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人不是來刺殺公主的,是來找你的吧?」
局勢動蕩,兩國和談,我和阿九不可能置身事外。
我還好奇,為什麼沒人來找我,原來他們直接聯系的阿九。
「他和你說了什麼?」
「總歸不是你想知道的。想要破壞和談哪里用得著那麼復雜,殺了她不就行了?」
104.
我該知道的,阿九身為細作,怎麼可能是個無害的笨蛋美人。
105.
我:「公主一刀斃命,是有意替你隱瞞。」
「那是她愚蠢。」
「不,那是因為她喜歡你。若不是她出手,陸行勢必會發現你身份的端倪。」
阿九混不在乎:「那便連他一起殺了。」
「你為什麼對陸行有那麼大的敵意?」
阿九笑,定定地看著我,眼尾染上了一抹紅,平白增添了幾分瘋狂。
「我恨不得他死。」
106.
我一巴掌糊上阿九的臉。
阿九身上肆意生長的那股瘋勁停了下來。
我:「你妝花了。」
「……」
「我最近對化妝頗有心得,給你補補妝?」
阿九結巴了:「可、可以嗎?」
107.
阿九頂著我精心打造的妝出了門,當真是眉如蚯蚓眼如鍋底。
他還特意往陸行面前晃,趾高氣昂。
陸行偷偷問我:「她這是被香河公主給刺激瘋了?」
阿九:「你懂個屁,這是最新的黑化妝,她親手給我化的!」
108.
我精心設計的黑化妝悄悄流行。
隔日香河公主也換上了這個妝。
陸行坐不住了,又來問我:「這個妝,有沒有男版的?」
我:「……」
109.
不正常,是會傳染的。
110.
今日兩國商討和談條款,香河公主作為燕國代表,自然要出席。
陸行帶領一隊人馬前去護衛。
天陰沉沉的,我去尋阿九,發現他不在房中。
傍晚消息傳來,香河公主遇刺,陸行入獄。
有人指證,陸行與歹人勾結,謀害香河公主。
111.
阿九回來了。
我坐在他的房中,開口:「你收拾收拾,立馬帶著小孩離開京城。」
阿九:「你趕我走?」
「是。」
「你憑什麼趕我走?」
「我與你無親無故,你又憑什麼留在我侯府?」
「無親無故?那小孩又算什麼?」
「我調查過,六年前你還沒有進入細作組織。所以那晚下藥的人不是你,我遇到的人也不是你。」
112.
阿九紅著眼看我:「你是因為陸行才對我說出這種氣話的對不對?你是不是以為是我害的陸行?我沒有,我……」
我打斷他的話:「那你今天去哪了?」
「……」
「有人說,曾在鴻臚寺附近看見你。你擅長蠱惑之術,指證陸行之人,是不是被你所蠱惑的?」
風暴在阿九眼底醞釀:「是!都是我做的!我是恨不得他死!他懦弱,他無用,他害死了你!我就算殺他千遍萬遍都不解氣!為了這種懦夫,你竟然要趕我走?」
「陸行是我心悅之人,你又是我什麼人?既與我沒有半分干系,還請速速離開我侯府。」
「怎麼沒有干系!怎麼可以無親無故!我、我體內流著你的血,你本應是這世上與我最親之人,你是……你是我娘啊!」
阿九帶著無窮無盡的委屈:「娘,你怎麼可以不認我!」
113.
我深吸一口氣。
這糟心的世界,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114.
我眼睜睜看著面前這個妖艷美人一秒變成委屈哭包。
阿九帶著哭腔:「你不信?我就知道你不信,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告訴你……」
「我信。」
他掛著眼淚,呆呆地望著我。
我無奈嘆氣:「香河公主是男人我都信了,我還有什麼不能信的?」
我沖他招手:「你過來。」
115.
我打暈了阿九。
116.
我召心腹進來。
「你將他們送出京城好生安置。若我事成,再接他們回來。若我事敗,便替他們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讓他們好好生活。」
「主子,你信他所說?」
「信,為什麼不信?」
那日我替阿九化妝,看到他濃妝艷抹下藏著的真容。
人或許會說謊,但血緣說不得謊。
他口口聲聲要殺陸行,可明明有那麼多次機會,卻都沒有對陸行動手。
一個細作,怎麼會蠢到真的拿錯了藥?
我細細描繪著阿九的五官面容。
「他長得像我,性子卻像陸行。」
心腹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主子,你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哼,你懂個屁。他若是生在尋常人家,定能成為像陸行一樣英勇無雙的大英雄。」
我換了身衣裳。
是時候該進宮替陸行求情了。
117.
宮中傳出消息,永平侯宋坤頂撞皇帝,皇帝大怒,重責永平侯。將永平侯趕出皇宮,令他閉門思過。
御書房,皇帝屏退眾人。
「陸卿,你都看到了。朕也想瞞著她的,實在是瞞不過啊!」
角落里,身穿太監衣服的陸行走了出來。
我挑眉:「喲,你不是入獄了嗎?」
陸行:「你怎麼猜到的?」
「陛下深知你與我關系親厚,你若真與燕人勾結,陛下也該來拷問我。可我并未收到消息,由此可見,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
皇帝哼了哼:「你倒是聰明。」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118.
我本就心存疑惑。
若是燕國細作刺殺香河公主,那也是他們燕國人自己內斗,怎會壞了兩國關系?
如今聽了皇帝一番話,我才明白過來。
寧國有人意圖謀反,勾結了燕國細作,各謀其利。
燕國大部分細作早就脫離了燕皇的掌控,燕皇也想借著此次和談的契機,一舉搗毀這個不受掌控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