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小臉還挺好看,想必,以后生的孩子也好看。
那就多看幾眼吧。
18
我手剛搭上他脖子,皇帝醒了。
我嘿嘿一笑,改搭為摸,從脖子的掐痕摸到了額頭:
「皇上,你醒了。」
「皇上,你沒事吧,身上哪里不舒服?」
「皇上,你說話呀,該不會被毒傻了吧?沒傻就吱一聲。」
「可憐的皇上,脖子都被掐青了,那個女人太不懂憐香惜玉了。不像我……」
我能將皇帝去半條命。
皇帝不說話,大喘氣。
皇帝不說話,直哼哼。
半晌后,皇帝才不敢置信地低語:「顧清雙,你的手竟然還能這麼輕?」
我一頓。
失策失策,忘了控制力道了。
這麼輕柔的力道,都不像我了。
「一定是做夢吧,皇后哪會這麼溫柔。」皇帝癡癡地笑著,拉著我的手又放在他頭上,「皇后,你再摸摸,只有在夢里,你才會這麼溫柔。」
「朕的皇后呀,只要不打朕,也是個好女子。」
我:「……」
我逮著他一通亂摸。
這次,沒控制力道,但也沒用大力。
皇帝的臉變成了豬肝色,徹底醒了。
他咬牙切齒地抓住我的手:「朕沒事,但你再亂摸一下,朕就有事了。」
我低頭一看。
呵呵!
男人。
許久后,皇帝開口了:「你,從冷宮里搬出來吧。」
我以為聽錯了,疑惑地看著他。
皇帝局促地別開眼,耳朵卻紅了,最后蔓延成一片。
還挺可愛。
就像我小時候養的兔子。
我摸了摸他頭發,拒絕道:
「不了,我住慣了冷宮。」
然后,皇帝不理我了,還將我再次趕到了冷宮,還讓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19
最終,我還是搬出了冷宮,搬進了中宮。
皇帝日日在我門前晃蕩,但不敢過來。
他的傷好了很多,但他怕呀。
我一靠近,他的骨頭就疼。
他也不敢去找別的妃嬪,生怕別人殺了他。
畢竟——
「朕當初繼位,可是殺了不少人,誰知道誰是誰的心上人,誰又想給誰報仇。」
可真繞口。
「她們加起來都不及皇后好看,朕也看不上。」
我似笑非笑:「你當初娶我,可不是為了色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皇上他老早就想薅我爹的兵權了,不過沒理由。
嫁女,娶后,不過是權宜之計。
我這個皇后,原本是皇上拿捏我爹的人質,我爹乖乖交兵權,我在宮里就能過得好。
我爹不交,我在宮里就任人宰割。
但他萬萬沒想到,我與傳言不符,他根本拿捏不了。
皇上嘆了口氣:「若不是為色,莫非是為了你打我?」
他說得好有道理。
莫非,他有特殊癖好?
20
等再次見面,皇帝全好了。
他離我八丈遠,絮絮叨叨:「皇后,朕過段時間就將王御史召回來,你可高興?」
高興,我可真是太高興了。
沒王御史,這京城的秘密都要少知道一半。
我一高興就笑,招招手:「皇上,過來。」
皇上不敢過來。
他怕我打他。
哦,不,他怕我控制不好力道,再將他弄廢了。
我們隔著八丈遠,互相喊話。
「皇上,要廢后嗎?」
「不廢了,再娶個皇后挺累的,萬一再遇到了下毒的,朕可沒有第二條命要你救了。」
「皇上,不怕我克你了。」
「朕是真龍天子,你克不死我。」
「皇上,你不怕我打你了。」
「只要我不惹你生氣,你就沒理由打我。」
這……
「我力氣大。」
「那你以后在上面,出力的活兒交給你。」
我:「?」
這話怎麼聽都不對。
「你不怕我碰壞你?」
「怕呀,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
話是這麼說,但他站那麼遠干嗎。
我往前一步,他后退一步,我再往前,他扭頭就跑,邊跑邊喊:「朕,朕還沒做好準備,等以后,以后再來找皇后討教。」
呵呵。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風流個屁。
他都不敢跟我同睡一張床。
因為,一躺在床上,他就骨頭疼。
那受驚的小模樣,別提多招人了。
21
后來, 我偷偷翻了他藏起來的東西。
寶貝沒找到, 倒是翻出了我的畫像。
從五歲到十八歲,從我揍狗攆貓、練武騎射、鉆狗洞,到我裝大家閨秀的畫像應有盡有……
我數了數, 七八十張。
最久遠的紙張都泛黃了。
我奇怪了。
我自小不在京城,也就長大后才回來, 他怎麼有我這麼多的畫像?
這事,要問王御史。
王御史垮著眉眼和肩膀:
「皇帝小時候去過邊城, 見你活潑好看就喜歡逗你,被你連人帶狗一起打。」
「他那時候特別賤, 被你打得親娘都認不出來,還歡天喜地的。」
「他還發誓,以后一定娶你打回去。」
「但如今看來, 被打的是誰還不一定。」
至于那些畫……
王御史提起來就哭:
「那是臣畫的, 但一畫完就沒了,沒想到是被皇帝偷了。」
「他哪里是因為臣的吹噓定的皇后, 而是早有預謀。」
「皇上貶我,也是知道我差點成了你未婚夫婿, 他看我不順眼。」
22
我將那些畫像攤在皇帝跟前。
他臉當時就紅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了。」
「我就是喜歡被你打, 但朕是皇帝, 別打臉。」
我開始翻舊賬:「大婚之夜,你說要砍我。」
他:「朕知道不能砍,才說的。」
我說:「你還要廢后。」
他:「朕知道廢不了, 才要廢的。
」
我還說:「你選秀還要臨幸其他美人。」
皇上拉著我在后宮轉了一圈,后宮沒人了。
美人們早就被送了回去,那時候要臨幸后宮,也是面子話。
事實上, 他打算擺駕后宮后, 立馬睡個回籠覺。
「雞都沒皇帝醒得早。」
至于,那個刺殺的美人。
「那是母后趁我睡著留下的, 結果,你也看到了,她想殺我。」
「事實上, 我三皇兄早就死遁了, 埋在亂墳崗的是個死囚犯。」
我又問皇帝:「還收不收我爹的兵權?」
皇帝擺手搖頭:「老將軍就你一個女兒, 以后兵權也是給我們皇兒的,都是一家人, 收什麼收。」
他還說,朝堂這麼多事就夠忙的了, 要是后宮再多些女人, 他這麼體弱一皇帝,怕是早早就精盡人亡, 魂歸地府了。
所以, 以后夫妻間的事,也請我多多出力。
我:「?」
后來,這事果然是我出力多。
就這,每次上朝更衣,我都能看到他哆嗦的雙腿, 走路都虛浮。
可憐見的。
還得多練練。
我打了個哈欠,翻個身繼續睡。
畢竟,出力多的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