藤說的如果不管再來多少次都還是一樣,他從不做沒有利益的事,也不會對任何人毫無保留。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云鎮大家默契地閉口不談鹿夭這個人,像是那天的事從沒發生過一樣,大家按部就班做著自己的事,臉上也慢慢露出了笑。
對了,當初在喪尸頭部發現的晶核成了末世的流通貨幣,大家度過最難的一段日子后,開啟了新生活,他們可以用勞動、功勛或著其他貢獻兌換晶核,晶核可以購買食物,日常用品甚至可以精神消費。
生活一天天步上正軌,我以為日子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還能遇到他們。
喪尸病毒暴發兩年后,各大聯盟基地都慢慢建立了,其中以周藤為首的西北聯盟和以我為首的云鎮基地還有……鹿夭的獸人喪尸國度實力最強,也有人源源不斷地加入。
雖然建立了這些組織,但依舊有很多人流離在外,擔心受怕,他們活命的選擇就是加入其中一個組織。
而我遇到的這兩個人,是熟人。
羊仔說云鎮新的勢力范圍還有些喪尸殘留,我帶隊跟著他們去清剿,遠遠地就看見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如果不是聽到聲音我根本不敢相信,那居然是林璨璨和王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