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之前給他綁定一模一樣。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問:「好看嗎?」
我說:「綁的很好,下次不許再綁了。」
柳溯端來一碗藥,對我說:「再喝一劑吧,郎中說藥到病除。」
我喝了,只覺口感熟悉,不到兩柱香的時間便困頓疲乏。
這熟悉的體驗讓我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柳溯!」我氣得叫他大名:「你去把錢要回來,那郎中誆你呢!」
「他能誆我什麼呢?」柳溯守在我床邊:「這藥又不是他給我開的。」
我可算是反應過來了。
這玩意兒其實是稀釋過的蒙汗藥吧?
我癱軟在床上,看見柳溯俯身向我壓來:「家花哪有野花香?等你好了,又要去外面饞別人身子了。」
26.
我,一個殺手,貪財好色,行俠仗義,竟然被自己的乞丐老公給藥倒了!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兩個時辰后,在柳溯的悉心照顧下,我決定把前面的話撤回。
挺好的。
當朵嬌花挺好的。
我開始盼望每天相夫教子,尤其是教子之前的流程,那種日子了。
27.
我跟苛姑姑說我要金盆洗手了。
苛姑姑倒不是很震驚,罵道:「你真是酒色之徒!想金盆洗手,先把二皇子找到再說。」
其實不是我找不到二皇子,而是我,真的不想找。
他才十五歲,宮墻外的新鮮日子還沒體驗幾年,便要被抓進宮規森嚴的皇城里了。
當我還有自己的名字時,我問清梧哥哥:「皇城的墻為什麼那麼紅呀?」
他說:「血筑的城墻,能不紅嘛?」
幼時我聽不懂,直到我失去自己的名字,我才明白,那巍峨壯麗的宮殿,是會吃人的。
三教九流、達官顯貴、皇親國戚……無論是誰,只要踏入那片四四方方的圍獵場,終歸都會被吞得渣都不剩。
那鮮紅的城墻,就是由我們這些見不得光的人,暗地里一滴一滴、用活人的血涂得更紅的。
我早就不想做那種事了。
我想早點回家,摸柳溯的腹肌,和他同登極樂世界,早日相夫教子。
28.
「就算你不去,也會有別人去的。」苛姑姑丟給我一個錦囊:「五日前,北山王的人已經把他抓住了。」
「您指望我一個人去劫王府?」
「但是他又跑了。」
「您這是想讓我兼探子的職?」
苛姑姑對我的擺爛行為痛心疾首:「城東有一個李老頭,與北山王、與此事,均關系密切,你去把他捉來,拷問二皇子下落!」
我正準備走了時,她又對我說:「我們的主子換人了。」
這個我知道。
就在我和柳溯釀釀醬醬不知天地為何物的時候,皇上從太后手中接管了刀鋒閣。
「哦,所以呢,會漲工資嗎?」
刺殺二皇子的命令還在,管事的是皇帝還是太后,對我們來說,有區別麼?
苛姑姑對我的市儈行徑失望不已:「行了行了,你還是好好干活去吧。」
我把老李頭捉回成衣坊的暗室,潑了一杯水在他臉上:「說,二皇子到底去哪了?」
李老頭驚恐的抱著我的腿說:「我不知道啊大人,小的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就沒必要活著了。」我拔開劍,將劍端指向他心口,他果然害怕的哭了出來。
「我說我說!」他驚慌失措的遞給我一張紙。
那上面,寫著柳溯,我那乞丐老公的名字。
29.
李老頭把二皇子給柳溯了。
其實我早知道柳溯不是真乞丐,哪家乞丐這麼有文化,會給自己取名叫柳溯呢?
上一個這麼干的乞丐還是明太祖朱元璋呢。
但我不能承認,我得假裝不知道。
因為我還想和柳溯過相夫教子的日子。
我讓人把李老頭拖下去,決定從長計議。
30.
我回去時,星辰早已高掛,我躲進了家門口的巷子里,將身上的配劍暗器藏好,換上我出門前穿的粗麻布衣。
在門口,我碰到了才討完飯回家的柳溯。
柳溯問我這麼晚怎麼還在外面。
幸好我早有準備,從鞋底抽出一塊黃金:「夫君,我把我的嫁衣和鳳冠典當掉了。」
柳溯十分嫌棄的捏著鼻子遠離我,問我:「為何?」
「我是為我們以后的孩子做準備。」
我一臉認真:「養孩子很費錢的,我的孩子那怎麼能輸給別人呢,我要給他最好的。」
「我會很愛他的,」我頓了頓,話鋒一轉,問他:「夫君,你看過孩子嗎?有沒有照顧過孩子?」
柳溯明顯一頓,爾后便恢復正常回答我:「沒有。我是一個乞丐,誰會讓我幫忙帶孩子呢?」
我摟住他的肩膀,同他十指相纏,「那我生了孩子后,你可要好好學學。」
31.
大少爺就在此刻突然出現在我眼前,已是深夜,他風塵仆仆的從馬背上下來,認真道:「疏桐,你且等我,等我高中之后,再來解救你于這水深火熱之中。」
我:「……」
這哪里是水深火熱,您看不出來干柴烈火嗎?
我敷衍道:「啊那大少爺您快去吧。」
柳溯氣得捏得我手生疼。
我再想把話題拉回孩子,拉回二皇子,已經沒可能了。
他把我拽進屋里,迫不及待的想快進到我相夫教子的新生活。
32.
當我還有自己的名字時,我就很向往相夫教子的日子。
那時沈清梧還沒死,我們在青山一起長大。
我家里窮的可怕,我又是長身體的日子,餓得難受,便跑去沈清梧家偷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