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傅斯寒,是為曾經的我們。
我們一路扶持,互相為對方擋過刀流過血,才讓【寒越】從岌岌無名到人盡皆知。
我們也曾經承諾過永遠并肩作戰,托付后背。
現在,一切都成了過眼云煙。
連隊名都不復存在了。
「嵐越姐?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路連溪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搖搖頭,把這些拋諸腦后:「什麼?」
「前幾天說你最近要出門一趟。」
我點點頭:「是。」
「我要救一個人。」
9
我曾經在任務時認識了一個朋友。
他是一個醫藥天才,被譽為末世未來的希望。
可后來他卻死了。
他出事那天,我本來想出發來救他,卻被傅斯寒阻止了。
那時基地權利基本被他壟斷,他不讓我去,我當然也出不去。
他冠冕堂皇地說不想讓我去冒險,可直到死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是故意也讓我嘗嘗失去重要的人的滋味。
所以這一次我要去救他,悲劇不
能發生第二次。
路連溪他們本來想和我一起去,被我拒絕了。
「領主選拔很快就要開始了,你們這段時間得留在基地里。」
這次任務可能十分兇險,我不能讓其他人跟我一起冒險。
10
見到寧祈安的時候,他剛做完實驗。
看著我這又拿刀又拿槍的架勢,他顯然不肯相信我是來瞻仰醫術的。
我心一狠,開始胡說八道:「寧醫師你別趕我走,其實……其實我已經愛慕你很久了,只想陪在您身邊。」
寧祈安「唰」地一下臉全紅了。
他長得人模人樣,嘴上還頗毒,但實際上是個母胎單身,和女子多說幾句就會臉紅。
果然,寧祈安還是把我留下了。
但我跟在他身旁好幾日,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晚上,我正準備閉眼睡覺,就聽見房外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我無語凝噎。
該怎麼樣告訴他,他以為輕微的呼吸聲與腳步聲,在我耳朵里轟響如雷。
……怎麼還撞到了墻。
我不遠不近地跟著他,直到我發現他越走越遠,甚至出了安全區。
他拿出藥劑。
嘶吼聲由遠及近,無數的喪尸正洪水般從四面八方趕來。
寧祈安連連退后幾步,手忙腳亂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潑在離他最近的喪尸上。
那喪尸原本垂涎的神色瞬間痛苦起來,啞啞地嚎叫著,身體 開始潰爛變形。
好厲害的毒藥。
可喪尸實在太多了,就算用上所有藥也根本殺不完,喪尸們嘶吼著紛紛涌了上來。
眼見喪尸即將沖到面前,寧祈安閉上眼,不再做無謂掙扎。
關鍵時刻,一把匕首刺中那喪尸脖頸,我跨步上前猛地將其拉至身后。
我一面清除掉面前的喪尸,一面帶著他往后退去。
寧祈安面露驚訝:「你……」
我手起刀落解決從側方撲過來的幾個喪尸,然后轉頭看向他:「怎麼?」
他看了看我手上喪尸的血跡:「……沒事。」
11
幸而我來這之前就傳信給附近基地,他們的人很快趕來。
回到屋子,我第一時間就去水池邊清理血跡。
一路上寧祈安都沒開口,這時才扭扭捏捏移到我身邊。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跟在我身后?」
我用毛巾擦著手,溫柔回道:「不是說了嗎,我喜歡你,當然離不開你。」
他臉再次通紅:「你一個女孩子別說這種話,我知道的……你不喜歡我,我看得出來的。
」
寧祈安低下頭:「算了,我不問你的來歷,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看著他,好似又回到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那時,我與傅斯寒出任務時與寧祈安相識,便一起同行。
不料路上突然遇到喪尸襲擊,我掩護傅斯寒他們撤退,反而被困在了洞穴。
我以為不過三四天他們便能找來,可等了一個星期都沒有人出現。
筋疲力盡,我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卻看見了寧祈安。
他穿的單薄,衣服全都裹在我的身上。
我恍若隔世:「這是地府?怎麼你也死了?」
寧祈安氣笑了,把藥瓶丟給我:「我堂堂藥劑天才,聯邦公認的希望之光,怎麼可能會死!快起來抹藥!你那什麼豬隊友,遇到危險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還把同伴丟這里不管不顧的,要不是我心血來潮,你真就沒命了!」
事后我與寧祈安在路上遇到了傅斯寒,他滿懷歉意地對我噓寒問暖,說是路上耽擱了。
眼前這張臉仿佛與當年重合。
我揶揄笑道:「寧大人可是藥劑天才,聯邦公認的希望之光,我怎麼敢讓你死了啊?」
12
終于挽回了上一世的遺憾。
寧祈安扭扭捏捏告訴我說,他是想測試一下藥劑的效果,順便抓一只喪尸來做實驗,才瞞著我離開了安全區。
這些原本雇傭小隊就能做到。
但是,寧祈安沒錢。
基地藥師可以通過藥劑獲得收入,但寧祈安太倔了,他不愿意迎合大人物制作商用藥,一般的藥品也只夠維持生活。
我看著他,突然道:「跟我去我的基地吧,我可以幫你。
無論你想研究什麼藥。」
寧祈安眼神發亮:「你知道
我想研究什麼?」
我當然知道,他曾經與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