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瞬即至,抬手,落下。
一掌拍散了龍虎山這把千劍合一劍的渾然劍氣,龍虎山敗!
緊接著,他凌空一握,就抓住了靈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把刀出現了。
那把沒人知道由誰掌控,代表著舉頭三尺有神明的天刀出現了。
天刀斬破了虛空,直斬這道來自昆侖山的虛影。
而當這把天刀出現,來自皇城方向,也開始異動。
陳北玄那把守護皇城根的大刀迎風而來,也不知道它是要擋那天刀,還是要砍這來自昆侖山的虛影。
在陳北玄的大刀之后,還跟著三把箭。
來自天師府聞朝陽的逐日之弓的三把箭。
看到這一幕,我了然于胸,真正的明白了靜觀其變的含義。
很顯然,真正的風水大佬都在關注這曠世之戰。
沒有誰置身事外,只有誰先誰后。
而我所要觀察的其實是一個節點,天刀出現的節點。
是誰引來了天刀,那才是我要關注的。
是昆侖山,顯然這天下誰都可以拿走昆侖靈胎,唯獨昆侖山不行!
我默默記了下來,昆侖山,也許那里是一切的終點。
正如爺爺當年對我所說,緣起緣滅,我終將回到昆侖山,所以我是陳昆侖。
我繼續觀戰,很快天刀落下。
但陳北玄的刀也到了,抵擋住了天刀。
天刀無情,陳北玄的刀哪怕被他修得可以上斬天人,依舊被生生斬斷。
聞朝陽的三支天師箭,也只是延緩了天刀落下的速度。
終于,天刀落到了虛影之上。
虛影舉起了雙手,接住了刀。
它傲然站立,雙手接刀,頂著那把刀,扶搖直上。
這時,我覺得這身影很熟悉,似曾相識。
他是高冷男,不過不是他的本尊。
估摸著高冷男抽不開身,這只是他的一抹殘魂。
一旁的胡幼薇也看了出來,她兩只粉拳緊握,緊張到了極點,她在為高冷男加油助威,為他擔心。
咔擦!
天刀竟然開始出現裂縫,不過裂縫之時,高冷男的虛影也被徹底砍斷。
虛影散,刀未斷。
一切看似畫下了句號,舉頭三尺有神明,天道落下的天刀,誰也不可忤逆之。
下一秒,刀氣斬到了昆侖靈胎的肉球上。
從胎盤里蹦出一個白瓷娃娃,這娃娃并不可愛,而是看起來格外的面目可憎。
鬼臉娃娃跳到了空中,接過了天刀。
所有人將目光,將心神投在了靈胎娃娃身上,包括我。
沒人知道這靈胎娃娃代表著什麼,是善是惡,是玄門的福還是禍。
它接住了天刀,這把天刀像是為它量身打造的一般,異常稱手。
它隨手一刀砍下,我們身邊的半邊山就塌了。
它的眼中滿是殺氣,是貪婪,是邪惡。
這讓天下玄門牽掛爭奪的靈胎,這天地氣靈所化的靈物,竟然充滿了煞氣。
‘誒’。
從四面八方傳來了嘆息聲,似乎那些真正的風水大佬算到了玄門的命運。
它舉起了天刀,這一次砍向了血尸。
一直冷傲的血尸竟然沒有半點抗爭之意,而是嘆息一聲,說:“我終究還是錯了。”
它似乎懊惱了,懊惱牛家選擇走這條路。
一旁附身于老牛身上的牛圖,也無奈地說:“老祖宗,你確實錯了,能改變這一切的只有門主,而非我們牛家。
”
020 戰勝
牛圖說能改變這一切的只有那個和我長一樣的人,而不是牛家。
很顯然,他真的知道很多事,他能幫我解開很多惑。
然而我未必有命再去探個究竟了,懸在頭頂的那個昆侖靈胎,他手握著天刀,眼中滿是無盡的殺氣。
它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好似要將我們給殺個精光。
別說是我們了,哪怕是強如陳北玄、聞朝陽,抑或是龍虎山上的老神仙也未必是這靈胎的對手。
就算他們聯手能壓制靈胎,但他們遠在千里之萬,單憑玄氣襲來,顯然無濟于事。
估摸著誰也沒料到,今天會是這樣一個局面。
“門主?牛圖,你也是傻啊。我們都太低估了對方,玄門之局,已不可破!”
血尸邊說邊看向了我,它的眼神中絕望里依舊帶著一絲不屑地繼續說:“他嗎?一個無用的小子能改變什麼?”
牛圖也看向了我,那一刻他的眼神也迷茫了。
因為我雖然長著他門主的臉,但我卻不再是他。
此時我心里有點難受,恨自己的無知無能。
胡幼薇、李津他們也都在看我,也許遠在千里之外的那些大能們也在看我。
這種背負著很多人的期待,卻終究束手無策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我的身體開始瑟瑟發抖,這是氣急攻心,出于本能的失落。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愿用一死換來真相。
這種一無所知,卻背負著很多人命運和期待的感覺,真他娘的太操蛋了。
這一刻,我甚至認為,他們是不是都搞錯了,包括高冷男和爺爺,是不是也搞錯了。
我只是像他,卻不是他,就不該選擇我。
就在我整個人迷茫得近乎崩潰的時候,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
手心冰涼,還帶著香汗,但仍有余熱。
是胡幼薇,她難得地柔聲說:“不要有壓力,沒人生來就是救世主,也沒有誰必須是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