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3
時至今日,我終于明白,李堂上輩子那般護著容妃,并非出自喜歡。
因為他們性命相連,所以李堂不得不護著容妃。
換言之,他護的其實不是容妃,而是他自己!
而這,也剛好解釋了為什麼他并沒有他所說的那般重視容妃。
所以我要對付李堂,只需要從容妃身上下手即可。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哪怕已經重生了這麼久,我的手腕還是時常隱隱作痛。
我知曉這是上輩子的記憶在作祟,卻也只能忍著。
讓李堂就這麼輕易死了的話,那就真的太便宜他了。
我要他眼睜睜地看著事情脫離他的掌控,失去他想要的一切!
我要他嘗一嘗我上輩子遭受過的苦楚。
我要他生不如死!
24
我買通了容妃身邊的侍女和小廚房里的廚子。
他們會在容妃的飲食上做一些調整。
容妃的身子會日漸衰弱,且又查不出病因。
容妃的侍女是容家的家生子,小廚房里的人都是李堂精心挑選、調查過來歷的。
可一百兩他們可以不為所動,但若是一千兩、一萬兩呢?
在足夠的利益面前,莫說是主子,就算是親生父母,有些人也是愿意背刺的。
更何況,在此之前,李堂還為了保容妃,犧牲了她的另外一個陪嫁侍女。
25
李堂的身子日漸衰弱,后宮的容妃亦是如此。
偏偏太醫都診斷過了,沒能查出什麼不妥。
許是怕有人在他們的吃食上動手腳,所以就連近日的膳食也都做了排查。
依舊一無所獲。
他們不知道的是,若容妃光吃小廚房準備的膳食,并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問題出在她的侍女給她準備的茶水上。
只有二者相結合,才會讓他們的身子出現問題。
莫說那些茶葉的殘渣都就被處理干凈。
即便沒處理,宮里的太醫也查不出什麼來的。
因為我從始至終,針對的都是容妃身體里的同命蠱。
這些東西,和同命蠱一樣,都出自那位苗女之手。
偏巧此時,李堂的心腹又給他帶來了一個讓他怒不可遏的消息——
容妃的父親自從成為禮部侍郎,便一直在借機斂財。
如今成了禮部尚書,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越發猖狂,竟開始暗中賣起了官職……
容家的別院里,甚至藏有一套太子的冠服。
看尺寸,正巧是容妃所出的三皇子的……
而不久前,三皇子又恰巧代容妃出宮去探望過臥病在床的容夫人。
李堂久病未愈,如今又得了這麼一個讓他無法容忍的消息,當即便被氣得吐了血。
「如今是太子冠服,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暗中準備龍袍了?」
26
容家因為容尚書貪污一事,被下了獄。
宮中的容妃雖然也被李堂下令禁足,但一切待遇依舊是照著舊例來的。
有妃嬪坐不住,暗中給容妃使了絆子。
可結果不僅使絆子的人被李堂降了位份,容妃還重獲自由。
流水的賞賜跟不要錢似的往長樂宮里送。
我忽然覺得,容妃如今的作用,倒是和我相當了。
唯一不同的是,李堂并不在意我的生死。
但他怕容妃死,也怕容妃受傷。
惠妃同我說起這些時,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看來我要收回上次同你說的話,哪怕身處太平盛世,銀子也是一樣的好使。
」
李堂的那個心腹,如今也成了我的人。
就連所謂的太子冠服,也是他準備的。
若上輩子容妃是無辜的,我做這些,興許會覺得歉疚。
可她并不無辜。
在我被李堂割了舌頭,囚禁在冷宮的那些時日,已經成為皇后的容妃偶爾也會來同我說說話。
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會讓侍女扇我的耳光,用腳碾我手腕遲遲沒能痊愈的傷口。
似乎凌虐我,能讓她的心情變好似的。
甚至連溫家的覆滅,容家也在背后使了力的。
27
容家被下了獄之后,先前被掩蓋的許多事也接連被挖了出來。
欺男霸女對容家父子而言都是常事。
這些事情,在李堂還愿意維護容家的時候,對他們而言,便算不上什麼大事。
可如今李堂明顯是要清算容家,這些自然也就成了他們的罪證之一。
容家凡十歲以上男丁,均被判斬首。
十歲以下者,則和女眷一同被流放至偏遠又寒冷的北地。
消息傳來時,容妃受不了這刺激,竟暈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還在御書房批折子的李堂也跟著暈了過去。
容妃一病不起,李堂也跟著病得跟隨時都能醒不來似的。
李堂膝下一共就三個皇子。
其中大皇子已經年滿十歲,二皇子七歲,三皇子更小,才六歲。
監國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已經跟隨李堂上朝旁聽了有些時日的大皇子身上。
李堂自然是不放心將江山放到一個才十歲的皇子身上。
除大皇子外,他又指派了兩名一手提拔起來的重臣從旁輔助。
從李堂的寢宮出來,惠妃便隱晦地問我,要不要趁機讓李堂再也起不來。
「若是他此時病故,這天下,便是大皇子說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