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歡顏擔憂地拉了拉我的袖子:「你輕點,別把表哥打死了。」
我倒是想輕點,可江毓現在這模樣,怕是我剛松手就得咽氣。
我咬了咬牙,威脅他:
「你要是不怕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非禮你,你就盡管睡。」
元歡顏艱難道:「我覺得……」
她話沒說完,我扣著江毓的腦袋就親了下去。
元歡顏:「!!!」
圣上:「!!!」
一旁被扣押的陳慶之:「賤人!我就知道你們有一腿!」
江毓可能是氣著了,本來已經半闔不闔的眼睛,突然睜大了。
被我拍了半天的臉紅潤了些,他張了張嘴:「你……」
「我什麼我,」我揉了揉他被我咬出血色的嘴唇,惡狠狠道,「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尸體綁回南越。反正你長得好看,我不吃虧。」
江毓:「但是……」
我憤怒地打斷了他的喪氣話:「沒有但是!」
我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這人嘴里就沒說過什麼好聽的話。
圣上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但是醫官到了。」
我:「……」
我:「哦。」
26
江毓這次傷得真的很重。
萬幸因為失血過多,反而讓毒素沒那麼快侵入肺腑,硬是被醫官拉回了半條命。
但到底損傷元氣,需要好好調養。
金不絕得知此事后忍痛割愛,把自己千辛萬苦淘到的百年人參送了過來。
我驚訝:「你怎麼這麼大方,之前不是說給錢也不賣嗎?」
金不絕翻了我一白眼:「你們都那種關系了,我還能對他小氣不成?」
我尷尬地壓低聲音:「這是個天大的誤會,我那是為了救人。」
至于為什麼下意識就親了上去,這個問題我打算跑回南越再慢慢想。
金不絕也沒說信不信,鼻子哼了聲,就去商會忙他的生意了。
他救駕有功,圣上給了不少好處,現在每天都遨游在銅板的海洋里。
否則他也沒那麼輕易放過我騙他這麼久的事。
趕去宮里救駕那天,不少人都看見了我女裝的模樣。
之前在地道里鉆來鉆去,我臉上畫的妝都掉得八九不離十了,但凡眼睛沒問題的,都能發現我是個女的。
但圣上不愧是奇人,他非但沒治我的罪,反而頗有興致地和我話了半天家常。
聊到最后,他興奮地拍了板,把我封作了本朝第一位女將軍。
有人說我年輕,他就讓那人和我拼軍功;有人說女人不能當官,他就說朕被女人救了,愛卿是不是覺得朕不配當皇帝?
嚇得那人立刻高呼謝將軍智勇無雙。
當然,圣上此舉一是為了謝我,二來也是為了給元歡顏鋪路。
這次的事情過后,元歡顏暗中的籌謀與野心全都暴露了。
她主動請罪,本以為圣上絕不會輕拿輕放,誰知圣上聽完她的心里話后,直接把人送去了學宮。
「既然你有這個野心,朕就給你一個機會。」
「若你真能比其他人更優秀,朕也不介意本朝多一個太女。」
元歡顏俯首作揖,當天褪下公主冠服,一身輕裝搬去了學宮。
再往后,成或不成,都憑她自己了。
27
我掐著時間,在江毓身子骨大好之前,撤離了京城。
等他徹底好了,想起和我清算,我怕我就跑不了了。
來時的我一身男裝,裹著自己的行李憂懼前路艱難。
回程時,我穿著一身翠綠的裙子,頂了滿頭的首飾,對著鏡子欣賞自己的美貌。
劉叔勸道:「小姐,咱家不是暴發戶,你這不好看。
」
我一邊感慨元歡顏大方,一邊美滋滋地看著自己的新裙子。
「這不是跑路必備的裝扮嘛,有個意外什麼的,我還能拿首飾當點錢花花。」
劉叔汗顏:「所以咱們為什麼要跑路,你現在都是圣上親封的將軍了,還怕誰敢找你麻煩不成。」
我捏著珠釵的手一僵。
對吼,劉叔還不知道我輕薄了別人。
不行,這事得死死瞞住,他知道就等于整個南越都知道了。
「這個呢,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不想多說,總之到了時候你自然會明白,不到那個時候……」
嘎吱——
剛出城門口,我的馬車再次被人攔下。
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
以至于我甚至不想掀開面前的簾子,看看又是誰攔住了我的馬車。
劉叔:「小姐,有人找你,是……」
馬車的簾子被一只白皙纖長的手掀開,一張雌雄莫辨的美人面出現在了我面前。
美人一眼看過來,直接把我看跪了。
我:「有話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何況真打起來你未必是我的對手,我不和你打是讓著你……」
江毓:「下車。」
我抱緊了自己的小包袱:「我警告你嗷,我可是新上任的鎮南將軍,你要是敢對我不敬,我就跟圣上告你的狀!」
江毓見我不肯下車,直接三兩下上來坐到了我側邊的位置。
聞言,他冷笑道。
「鎮南王世子不是一向英勇得很嗎,親完就跑算什麼本事?」
我警惕:「大不了你親回來。你一個大男人,不會這麼小氣吧,我可是為了救你。」
「小氣?」江毓將手上一直拿著的東西扔給了我,「你自己看。」
是調令。
這人竟然自請南下,作為副官跟我一起去南越鎮疆。
我松了口氣,又莫名欣喜道。
「原來是這樣,你不早說。以后跟著舟哥混,保你三天吃九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