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本在左邊,哪知道塞納竟一路向走去了我的寢宮。
屋內燭火跳動,姐姐小鳥依人地依偎在蕭逸軒的懷中。
「你可是忘了我腹中的孩子?這幾日也不來看我。」啜泣著拉開了衣袖,密密麻麻的針眼映入蕭逸軒的眼簾。
「你看啊,她日日找人扎針折磨我,根本不拿我當人看,只因我的腹中有你的孩子,軒哥,若不是今晚我跑得快,只怕就死在她手里了。」
蕭逸軒重重地捶了下床面,咳嗽連天。
「這個賤人,竟然這樣對你,看我身子好起來怎麼好好為你復仇。」
紅燭跳動,室內散發著濃濃的香氣。
「軒哥。」佳人在臥,誰又能抵擋得住呢。
剎那間,那兩個人已經脫去了衣衫躺在了床上。
正顛鸞倒鳳之時,塞納推門而入。
「好好好啊,如今偷情竟然偷到我頭上來了!」
20
這件事傳來的時候,我正與榮婉聊著眼前的食物。
黃公公貼在皇兄的耳邊小聲呢喃了幾句。
皇兄邊將手中的杯盞扔出去了好遠。
姐姐與蕭逸軒衣衫不整地靠在床榻上,塞納如同守門神般站在一旁死死地盯著他倆。
「皇上,這就是大梁和親的誠意麼?先是沖到我們夜秦將人保護起來,如今……如今竟然護到了床上?!」
盛怒之下,豈有理智。
皇兄將蕭逸軒從床上赤裸裸地拽下來,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
「亂臣賊子!你有沒有將朕放在眼里。」
皇兄的腳法極準,一下下全都踹到了蕭逸軒的傷口處。
塞納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看著眼前的一切。
我見時機差不多了,急忙上前。
「皇兄息怒,你不覺得今晚這事過于蹊蹺了麼?」
皇兄斂了怒意看向我:「你倒說說。」
我轉身看向塞納:「王爺剛剛說去如廁,怎麼會來到我的寢宮,我的寢宮到這里也不過半刻鐘,但從王爺走到現在怎麼也得一刻鐘了。」
在場的人全都聽明白了。
姐姐急忙跪在床上哭喊著:「皇兄,我是被冤枉的,我聽聞蕭將軍因為我被打了板子,想來謝謝他,但誰料到了這屋里便全身躁動,情難自已,這……」
慌亂之際她看向一旁的茶水。
「定是塞納,他本就厭棄了臣妹,這才故意給臣妹下套,又躲在外面捉奸的呀!」
「不信的話,您叫太醫來查查便知道了。」
如今這個形勢,即便沒有下藥那也是下藥了。
查與不查,意義不大。
塞納轉了思緒,大笑著上前。
「我明白了,看來是想將這件事栽贓到我的頭上,我們夜秦雖是小國,但也是有骨氣的!」
自然是有骨氣的,想必此時邊疆的戰事已經開打了。
21
「小王爺這話倒真讓我有些聽不懂了,你的意思是,我們有意栽贓你?」
我微微挑眉:「將人帶上來。」
正是伺候姐姐的奴婢。
「把你這幾日看到的都說給陛下聽。」
小奴婢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啟稟皇上,小王爺命奴婢們好好看守著意兒公主,不許她出門,說是因為她身子不適,出門會著了風寒,只是……只是每每小王爺來,公主總會在室內發出不同程度的尖叫聲。」
「奴婢有次大著膽子從門縫里看去。」小奴婢下意識地看向塞納,「小王爺竟然拿針在那里扎公主。」
皇兄面色一沉:「可當真!」
「奴婢不敢撒謊。」
我見狀小聲說道:「不如看看姐姐的身子便明了了。
」
「姐姐,你說小王爺可有欺負你啊?」我不錯眼地看著她,滿是挑釁。
姐姐的哭聲戛然而止,形如枯槁般倒在了床上。
緩緩地伸出了手,密密麻麻的針眼讓皇兄心疼得不行。
塞納還想狡辯,但已經來不及了。
外面的侍衛將他牢牢地困在地上。
他猶如困獸般叫喊著:
「你們得意不了幾天了!你們這群大梁的險惡之輩。」
皇兄微微勾起了唇角,蹲在塞納的身旁小聲耳語了一句。
塞納眼神失了光,看向姐姐的位置大笑起來。
「你個蠢貨,我也是蠢貨,我們都是蠢貨。」
從姐姐寫信回來的時候,我便猜到了夜秦的目的。
按理說,姐姐才嫁過去不久,她與塞納也并不恩愛,塞納怎麼可能會陪她回來休養身體。
唯一的可能便是,夜秦要發起戰爭。
這次來,便是找事兒的。
但若這些都由我提醒皇兄,那皇兄對我該是忌憚了。
于是我便借著祈游禮的口引了個由頭。
聰慧如皇兄,一下便明白了。
只是這中間我的這些彎彎繞繞,自然是瞞著他的。
就在宴會開始的時候,先行軍早就打了夜秦個措手不及。
大約出不了幾日,周邊小國便都知道了夜秦小王爺的這些茍且之事。
這一仗不但贏了,還贏得理直氣壯。
22
一切結束,皇兄問我:
「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畢竟我也算是功臣之一。
我思索片刻,開口道:「皇兄自然知道我對蕭逸軒的感情是有多深,只是他愛慕姐姐,若就讓我這麼成全了他倆,我自然心有不甘。」
「若是皇兄愿意,就讓姐姐嫁與蕭逸軒做妾,日日在我之下,也解了我的這口氣。
」
說到最后,我為的只是一個醋意,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