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真是英俊不凡,太子妃娘娘更是如同仙子一般的人物。」
「可不是嗎,怪不得陛下說太子妃娘娘是女眷之典范呢。」
路過的蕭霖聽見此話,滿臉陰霾。
咬著牙向我和蕭景瀾行了禮。
我笑著和他打招呼:「沈大人也到了娶妻的年紀,可有心儀的女眷?」
大約是沒想到我竟會同他說這些。
蕭霖神色復雜地看著我,半晌才回道:「有勞娘娘記掛,臣暫時沒有娶妻的打算。」
我故作驚訝:「那趙姑娘……」
「趙姑娘只是臣的表妹。」
我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輕聲提點他:「娶妻之事對于沈大人來說,未嘗不是一股助力,好的外家可是……」
見他眼神微閃,我知曉他應當是心動了。
笑了笑和蕭景瀾一同轉身離去。
這下趙顏雪怕是又要鬧上一場了。
當晚丞相府便接到了蕭霖的拜帖。
丞相幾次回絕后最終還是應下了他的約,請他過府見面。
誰知蕭霖野心畢露,直接對丞相坦言想求娶相府千金,還許下了太子妃之位。
丞相裝作不知其意,隨便糊弄了幾句,轉頭就將此事告知了皇帝。
皇帝少時弄權奪位,最恨結黨營私。
上朝時當著諸位大臣的面厲聲痛斥蕭霖狼子野心。
貶了他的官職讓他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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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顏雪知道后,拉著蕭霖開始撒潑:
「我同你歡好的時候,你答應要把太子妃之位留給我的!如今竟去求娶別的貴女!
「睿哥哥難道忘了對雪兒許下的諾言嗎?」
蕭霖本就被皇帝懷疑,壓抑許久的心情徹底爆發。
他狠狠地甩了趙顏雪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趙顏雪打得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她愣愣地伸手摸著臉上的巴掌印,失了神。
蕭霖心下也有幾分不是滋味,看著坐在地上的趙顏雪。
既沒有能夠助力他的身世,從前還算可人的容貌也在日漸消逝。
他越想越覺得煩躁,拂袖離開了。
據說那日趙顏雪的哭聲響徹整座宮殿。
前一世蕭霖表現得那樣深愛趙顏雪。
這一世沒了太子身份的加持,青梅竹馬變怨侶,也不過如此。
蕭霖身邊的宮人將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我聽時,我正在修剪一株新開的牡丹。
鋒利的剪刀「咔嚓」一聲,斷了的莖葉連同那朵綻放的花。
齊齊落在了我的腳邊。
29
蕭霖安分了一段時間,不敢再惹圣怒。
我和蕭景瀾總覺得,他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
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之位。
待皇帝百年后便可登基,坐擁萬里江山。
連著幾日消失不見,蕭霖忽然拿著一幅卷軸去了御書房,怯怯地向皇帝說道:
「臣有一事想要稟告陛下。」
「說。」皇帝沒好氣地開口。
蕭霖立刻將懷里的東西悉數呈了上去:
「臣無意間找到了當年侍奉先皇后的大宮女,她告訴臣當年是她親手從先皇后的身邊抱了臣出宮……
「陛下看看,可還記得這宮女的長相?」
聽完蕭霖說的話,皇帝打開那幅卷軸,臉上的神色變了好幾番。
叫來暗衛:「立刻給朕去查,是否真有此事?」
蕭霖站在皇帝面前,小聲補充道:「她還說,當年就是她把臣放在那個農戶家門口的,玉牌也是她塞進襁褓的。
」
皇帝抓著卷軸的手青筋暴起。
良久,淡淡點了點頭,讓蕭霖先行退下。
「帶蕭景瀾來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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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一聲,東宮的大門被人撞開。
禁衛軍統領臉色冰冷,朝蕭景瀾伸出手,語氣生硬道:「陛下請太子進宮。」
我心中一震,猜到宮中有大事發生。
這架勢,似乎皇帝已經對蕭景瀾判了死刑。
上一世蕭景瀾被禁衛軍抓走的場景又浮現在我眼前。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他獨自面對。
不顧禁衛軍的阻攔,我執意一同前去。
進了宮內,一名女子梳著婦人發髻跪在地上。
皇帝讓蕭霖指認:「這就是你所說的侍奉在先皇后身邊的大宮女?」
蕭霖看了一眼,立刻點頭:「正是!兒臣當年就是被她抱出宮去的。」
皇帝看著那婦人,似乎在回憶什麼:「朕記得你的樣子,當年你陪先皇后入宮,先皇后是否在生下太子后命你將孩子調換出宮?」
婦人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蕭霖,又偷偷掃了一眼我和蕭景瀾。
低下頭去,磕頭回稟道:「先皇后當年確實讓奴婢將生下來的太子和宮外的棄嬰調換。」
這話一出,皇帝看向蕭景瀾的眼色愈發森冷,怒氣蔓延在臉上。
我悄悄拉起衣袖,露出一個精致小巧的金鎖。
就在皇帝想要處置蕭景瀾之時。
那婦人又磕了三個頭:「奴婢深知,皇家血脈不容混淆,所以奴婢并未將太子調換。」
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皇帝鐵青著臉,向婦人問道:「如何證明你所言不假?」
「奴婢記得,太子殿下的胸口有一處梅花胎記,陛下可以查驗一番。」
于是眾目睽睽之下,蕭景瀾松開衣領。
露出了那枚梅花形狀的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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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霖徹底傻眼了。
大聲喊著這婦人是個騙子。
「我才是太子!我才是太子!
「你跟蕭景瀾是一伙的!你們都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