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嶺看到黃金,頓時眼睛一亮,許久,他摸著胡須笑著看向我:
「倒也不是不能等,來人,把這群人抓起來關進大牢,等文書到了,再放人。」
我皺起眉,當下從懷中拿出了楊忱給我的玉牌:
「大人,還請通融一二。」
玉牌一出,頓時四周人都靜了。
趙嶺瞇著眼一把拿起玉牌,隨后冷笑一聲,抬手就朝地上一摔:
「大膽,竟敢拿著偽造玉牌闖我鶴州,來人,統統拿下!所有糧草銀兩,全部充公!」
玉牌粉碎,我不敢置信地看著趙嶺:
「趙嶺,你不想活了!這可是攝政王親自給我的玉牌,若是我們出什麼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趙嶺毫不在意地冷哼一聲:
「你這無知小民,我鶴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攝政王的手可伸不了這麼長。若是人人都隨便找塊玉牌來誑本官,本官這知州也別做了,來人,都帶走!」
一群官兵聞言直接上前將所有人扣押,我也被人從馬車上拽了下去。
掙扎之際,突然一支箭厲聲從耳側呼嘯而過,正扎在了趙嶺的烏紗帽上。
回頭看去,就見后方不知何時一陣塵土飛揚,隱約能看到大部隊正在靠近。
而為首之人一身銀裝正策馬朝這邊奔來,只見他身后之人拉弓,第二支箭再次射穿了趙嶺的發髻。
「攝政王在此,何人造次!」
趙嶺哪見過這陣仗,當場嚇得尿了褲子:
「攝政王……攝政王怎麼來這了?」
男人一臉肅殺策馬上前,冷眼望著他:
「寧遠侯受了重傷,本王帶兵親征,你有何異議?」
我站在馬車上,望著他身后的大軍,頓時眼圈一熱:
「難怪沒有回信,原來你在路上,壓根沒收到我送去京城的傳書……」
楊忱看向我, 隨后又看向我身后的糧草:
「你帶來的?」
我深呼一口氣,抬手讓人將一卷冊子遞上:
「這是我從六十四城收集的糧草八百萬擔,還請王爺過目。」
26
馬車里,我尷尬地扣著手,一言不發。
卸下頭盔的楊忱坐在一旁,眉毛一挑:
「不是愛財如命嗎?怎麼,后續三十萬兩都還沒給你,怎麼就跑了?」
我猛地抬起頭:「三十萬兩?」
楊忱一把將我拽到面前:「是啊,我讓人去柯州找你給你送銀子,誰知你連院子都賣了,這一走就消失三年,現在回來就給我八百萬擔糧草?」
他竟然還記得我那三十萬兩銀子!
我望著楊忱,心情十分復雜。
畢竟遠離主線人物才能活下去,我只想當個有錢的小老百姓,踏踏實實過日子。
我干笑著低下頭:「那這三十萬兩,之后,還給嗎?」
楊忱瞇起眼:
「沈凌霜,我真看不透你,說你愛財,這八百萬擔糧草,怕是要掏空你這三年積累的所有了。」
我連忙擺手:
「王爺不用看透我,凌霜是罪臣之女,與王爺原本就不該再有瓜葛。這八百萬擔糧草,只是想盡些微薄之力罷了。」
楊忱松開了我:
「但凡朝堂上有一半的人能盡你之力,今日的北疆也不該是這等局面。」
我垂著頭,許久,才開了口:
「其實……民女也不是什麼都不圖。」
聽我這話,楊忱挑眉,湊到我耳側:
「哦?那你說說,你想要什麼?除了三十萬兩,其他的,只要你提,本王都能許你。」
溫熱的呼吸吹在耳側,我心跳下意識漏了半拍。
這個氣氛……
我舔了舔嘴角,抬眼看向面前離我只有半寸的男人:
「那個……我提了,王爺別覺得我太過分……」
楊忱盯著我的唇勾起嘴角:
「只要你敢提。」
我咬了咬牙,紅著臉道:
「王爺,我有個商會!也想和譚家一樣,日后跟著吃皇糧!」
我說完,男人頓住了。
半晌過后,楊忱咬著后槽牙盯著我:
「然后呢?」
我笑瞇瞇地看著他:「沒了。」
下一秒,胸口領子一緊,頓時呼吸被封住,我瞪大了眼睛,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
過了不知多久,男人的唇落在我耳側:
「知道麼,當初我是真的想把你娶進門的,畢竟你實在太聰明,太知道分寸了。你故意露出把柄給我,故意示弱,然后趁著我放松警惕,再一跑了之?
「那日太子妃遇刺,見你馬車里全是些出逃的細軟,我便知道你早就想跑了。
「原本我想著,既然事情已了,你就不會走,誰知你竟然還是跑了,還跑到我都找不到的地方……」
耳側呼吸再次粗重,我連忙一把推開他,再抬眼,眼中已經沒了笑意:
「王爺,您只是不甘心罷了。民女不過是個庶出的罪臣之女,不值得王爺如此掛念,王爺無非是覺得民女是第一個不會對您動心的,哪怕您用銀子,用地位,甚至暗示您的后宅。可王爺,民女想要的一早就告訴過您,并非要欲擒故縱。」
楊忱捏著我的下巴:
「是,你說過,你要自由。
「可你又怎知,我給不了你自由?」
我笑了笑,拱手道:
「罷了,今日是民女唐突了,商會的事您權當沒聽見,既然糧草已經送到,又有您的大軍護送,民女的職責也就結束了。
民女這就告辭了。」
見我起身要走,楊忱長臂一拽,再次將我拽回懷中。
我嚇得驚呼一聲:
「楊忱!你干什麼!」
楊忱望著我,嘴角噙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