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扛了回去!
我坐在床榻邊,他坐在椅子上,我們沉默對視著。
我的宿敵讓我丟了好大的臉。
這個仇我記下了。
記仇的小本本已經攢了三大箱,遲早有一天我要殺了云衍之。
云衍之注視著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
「不是吧,大哥,這樣沒意思啊!」我苦著臉。
「你騙了我。」他面色隱隱發沉,「你騙了我好幾次,這次,別想跑。」
云衍之站起身,緩步向我走來。
「哎?大大大哥,冷靜……」我咽了一口口水。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低……低個**!這口氣,我不忍了!
我看準時機,手臂撐床,抬腳上劃向他踢去,云衍之單手握拳,手肘抬起抵在頸邊,擋下了我的腿,他的眸子里閃著我熟悉的寒光。
我咬咬牙,這下回不了頭了。
迅速抓起桌上的茶壺向他砸去,云衍之也不躲閃,一拳擊碎茶壺,瞬間四分五裂,茶水濺在衣服上。
我趁著這個空當向門口跑去。
云衍之對我而言是最大的威脅,雖然我受了傷,但只要他追不上我,將軍府的其他守衛我還是不放在眼里的。
我拉了拉門,卻發現……拉不動。
這貨把門從外頭鎖住了?!
我剛要抬腳試圖用蠻力把門踹開,后頸突然一涼,立刻回頭雙手架住他劈來的手臂。
云衍之抿著唇,神色近乎漠然,「怎麼,還想著跑回去?」
「士可殺不可辱。」我不甘示弱,「你要是今天不做掉我,明天就是我做掉你!」
他嗤笑一聲,「好啊。」
我將身子壓低去攻他下盤,云衍之利索躲開,我又想故技重施去抓桌子上的茶杯,他似乎早有所料,動作比我更快,大掌握住桌子一角用力掀翻,桌子朝著我飛來。
我后退一步,背卻抵到了門。
進退不得。
看來是真的要交代在宿敵手上了。
沒想到,斗了這麼久……
我閉上了眼。
啪!
迎面的風將頭發吹得飛起,我睜開眼,發現眼前的桌子四分五裂,云衍之站在桌子后。
他把桌子打碎了?
他用桌子打我,又把桌子打碎了?
他有病?
還沒反應過來,我只覺得肩上一股巨大的拉力,云衍之單臂一推,一陣天旋地轉,我被狠狠摔在了床上。
我回過神時,云衍之已經站在了床邊。
他正居高臨下面無表情俯視著我,眼底不辨喜怒。
「我是不是該把你腿打斷,你就不會跑了?」
我仰著頭吃力地看著他,手指攥著被單,有些不甘。
我冷笑著嘲諷出聲:「那麼在意那個吻,怎麼,喜歡上我了?」
云衍之沉默了。
……
沉默是幾個意思?
我們是宿敵啊,大哥你清醒一點啊!
「如果我說,是。」他手臂撐在床沿,靠近我,「你當如何?」
我當如何?你問我當如何?
云衍之自從被我親了一下后,就變得處處不正常了,我懷疑他的智商……他的智商不會被我吸走了吧。
「說話。」指節捏上我的下頜,他逼迫我對視,目光炯炯,里頭好似燃著一把火。
我言簡意賅,「話。」
……
我又挨了打。
嚶。
11
自那以后,云衍之沒再來看我一次,只把我關在房間,我偶爾在晚上入夢時會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只不過懶得睜眼。
應該是來看我有沒有跑的。
唉,還能怎麼辦呢。暫且修養一陣子,等到時機成熟,再看看能不能找機會溜出去。
這里注定不是我的長久居所。
我嘆氣又嘆氣,也不知道云衍之打算把我關到什麼時間。
這國一日不亡,我這心一日不安吶。
這天夜里,我收到了一封飛鴿來信。
也不知道這鴿子是怎麼飛進來的,看來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是軍師傳來的信,信上說,他已經知道我的處境。
讓我使用美人計。
從敵人內部瓦解。
咋想的。
我懷疑軍師在這幾年的打仗中腦子受了些傷,還挺嚴重。
瞧瞧,都病成什麼樣了。
美人計是吧,行唄,用就用唄,誰怕誰。
雖然按照局勢來看,我被云衍之用美人計成功的概率更大。
12
我冷靜分析了一個晚上,睡到日上三竿,敲了敲門。
門口有個小哥把守,是云衍之的親信。
「您還是省省力氣吧,我是不可能放您出去……」
「我要見你們將軍。」我不耐煩打斷了他的話。
他的神情肉眼可見地僵硬了一下。
然后點點頭。
沒過多久,門被推開,云衍之一身玄色長袍,身形挺拔,面容長得……極其優秀啊!
別說從敵人內部瓦解了。
嗚嗚,軍師,我要被瓦解了。
「你找我?」他冷著一張臉低聲問我,語氣波瀾不起,很是冷淡。
我笑瞇瞇點點頭。
他輕哼一聲,「我是不會放你出去的,林驚秋,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我繼續點頭,「你打算關我多久?」
云衍之一愣,似是沒想到我會問這般問題。
他看上去還沒思考過這個問題的答案。
關多久呢。
云衍之眸色深沉,「到我膩了為止。」
嚯,這答案可新奇了。
「但是我已經在這兒待膩了。」我嘆了一口氣。
他似乎有些緊張,「那,那你想怎樣?」
「我想……」我樂呵呵湊近了他的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往那微微抿著的薄唇上親了一口。
啾!
空氣寂靜了。
我能聽見不遠處的樹上有什麼東西掉下去的聲音,砸在地上發出好大一聲「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