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被王寅親手推進喪尸群咬死的。
再睜眼,時間居然回到了喪尸病毒暴發前一年。
王寅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林戚戚,你能滾遠點嗎?煩。」
我嘴角微掀:「我記得,你是 K 城首富?」
他皺眉:「怎麼?」
我瞥了眼灰蒙蒙的天:「不出一年,你會跪下來求我。」
1.
「你去擋住他們,你去喂喪尸,快去!去啊!!」
「姐姐,你沒有異能,逃了又有什麼用?你不會那麼自私的吧?」
一股力從我身側襲來,下一秒我整個人被拋進了喪尸群,他們撕扯著我的身體,血珠從我四肢中顆顆溢出,這種痛苦使我感官放大。
「快走!她擋不住多久的。」
王寅拉著林璨璨跑,手上還掛著我衣服碎片。
我伸出手去抓。
「啊——」
一只喪尸跳起生生咬斷了我的胳膊,他嘴里我的手指還在動。
「不!」
我猛地睜開眼,汗打濕了全身,像是溺水的人突然得到了空氣,貪婪地吸食著。
我環顧四周,下意識撫上手臂。
一切都那麼安和,好像真的只是一場夢。
「你鬼叫什麼?!大清早的想嚇死我?」
林璨璨穿著睡裙,皮膚勝雪,可臉上猙獰的表情破壞了這份清純。
我恨她,但現在看她罵我,心里居然有種慶幸。
我笑了,指著她笑得雙肩抖動,越發張狂。
她退出房間:「瘋了吧你!」
我偏頭看向日歷上的時間:
2021 年 7 月 15 日。
距喪尸病毒暴發還有一年。
鏡子里的人模樣嫵媚,以前我小心翼翼生存,害怕顯眼,總是低著頭唯唯諾諾的,倒是辜負了這副皮囊。
林璨璨不允許我穿裙子,我的衣服要麼是她不要的,要麼就是大碼女裝,穿起來像只桶。
我屈起手指彈了下鏡面上自己的蠢樣子,下一秒我僵住了。
因為面前的鏡子憑空消失了。
一個猜想迅速竄入腦海,我伸手,原本消失的鏡子果然又回到了原位。
「哈。」
我扯掉身上那件睡衣,從箱子底拿出裙子換上,順便化了個妝。
從房間出來,林璨璨正在吃早餐,一顆雞蛋骨碌碌滾到我腳下:「誰讓你穿成這樣的?要去勾引誰?跟你那個媽一樣都是賤骨頭。」
我勾了勾嘴角,彎腰撿起雞蛋順勢往后一拋,隨后就是一聲蛋殼和瓷碗碰撞的脆音:
「好好珍惜現在的資源,說不定用不了多久這顆雞蛋會比你的命還值錢。」
2.
我的第一站,去了夜都,K 城最大的夜總會。
這兒不用門票,一張漂亮的臉蛋就是最好的入場券。
「十杯夜來香。」
我手里轉著便利店一塊錢買的打火機,輕輕叩了下吧臺。
調酒師愣了一秒,我唇角微揚:「放心,會有人買單的。」
吧臺上整整齊齊擺好了十杯夜來香。
極致的色彩混著酒的醇香,光看一眼就讓人忍不住沉淪。
叮叮叮……
我夾著打火機從杯壁滑過,拇指輕按,一簇小火苗竄起,喚醒了酒杯里的沉睡因子。
火焰稍瞬即逝,絢爛的花火和短暫的溫度成就了真正的夜來香。
身邊傳來驚呼,而我卻直直盯著二樓上那個靠著柱子淡笑的慵懶男人。
他就是我今天的目標——周藤。
喪尸病毒暴發后短短五個月他憑一己之力建立了第一個聯盟,為很多流離失所的人提供庇佑,是亂世中的神。
我沒見過他。
因為在見到他之前我就死了。
沒錯,我和林璨璨他們遇襲的原因就是我們準備去投奔他,在路上被包圍了。
為了博得這位的青睞,林璨璨逼我打聽出他很多興趣。
比如,這款夜來香被火焰灼燒的味道。
再比如,他是一家射擊訓練館館主,背景雄厚,有錢更有權。
而這些是我現在最需要的。
果然,沒多久我就被單獨帶上了二樓。
周藤窩在沙發里,聲音磁性而倦怠:「你在找我。」
是肯定語氣。
「是。」
「什麼事?」
「借錢。」
周藤:「……」
他頓了一秒,笑:「借錢去銀行啊,我是好人,不放高利貸的,小妹妹。」
我掃了眼屋內圍著的黑衣保鏢,最后又停在他身上:「哦,好人啊,我也是好人,既然都是同類談個交易如何?」
他托著下巴,眼底含笑:「說說。」
「如果你提前知道一年后會發生的事情,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未雨綢繆,防患……」他輕笑,「給我講故事呢?」
「是事實,我要跟你交易的就是這個,一年后會發生一件改變全球甚至全人類的事。」我一字一頓,「你是商人,應該知道這個買賣不虧。」
周騰半張臉都陷在陰影里,眼睛直勾勾盯著我。
我表面平靜,其實內心也在打鼓,畢竟我上輩子對他的了解僅來自末世里的只言片語。
所以我沒有把握能讓未來的王者因為三兩句話就輕易相信我的天方夜譚。
但沒辦法,一年時間太短,我需要做的還有很多,如果有了周藤的幫助,一切都會變得簡單。
半會兒,他慵懶的聲音打破了平靜:「行,你說吧。」
我松了口氣,看了看周圍的人。
他揮揮手,包廂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我們兩人。
我把手機放在他面前,上面是我的卡號。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需要錢。」
周騰勾了勾嘴角:「你也說了,商人不做虧本買賣,你不先拿出點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