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被眾人指責時,獻王又來看我了。
「軟軟,跟我走吧,這里還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獻王一臉悲切。
我睡眼惺忪地搖搖頭,「我是沒有留戀的,可我身后還有永安王府,我……嘔!」
我又吐血了,這次,我很平靜,并沒有急火攻心。
14
我是被顛簸醒的。
馬車的墊子太硬,硌得疼。
「軟軟,你終于醒過來了!」
我還沒完全清醒,就被擁入了一個熾熱的懷抱。
這個味道,讓我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我掙開那個懷抱,問:「獻王,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軟軟,我要帶你回封地!」
「我是太后!」
「很快就不是了!軟軟,你爹的兵力此刻就在城外接應,待我登基,便與你攜手九霄殿,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獻王趕忙道。
我抬頭,看到獻王滿眼的激動,無力地扯了扯嘴角。
「折騰什麼呢,我中毒了,活不久的,是幫皇帝擋箭中的毒。」
我早就猜到了,這毒終究是沒清理干凈。
「我已經幫你解了毒!」
獻王突然抓住我的肩膀,「軟軟,跟我回去,我會幫你清理余毒,不會有事的!」
「你……幫我解了毒?」我驚訝,還有些小興奮。
獻王點頭,「是,我……」
正說著,急促的馬蹄聲從后方傳來。
是皇上的黑麟營。
黑麟營速度很快,一會兒便追上了我們的馬車。
這時,獻王的兵力從樹林兩側涌出,攔住了黑麟營。
眼看雙方勢力就要開戰。
「軟軟,你不用擔心,我……」
噗!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的匕首穿透了心口。
他艱難的轉過身,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軟軟,你……」
「不至于這麼驚訝吧,你給我下毒時,難道沒想過我會知道真相嗎?」
我勾起唇角,笑意寒涼,「我是中毒了,但毒是你下的,就在你每次去我家時給我帶的點心里,這麼多年,我爹就是因為這個,被你威脅,用情報換取解藥。」
獻王的臉色變化幾分,突然大笑,「我敗了,你爹也活不成!你難道要讓整個永安王府給你陪葬嗎?」
我也笑了,一邊笑著,匕首又往里捅了幾分。
「不妨告訴你,我知道這些,是皇帝告訴我的,那你猜猜,皇帝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當然是我爹告訴他的。
獻王瞬間反應過來,臉上的自信隨之裂開。
在他愣神之際,我猛地拉住韁繩,調轉方向,朝著懸崖飛奔而去。
「蘇軟,你要跟我同歸于盡嗎!」獻王驚恐大喊。
「不,和你一起墜落懸崖的是『太后』,而我,是要同皇上攜手九霄殿的!」
我的笑聲和馬車同時跌落懸崖。
獻王瘋了一般狂叫,而我看準了時機,縱身跳出馬車。
此刻,懸崖側邊的山洞口,皇帝張開雙臂,早已經做好了接住我的準備。
15
一個月后,我以東越公主的身份和皇帝大婚。
婚后一個月,獻王和『太后』的尸體找到了,只是沒有全尸,『太后』的身子都沒了,倒是那張臉容易辨別。
雖然我現在頂著東越公主的身份,但皇上還是暗地里給我安排了一次回門。
回門那天,我跟我爹干了一架。
我爹被我懟在墻角里,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事情要從我當上太后的那天說起。
新皇登基,面臨的是老皇帝留下的爛攤子,心懷不軌的皇室,割據勢力的朝廷,還有虎視眈眈的邊境。
皇帝要穩固政權,首要的便是拉攏勢力,我爹便是第一個被他選中的。
至于為什麼我爹是第一個,別問,問就是因為他是我爹。
我爹權衡之下,決定跟皇帝干,并坦白了我中毒的事情。
他告訴皇帝,依塔是獻王的人,獻王將她送到皇帝身邊,一是為監視,其次,便是偷梁換柱,將我換出去,好用我牽制我爹。
而依塔頂替我的太后之位,她這個和親公主的身份就得死,屆時東越勢必出兵,皇上無力招架,正是獻王奪權的最好時機。
獻王籌謀了十幾年,卻沒想到最后竟被皇帝將計就計。
我被禁足懿安宮,在獻王來找我時故意毒發,成功騙到了解藥。
之后獻王和依塔一死,我頂替了依塔的身份與皇上大婚,既平復了朝局又穩定了邊境,還拔掉了獻王這顆毒牙。
這個結局,我滿意,我爹滿意,皇上也滿意,嗯,皆大歡喜。
鳳鸞宮,我躺在皇帝腿上,吃著他剝好的葡萄,享受地瞇起眼睛。
「你竟為我做了這麼大一個局!」
我歪了歪頭,朝他眨眨眼睛,「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心懷不軌的?」
皇帝在我臉頰上捏了捏,「你這個小迷糊,你只記得當時搶走了獻王的斗篷,卻不知就憑你的身高如何能輕易搶得?」
「當時你也在?是你幫我解他扣子的?」
我突然間反應過來,激動道:「原來,你從那個時候就圖謀我了!」
皇上輕笑,視線凝在我臉上,「葡萄甜嗎?」
我愣了一下,點頭,「甜!」
「我也嘗嘗。」
言罷,他倏地俯下身來,溫熱的唇貼上我的。
【番外 景湛視角】
我是不受寵的七皇子景湛。
第一次見到蘇軟,是在丞相府的墻頭上。
她捅了馬蜂窩。
遇上馬蜂,英雄是救不了美的,能救美的只有斗篷。
我不想被蜇成豬頭,所以,在她沖過來時,當機立斷的朝獻王叔的斗篷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