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關系好?我怎麼不知道?
12
上官瑤見我這麼一副有恃無恐、油鹽不進的樣子,不由得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來人哪!幫我把昭陽公主請過來!」
「我倒要看看,到底昭陽公主是幫我,還是幫這個村婦!」
上官瑤身邊幾名侍女正想領命前去,被秦漠那麼冷冷一掃,頓時一動都不敢動了。
上官瑤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就在這時,一聲高喝響起:
「皇上駕到——」
上官瑤臉上一喜,半跪行禮后,朝那抹明黃色的身影小跑了過去。
「皇上,您要為臣女做主哪!」
上官瑤話音剛落,淚珠子就從眼簾墜落了下來。
真真是我見猶憐。
變臉之快,讓我嘆為觀止。
13
宰相是三朝重臣,而他手下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難以撼動。
這也是上官瑤敢光明正大地在皇宮里頤指氣使的原因。
她料定了父皇不會拿她怎麼樣。
畢竟,她是宰相嫡女,而我只是個「小村婦」。
她指著我,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
無非是說我蔑視皇權,還在言語上羞辱重臣之女。
父皇半瞇起雙眸,神色明滅不定地看著她那張顛倒是非的嘴巴。
我知道,父皇怒了。
怒火自然不是朝著我來的,而是朝著上官瑤而去的。
就在他忍不住要下令重責上官瑤的時候,我朝他福了福身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皇上,公道自在人心。民女對上官姑娘的那句評價,只是實話實說,絕無半分羞辱之意。」
「你!」
我僅憑一句話,就把上官瑤那堆滔滔不絕的話給堵了回去。
「好呀!」上官瑤咬牙切齒地說道,「既然你說我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是徒有虛名,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寫出什麼破東西來!」
說完,把筆狠狠擲在了我面前。
我掃了一眼筆和紙,朝她勾唇一笑。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14
我即興作了一首嘲諷權貴的詩。
抬筆,落墨,一氣呵成。
字里行間筆走龍蛇,大氣磅礴,既有女子的柔,又彰顯男子的剛。
眾人被我露的這一手給震懾住了,半晌后,才有人高喊了一聲「好」,隨即而來的,是綿綿不絕的掌聲。
秦漠的唇角也微微勾起,不輕不重地擊著掌。
他的視線深邃而有力,仿佛要把我整個人穿透一樣。
我不太自在地移開了目光。
而上官瑤的臉色則一陣紅一陣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兩首詩放在一起,高下立現,有如云泥之別。
父皇微微嘆了一口氣,用非常輕松愉悅的語氣說道:
「瑤兒,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總不能因為嫉妒別人,就說別人不如你嘛。」
得,直接把「妒婦」兩個字扣在了上官瑤的頭頂上。
這一下,上官瑤的臉色徹底白了下去。
15
賞花宴的后半程波瀾不驚。
拜秦漠所賜,所有前來想要和我攀談的俊年才子,都被他一道冷冷的眼神給震懾了回去。
以至于我挑駙馬還真挑了個寂寞。
「秦漠,你到底為何非要跟著我?!」
我實在沒轍,只能轉過身,沒好氣地對他問道。
以前只覺得他高深莫測,讓人不能輕易看透他的想法。
幾年沒見,怎麼變癩皮狗一樣了,怎麼甩都甩不掉!
秦漠眉毛一挑,眼眸深深地看著我,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對我說道:
「據說,公主這次辦賞花宴,是為了廣羅天下美男子,找幾個招進府中做駙馬?」
我不甘示弱地回視他,冷笑道:
「是又怎樣?怎麼,你想管?」
「微臣不會管,也管不了。」
「算你識相。」
我微微揚起了下巴。
秦漠笑了笑,忽然轉折道:
「但微臣想要自薦,不知公主意下如何?以微臣的姿色,是否有資格入府?」
16
我:「……」
我千算萬算,都沒算到秦漠打的是這個主意。
有誰放著好端端的大將軍不做,跑來自薦給公主暖床的?
說不上為什麼,我的心,一下子亂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休想!本公主才不會為了一棵樹,而選擇放棄整片森林呢!」
開什麼玩笑!
要是選擇了秦漠做駙馬,那公主府里也就只能剩下他一個人了。
更何況,秦漠就是一頭狼,一頭桀驁不馴的野狼。
誰愿意把這麼一頭狼放在身邊哪?
說完,我提著裙子就小跑著離開了。
身后屬于秦漠的那道視線,一直跟隨著我。
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在小道盡頭。
17
我本以為,我和秦漠之間那場莫名其妙的談話,會到此為止。
卻沒想到,自那天以后,秦漠開始在我身邊頻頻出現,刷起了存在感。
我去茶樓喝茶,會遇上他。
我去大街上買首飾,會遇上他。
我去育嬰堂探望那些被收留的孤兒們,也會遇上他……
甚至連我去森山野林里采草藥,也會和一身戎裝的他「偶遇」上。
「好巧。」
他微微一笑,朝我舉了舉手里的弓箭。
「微臣只是過來狩獵,沒想到居然就和公主偶遇上了,一起吧。」
我:「……」
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做大將軍的可以那麼清閑。
我是不是該讓父皇多交代一些活給他干呢?
否則,好刀閑置,長期不用,生銹了咋辦?
只是,父皇回復我,他已經盡量給秦漠安排任務了,但秦漠做得又快又好,他也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