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什麼?」
他冷聲道:「枉費本相在你身上耗費那麼多時間,本相已看好了西藩的公主,兩國已經談好,她下個月會來和親。
「等她嫁進來,你就吃藥假死,本相會將你送回青樓,你自生自滅罷。」
我腦中一片空白。
我掙扎出聲:「下個月嗎……怎麼那麼急?」
「等你等到猴年馬月?」他輕哼了聲,理了下衣裳,緩緩道,「本朝的皇后,也該換人了。」
10
顧丞相前腳剛走,養心殿的公公就來了。
「聽聞容姑娘暈倒了,陛下讓我來問問娘娘,發生什麼事了?」
我左手捏著軟筋散,右手握著假死藥。
腦中天人交戰一番。
一想到我那塑料姐妹團以及我的富貴日子,我握軟筋散不由得緊了緊。
不就是床上打架那檔事嗎……比起回青樓,算得了什麼!
我沉聲道:「來人,替我沐浴梳妝。
「本宮要親自去回稟陛下。」
一番梳妝打扮,雙唇點絳,香臉半開。
我站在皇帝寢殿門口,緊張得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公公忍不住提醒:「娘娘,您還進去嗎?您都站了一炷香時間了。」
「我我我現在進去,不必通傳了。」
我告訴自己,藥一下,眼睛一閉,就完事了。
11
我大步邁入殿中,里頭沒人,我徑直走進皇帝的寢房。
下一刻,我傻眼了。
男人赤裸著上身,身形英挺,鎖骨上還掛著水珠,腰部線條收緊。
我就像眼睛受了傷:「啊——」
傅宴南捂住我的嘴:「閉嘴。」
「轉過去。」
我面紅耳赤轉過身,然后在他背對著我穿衣時,迅速拿出軟筋散,撒在桌上的茶杯里。
撒藥時我偷看一眼。
沒想到他屁股挺翹。
在我被吸引的那一秒,他剛好轉了過來——
被發現了。
他看著那盞茶,又看了看我:「你在給朕下藥?」
我蒼白道:「不是,這不是媚藥。」
他沉默片刻:「朕說是媚藥了嗎?」
我:「……」
我這破嘴。
我不服輸道:「我要是有那個心,我用不用媚藥都一樣。」
他披上外衣的動作一頓,朝我步步逼近。
近在咫尺,我甚至能看到他凸出的肌肉和滾動的喉結。
我吞了一口口水,默默往后退去。
他冷不丁笑了,黑沉沉的眼睛盯著我。
「想清楚再說。」
我慫得不行,但一想到龍子,我又強迫自己支棱起來。
于是我壯士斷腕般,踮起腳親了他一下。
結果因為太緊張,沒親到他的臉,反而親到他的胸肌。
傅宴南:「……」
我跑了,跑得比上次還快。
第四步,下藥失敗。
痛失最后一包媚藥。
以及一個吻。
11
此時,距離公主嫁進來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沒有藥物,下次只能在清醒的狀態下作戰了。
我叫上三位妃嬪,共商生育大計。
我一臉認真:「如何能在一個月內懷上龍子?」
她們說:「從現在開始,每日一次,也許你還有機會。」
她們開始教我如何勾引天子,教我跳舞,扭水蛇腰,比蘭花指。
莉嬪:「蘭花指,要手比蘭花,不是敲木魚!」
虞妃:「你別顧著扭,表情也要動起來,眼神要到位!
明貴妃:「你是怎樣做到一身媚骨,表情卻是混凝土的?」
我無力躺在貴妃椅上:「勾引男人這事,真不是人干的。」
明貴妃:「狐媚子也是需要天賦的,我們還是另尋他法吧。」
莉嬪:「我那有幾本民間愛情話本。」
虞妃:「我那有幾壇烈酒。」
12
于是第二日,我扶著腰,悄悄進了養心殿。
我往桌上的奏折塞了好幾本話本,又把茶換成了明貴妃給我的烈酒。
外頭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通報。
「顧丞相等大臣請見。」
我一顆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皇帝從側殿來了,便宜老爹從正門而來。
四周沒有藏身的地方。
唯有案桌上的桌布長至地上,我掀開桌布就鉆了進去。
四周一片黑暗,我聽得公公似從案上拿走了什麼東西,發給了諸位大臣。
該不是我的話本吧?!
顧丞相道:「根據欽天監的測算,九月初十是成婚的好日子,陛下您看這個日子可好?
「九月初十——」傅宴南的話陡然止住。
因為我沒忍住,伸手掐住了他的大腿。
我從桌下探出頭,對上傅宴南那無比震驚的眼神。
我用口型示意:「你別答應。」
傅宴南:「……」
眾人疑惑,顧丞相還在問:「陛下是覺得日子不好嗎?」
傅宴南平穩道:「此事再說,退下吧。」
不一會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但有一個腳步聲格外遲疑。
13
門被關上了。
傅宴南沉聲道:「還不出來?」
我慢吞吞挪步站起來。
傅宴南:「你最好解釋解釋。」
我沒說話。
「你又給朕下藥?」
我:「要不我給你磕個頭吧,你別問了。」
他又敲了敲案桌的奏折:「這又怎麼回事?」
我:「這不過是一些通俗話本子,我覺得挺有趣……」
他姿勢懶散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你最好自己讀一下。」
我掃了話本一眼。
那直白的文字猝不及防閃瞎我的眼。
【那惡賊哪管小寡婦淚盈于睫,欺身而上:「今夜,便由我來當你的夫君吧!」云雨驟起,小寡婦嚶嚀一聲……(此處省略一千字)】
……
我人沒了。
不是話本子嗎!
怎麼變成了小 PO 文!
傅宴南:「讀啊。」
我:「我還是給您磕頭吧。」
傅宴南:「晚了。
」
他突然站了起來,扣住我的腰,將我抵在案桌前。
危險的氣息與幽暗夜色幾乎是同時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