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了好幾日,果然也再次傳來北境的戰報,北方瓦倫族入侵,一連奪了三城,戰事緊急。
李烈再次請求參軍,皇上也同意了。
良妃哭了許久,卻也毫無辦法,畢竟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
晚上我值夜,正看著月色發呆,突然一個聲音在我的背后響起:「你和廢太子有什麼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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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覺地回頭,就看到李烈站在我身后的不遠處,用一雙漆黑的眼眸看著我,亮如星辰。
我沒說話,李烈也沒有追根究底,他緩步走到我的身邊,繼續開口:「我能看出你對廢太子有恨意,不過這是你的事,我也不想過問。
「只是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廢太子用苦肉計那次,我用來換取兩州之地的知州,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還是沒說話。
「那兩州一直在皇后母家的掌控之下,苛捐雜稅多如牛毛,百姓苦不堪言,父皇也知道,只是對于掌權者來說,這只是小事,我不敢說多麼大義,但是如果能用這件事換取兩州之地的百姓生活得更好點,我是愿意的,畢竟那是好幾萬人……」
李烈走到臺階處坐下。
對于李烈的話我是信的,他是這樣的人。
我看著李烈開口:「二皇子有沒有想過,救幾萬人有時候比不過殺一人……」
李敖殘暴,如果讓他得勢,登基為帝,那天下百姓必然都苦不堪言,兩州之地的百姓已經苦了這麼多年,他們要的也不會是一時的「好點」,而是一直的「好點」。
李烈的身體一怔,嘴里呢喃著:「救幾萬人比不過殺一人……」
李烈一直心善,哪怕李敖下手害他,他也沒有動過殺心,可是處在他和李敖的這個位置,只能一個人活著。
半晌之后,李烈回過神來,他起身看著我:「小丫頭,你說的話有道理,好好照顧我的母妃,也好好照顧好自己,等著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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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烈第二日就走了,整個皇宮的氣氛卻越來越緊張起來。
因為北境的戰報一直很不好,良妃幾乎夜不能寐,劉嬤嬤也唉聲嘆氣。
朝中有大臣開始上奏,希望皇上和瓦倫族議和,此時議和就等于承認戰敗,要割地賠款,一個很屈辱的提議。
這個提議直接被皇上當朝就否決了。
可是三日一趟的失利戰報又讓皇上惱火。
與良妃和劉嬤嬤的擔心不同,我反而淡定了許多,因為前世前期也是不順,一直到一個月后李烈異軍突起,讓戰事出現轉機,此后連勝了好幾場,之后戰事出現膠著。
后來皇上病了,李敖和皇后聯手作假洗脫罪名,從冷宮出來。
李敖主張議和,甚至提出和親,同時有意打壓李烈,糧草補給也出現短缺,這才造成李烈戰死的。
隨著戰報一次又一次地不好,李敖果然出手了,他上奏了一個奏折,說是可以用和親來議和,他親自去跟瓦倫族談。
這道奏折獲得了朝中大部分的朝臣的贊同,皇上也在御書房召見了李敖。
隨后就傳出消息,李敖提議讓先帝幼女德陽公主去和親。
我聽到這個消息毫不意外,上輩子在李烈戰死后,就是這個德陽公主和的親。
德陽公主是先帝的老來女,雖然跟當今皇上是兄妹,但是年齡相差很大,如今不過十七歲。
在先帝駕崩后,德陽公主一直深居簡出,宮里人都沒幾個人記得她。
大家都覺得這個德陽公主可有可無,只有我知道,這個德陽公主跟皇上的兄妹之情極為深厚。
當時送嫁的時候,看著德陽公主離開,皇上當時就吐血昏迷了,也就在那個時候大家才知道,皇上多麼喜愛這個妹妹,為了此事李敖被皇上冷落了好些年。
所以此時我考慮的是如何把德陽公主拉到李烈的這條船上,有她的支持,李烈絕對能壓過李敖。
19
「娘娘……我們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
我找到了良妃,開口說出這句話。
良妃如今每日都在擔心李烈,聽到我的這句話,臉色驟變:「怎麼了?」
「李敖提議和親,如果皇上采納,那必然重新起用李敖,二皇子在北境奮戰,如果李敖在后方使點手段,拖延一些物資供給,那二皇子就危險了……」
聽到我的話,良妃皺眉:「有皇上在,他不敢……」
我微微搖頭:「但是議和是李敖的翻身一仗,那他必然不允許二皇子獲勝,說不定會鋌而走險……」
我的這句話讓良妃皺起眉頭,因為她也知道,李敖真的可能干出這種事。
「那你說我們怎麼辦?」
良妃看向我。
我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良妃。
良妃接過后看了一眼,有些皺眉。
我不由得勸道:「這是我們和二皇子最后的機會……」
良妃沉默,半晌之后,點頭:「隨本宮去一趟御書房,此刻他們應該正在聊和親的事。」
20
良妃帶著我進了御書房,就看見一個樣貌清麗的少女流著淚看向皇上。
李敖和皇后站在一邊。
「皇兄,當真沒別的辦法了嗎?」
這少女正是德陽公主。
聽到德陽公主的話,皇上嘆氣,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