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晟的目光盯著無雙的小腹,群臣道賀。
唯有我在眾人的賀喜聲中,將對陸晟最后一絲情意斬斷,我端起酒杯朝他遙遙相敬。
8
那日過后,魏都的天氣漸漸變寒,立冬之后,初雪降臨。
母后每逢冬季都要去清泉寺住上半月,這次也不例外。
我與太子妃嫂嫂隨行。
清泉寺內,霧凇林立,屋檐被冰雪覆蓋,母后在大殿內長久地跪著,香火繚繞的香爐氤氳著霧氣,紫煙深處,我仿佛看到了危機。
幾個面生的小沙彌有意無意地瞥向母后的大殿。
直到他們持劍來到大殿門口,我將嫂嫂和婢女推進大殿,持著我的九節鞭,立在門口:
「你們究竟是何人?」
他們不語,眼尖的侍衛看到他們脖頸后頭的印記:「公主,是梭羅族人」
我冷笑:「對我大魏皇家不滿,卻只敢對女眷動手,不過是一群宵小之輩,本宮今日便要在這佛門重地狠狠地教訓你們。」
為首的沙彌獰笑:「那便看看公主有多大的能耐了。」
侍衛與我拼死抵抗,但終究寡不敵眾,直到梁昀帶人前來,方才轉危為安。
我的小臂被劍劃傷,梁昀皺眉:「皇家寺廟,竟還有人能混進來。」
太子妃嫂嫂受驚,小腹疼痛,回到宮內才知,她已有兩月身孕。
父皇和皇兄震怒,下令徹查。
9
那群梭羅族人終究被抓了回來。
他們不說主謀。
我卻也有辦法令其開口。
我與皇兄坐在高座上,瞧著那群人:「大魏西部的梭羅部落,被當年的鎮國公陸榮收復,前些時日似乎又被我們的征西大將軍陸晟給收拾了一通,你們不去陸家,偏偏能盯著我皇家的舉動,一招聲東擊西玩得真是絕妙,就是不知道陸晟那位夫人和你們是什麼關系?」
那男人瞪大了眼睛不發一言。
我并未對他們用刑,反倒是指著窗戶說道:「沒關系,時候還未到,等你們的神女誕下孩子,等她生下陸家的血脈,我再讓她親自來看著你們死。」
那些人在我背后罵我毒如蛇蝎。
卻還是問我:「你為何會察覺?」
我冷笑:「我是我父皇的左膀右臂,執掌麒麟閣多年,朝中大臣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陸晟帶回來的那個女子,我自有方法查個底朝天,陸晟會被迷住,會被陷阱迷了雙眼,我魏寧不會。」
皇兄與我從看押犯人的地方出來。
他替我攏了攏耳邊的碎發:「寧兒……這出戲,恐怕要唱罷了。」
我淡淡開口:「陸家征西多年,盤根錯節,虎符自然要交到我們的手里我才會放心,至于陸晟,他既難過美人關,便再讓他舒心幾日吧,待他喜得麟兒,待他那位好父親攻入皇城的時候,我們甕中捉鱉,豈不是更有意思。」
10
梁昀日日邀我到外頭去。
前些時日賭坊設下的賭約已經落幕,大梁三皇子對我沒什麼心思,反倒是對我那交好的摯友李無憂頗有興趣。
梁昀邀我賞梅,我小臂的傷還未痊愈,下馬車時,他竟抱我下車,惹我紅了臉。
梅園之中,他結結巴巴地說:「你可知道京里的賭局?我押了自己贏……沒想到我三哥對你并不中意,我贏了一大筆錢,而且還沒人和我爭了。」
我「噗嗤」一聲將口中的茶噴了出來。
回頭竟看見了陸晟和無雙,無雙的小腹微微隆起,陸晟攬著無雙卻還是開口:「公主殿下還未成婚,如今倒是和他國皇子摟摟抱抱了,若是陛下知道……」
我擺了擺手:「陸晟,你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他摟著無雙離開,梁昀眨眨眼:「你在激他。」
我喝了一口茶:「負心人不可留,負國者只有死路一條。」
梁昀認真地看著我:「若我入贅在大魏,也不是不可行。」
我噴了他一臉茶……
11
梁昀回大梁那天,陸府添了小公子。
無雙為陸晟誕下麟兒。
我與梁昀分別那天,他趁無人悄悄地握了握我的手:「信我。」
我與父皇故意將守衛宮城的禁軍削減了一半。
靜靜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那日我正在寢殿梳頭,婢女著急忙慌地前來稟告:「公主……公主殿下,宮城破了,有叛軍。」
我換上鎧甲,前往重陽殿救駕。
陸晟和他的父親滿臉鮮血,已經殺紅了眼,嚷嚷著要清君側。
見我擋在門前,陸晟卻頓了頓:「寧兒,今日我父若為王,我便是未來的太子,我與無雙本就是一場交易,我利用她的部落征西,她利用我來鞏固自己的部落地位,寧兒,到我身邊來,若我成了太子,你便是我的太子妃。」
陸榮皺著眉頭:「魏寧,你父皇是不是在殿內?如今宮城已被我包圍,我勸你們還是束手就擒,我還能饒他狗命一條。」
我冷笑:「陸晟,你也配?」
我一聲令下,煙花漫天的信號,從不遠處傳來馬蹄的聲音,我瞧著馬上的陸榮和陸晟父子倆甜甜一笑:「你可曾聽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梁昀策馬而來。
陸榮被一箭射死,陸晟眼里滿是恨意,他持劍傷我,卻被我的九節鞭打落。
鞭子甩在他臉上,滲出了血印,他怒吼:「魏寧,魏寧,這都是你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