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剛要拒絕,就見楊忱臉色陰沉,指尖再次摩擦起腰間。
我一個激靈,連忙點頭:
「有勞!有勞!」
李戎幫我將東西裝上車,回過頭來遞給我一個玉牌:
「二小姐日后可憑此玉牌來府上找周公子。」
頂著身后冰冷的視線,我擦著冷汗干笑著收下。
這邊辭別李戎,我便被楊忱拎上了馬車。
楊忱挑眉望著車里堆滿的東西,隨手掀開一個錦盒,就看到里面擺滿的金頭面和那些貴重的鐲子:
「二妹妹,就這麼缺銀子?」
我連忙掏出剛剛李戎給的玉牌,畢恭畢敬雙手呈他眼前。
看著那印著天子姓的玉牌,楊忱瞇起眼:
「這是何意?」
「凌霜想著,表少爺興許有些用處。」
楊忱盯著我看了許久,這才抬手將玉牌收入袖中:
「沒想到二妹妹竟是為了這個。」
「表少爺謬贊了。」
我低著頭,一副聽候發落的乖巧模樣。
寂靜許久,就聽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面前冷風吹進馬車里,抬眼一看,竟是楊忱掀開簾子下了車:
「既是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二妹妹,便再去多逛逛吧。」
我連忙上前,就見楊忱已經上了對面一輛更豪華的馬車。
彩環湊了上來:
「小姐,表少爺這是吃那太子的醋了?」
我搖頭:「他這是放我一條生路,走,咱們掉頭回去。」
「啊?回去干什麼?」
我吐出口氣,笑道:
「自然是把這些都退了,換成錢。」
13
晚間沈老夫人的壽宴上,太子果然差人送上門一尊精美絕倫的白玉雕菩薩像。
壽宴上不乏世家官宦,眼見太子送上如此賀禮,彼此之間交換了個眼神:
「看來沈家這是要一躍而起了。
」
「可不是,當年這沈老爺才不過一個五品知州,要不是站對了人,哪有今日的榮光。」
「就是可惜了沈家沒有兒子,光有三個姑娘,唉……」
這些小話自然傳不到主桌,此時主桌的沈老夫人望著那玉像正笑得合不攏嘴。
轉而就見那李戎又遞上一封請帖。
「月底太子殿下將于府上設紅梅宴,特邀約全京城的世家公子小姐一同賞梅對詩,帖子本應明日才下,這不今日借了老夫人壽辰的光,便讓屬下一同帶來了。」
沈初凝天天往外跑的事,闔府上下沒人不知道。
如今專人來送貼,沈初凝自然得意地揚起下巴。
李戎說完,沈老夫人神色微斂,下意識掃向自家次桌的幾個姑娘,面上卻依舊和藹地點頭:
「有勞殿下記掛。」
沈自堅掃了一眼楊忱的臉色,見楊忱垂眼喝酒,不知在想什麼,神色有些復雜。
我沒空管他們一桌人各懷鬼胎,只顧著低頭玩命往嘴里扒拉著平日不常吃到的紅燒肉和大肘子。
一邊吃,一邊心里悻悻。
這什麼勞什子紅梅宴,說難聽點就是選妃的,鬼才去。
宴席過后,楊忱果然被沈自堅叫住請去了書房。
沈初凝則一心系在月底的宴會上,一點都不給她老爹著想,鼻孔朝天,誰也不理,轉身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唯有沈夢兒一臉躊躇,上前拉住了我:
「二姐姐,這太子殿下若是真心有所屬,又怎會叫你我二人也跟去,莫不是……」
我看著沈夢兒眼含春光,嘆了口氣。
一個才十二歲的小豆包,就想著自己婚嫁的事兒,未免太早了些。
我微微一笑:「妹妹還未及笄,還是莫要多慮了。」
告別一群人,我提起腳下預先準備的食盒,轉頭便和彩環火速跑回房內,鎖緊大門。
我將食盒放到桌子上,彩環將錢匣子抱了出來。
彩環蹲在桌子旁啃著偷帶回來的紅燒肉和大肘子,我則開始搓手點錢。
白日里在太子那薅來的東西,除了玉鶴堂的筆墨紙硯,其余的都被我們退了。
那些老板原本不樂意退,但見我們跟著太子來的,再不敢二話,退得極其敞亮。
如今二人看著一匣子銀票,眼睛都放光。
彩環吃的滿嘴油光:「小姐,您這一天,不會是純薅太子羊毛去了吧?」
我啐了口吐沫,點錢飛速:
「那不然?沈府這幾個院子哪有什麼油水,肯定要逮著肥的薅。」
「我見嫡小姐與那太子好得很,小姐您這樣會不會被發現啊?」
「你都說他倆好得很,若是長姐真有能耐讓太子請旨賜婚,我可是他小姨子,這點錢又算得了什麼?」
彩環手一頓:「就怕太子沒安好心,今日小姐穿得那樣露骨,萬一……」
我擺手:「放心,天塌了還有長姐攔著,再不濟,還有那『表少爺』頂著呢。」
彩環差點噎住,連忙拍了拍胸口,驚恐地看向我:
「小姐,今日我就感覺不對勁,表少爺似乎對您關心得很,難道說……」
「別瞎想。」
「可是……小姐,這表少爺對您看起來確實不一般,他們譚家在晉州也是富得流油,您既然要薅,為何不去薅他呢?」
我嘴角一抽:
「想都別想,那太子的油水好薅,這表少爺可真薅不得。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萬一薅出事兒來,這可扯不清楚。
」
太子命不久矣,薅就薅了。
楊忱的好處我可不敢要。
我一個女配為了保命,本來就不該和原文男女主有過多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