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著某人像是被抓包般地面上一白,勾唇淺笑。
原來這便是二師兄藏起來,養成系的小奶兔。
「予卿哥哥。」我手指攥著男人的衣袖楚楚可憐,我是懂打蛇打七寸的。
「你們——」小奶兔雙眸瞪大,面上受傷,轉身就往外跑去。
「宋鯉,你過分了。」二師兄那個暴怒。
扶起我的身子,用力地塞進顧行之的懷里。
「聽聞世子與家妹認識,勞世子送家妹回去。」言罷,一溜煙地跑了。
擦——
不愧是我西界人,都特麼重色輕友。
我瞧著顧行之那完美的下頜線,冷哼一聲,就要撤離。
「抱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男人清冷的眸子漾著墨色的漣漪,一本正經。
一副禁欲公子的模樣,手臂卻打橫將我抱在懷里,還讓我身體貼他極近。
過分。
「放開我!」
「顧公子不是說我有所圖,讓離你們遠些嗎?」
呵——男人。
不要他時,他倒是真的狗。
男人威脅地晃動著手臂,我心底一慌,本能地環上了男人的脖頸。
那人才穩住身子,一副這才乖的模樣,微微斂眸,認真地望著我。
「阿斐是顧家嫡子,家里寄予厚望的,不可圖謀算計。」他嚴肅、認真、不容置疑地與我強調。
「你說過了。」
我冷哼一聲,沒有好氣地開口。
那模樣倒有些被棒打鴛鴦的委屈。
隨后才想了起來,我不愛顧斐呀,我特麼是在演戲。
啊啊啊——
只怪我入戲太深。
男人對我的委屈并不理會,攬在我腰上的大手微微用勁。
那雙好看的丹鳳眸子凝視著我,突然染上了一抹淺淡到不可察的笑,道:
「可我不是。」
???
他不是。
這是什麼意思??
顧行之手臂用力地環在我的腰上,溫熱的呼吸灑在我的耳畔,弄得我極癢。
「西界撩術第十五招,反客為主對嗎?」
「啊?」
我猶在咀嚼適才他那句他不是的話意,他后面那句嘟囔,我未聽得太清。
「什麼?」我抬頭望去,嗓音低低地問。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似是想到了什麼,耳朵上攀上了抹緋紅,與我搖了搖頭。
「無事。」
6.
回程路上,我是與顧行之、顧斐同坐一輛馬車的。
顧斐往嘴里塞著糕點,我望著他,顧行之望著我。
一塊、兩塊,直到盤子里只剩下兩個時,那廝小臉一耷拉:「伯樂姐姐,你能不能別看我了,你一看我,大哥就讓我吃東西別說話,我實在吃不下了。」
我懶散地收回目光望向窗外。
咋地。
就不看他。
馬車行駛平穩,行至竹林時,突然一陣晃動。
一支穿云箭突然射在車壁上,與我臉只隔幾分。
擦,風四姐姐的箭術真的是越來越退步了。
怎麼一個兩個都不靠譜??
「主子,有刺客。」
車外隨從謹慎地護在車壁周圍低聲道。
我抬眼瞧著遠處而來的幾個大白日夜行衣的「刺客們」,唇角掛著淺笑。
西界撩人法則第五招,苦肉計。
侍衛們兢兢業業廝殺,我與顧斐、顧行之也下了馬車。
瞧不出來,這兩個細皮嫩肉的世家子,拿起刀劍也是有模有樣。
風四姐姐真是絕了,好好的黑面巾不戴,她還別致地搞那種似撩非撩的面紗。
啥時候都不忘記臭美。
與我眨了個眼,利刃一閃徑直刺向顧斐。
利刃那個速度極快。
我亦速度極快地撲身去擋。
我在顧斐看親娘都沒有那般感動的眼神中,撲在了他的身前。
幫他擋劍?
怎麼可能?
我怕疼。
眸色一閃,速度極快地拽過顧行之擋在我的身上。
苦肉計、苦肉計。
沒錯。
他的苦肉。
我的計。
利刃劃破皮肉,就只見男人微微蹙了蹙眉,凝視著我,眸底帶著一抹意味不明。
「啊——大哥你受傷了!」顧斐小臉煞白,推著我們倆往外走,執起寒劍,一副炸毛小鴨的模樣,要護著我們。
「走。」顧行之扯著我的手臂后退。
「不管他了?」
不是吧,這男人言行不一,不是所謂的寵弟狂魔?
這看著自家弟弟去死?
7.
野洞里,男人赤裸著半個肩頭,讓我與他上藥。
堂堂一個世家子,隨身帶著金創藥,也是很可疑。
「適才刺客來臨,你擋在了阿斐的身前。」男人清冷的嗓音擲地有聲地響起。
我懶散地用手抹著藥膏,故作愛而不得的憂傷狀:「沒辦法,雖然大公子不讓我圖謀小公子,但身體的本能是沒辦法阻擋的,你不懂,這是愛。」我胡說八道。
顧行之骨節分明的大手驀然攥上了我的手腕,一雙如冷寂夜空般的眸子睨著我。
「你的本能就是把我推出去?」
可不咋地?
我眨了眨眼,故作天真無辜一副我聽不懂聽不懂的模樣。
「宋鯉,你可知這大曄心甘情愿為我顧行之擋劍的女人不計其數。」男人冷聲說。
「哦,與我何干?」
我故作冷淡地用手挖起一指的藥膏,涂在他的傷口上。
男人眸色淡淡地看向我,在我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把我抵在了洞壁上。
「你也會心甘情愿的。」他唇角勾起一抹笑。
洞外日色正好,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落下一團團的影子。
我歪著頭淺笑,輕快地眨了眨眼,手指撣了撣青色的藥膏,雙臂環在了男人的脖頸兩側。
「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