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認識我一般,她上下打量著我。
我也覺得她似曾相識,剛要問她是否認識我,她很快又將視線轉向了紅魚。
“準備好,和我一起走了嗎?”小尼姑突然開口問道。
她這句話很是莫名其妙,但紅魚卻點了點頭。
“紅魚,什麼意思?”我疑惑地看向葉紅魚,問道。
葉紅魚朝我坦然一笑,說:“黃皮哥,沒什麼,我可能有點事要去處理一下。”
她表現得很平靜,但我卻越發地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我想一定是爺爺給她留的那封信,我又想到了冢虎陳山河目送紅魚離開養龍大墓時,雙目流淚,這讓我整個人高度緊張了起來。
但我也知道此時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這是爺爺耗盡一生的布局,重要關頭我必須冷靜再冷靜,千萬不能亂了方寸。
而那小尼姑說完那句話,突然坐在了棺材里。
她雙手合十,閉上了眼。
此時的她看起來無比的祥和安寧,就像是一個女菩薩。
石墓之外,秦天道他們依舊在瘋狂地攻擊著三界陣。
他們看不到石墓里的情況,但一個個都是可窺天機的風水天師,顯然已經感覺到了陰姑的問世。他們的破陣之力明顯又加大了力度,觀那越發淡薄的氣罩,想必三界陣撐不了多久。
我內心里很著急,都到了如此千鈞一發的關頭,我還什麼都蒙在鼓里,我真怕一切都來不及。
想要開口問小尼姑她到底是誰,她和我們陳家到底是什麼關系,接下來又該怎麼辦。
但看著她一臉從容,處變不驚的模樣,話到嘴邊我又憋了回去,生怕打擾她。
她的雙手開始翻動,結出一個非常艱深的手印,一個就連我都看不懂的手印。
與此同時,她口中念念有詞。
像是在念經,念著一串我聽不懂的經文。
手印推出,整個石墓里突然升起一股極其詭異的氣息。
這道氣息不是純陽玄氣,不是陰氣,同樣不是我那天在青丘山上動用請神符請來的神氣。
氣機生生不息,宛若來自另一個世界。
隨著這股詭異氣息的升起,小尼姑嘴中那神秘的念經聲越來越快,四腳棺材上的經文此刻也開始發出亮光,看起來被她給催動了什麼符咒。
而就在這時,三界陣的氣罩也被轟開了一個大窟窿。
那磅礴的玄氣宛若一頭狂龍,從天而降。
玄氣落下,在石墓里那詭異之氣的引導下,竟直轟小尼姑的頭頂。
這足以轟殺一只鬼帝的浩瀚玄氣落到了小尼姑的頭頂,她卻一動不動,堅如磐石。
她的頭頂破開了一道血色的口子,鮮血汩汩流出。
鮮血在她頭上就像是一朵綻放的血蓮花,看著格外的妖異,與她那神圣祥和的氣質格格不入。
我不知道她在干嘛,就像是在蓄力開啟一個強大的封印。
我覺得我需要替她爭取時間,如果讓秦天道他們闖進石墓,我怕一切功虧一簣。
我大腦飛速轉動,想要找出一個阻止他們的辦法,以實力去斗法顯然不堪一擊,他們當中任何一個風水師都可以輕易滅殺我。
但除了斗法,我又想不到其它辦法。
下意識將手伸進了胸前的那塊鬼璽,我不知道它還能不能號令那支詭異的神兵,如果可以,我覺得就有機會。
但那實在是太冒險了,我連他們是什麼樣的存在都不清楚,搞不好將是一場恐怖的陰陽大戰,又是一場別樣的玄門浩劫。
到時候,陳家怕是要被風水圈徹底封殺,真的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就在我急得團團轉的時候,石墓外突然傳來一道怒吼聲。
這道怒吼似龍吟虎嘯,聽著格外的兇猛無匹,就像是來了一頭曠世兇獸。
下一秒,我看到一道快如卷風的黑影,這道黑影轉瞬即至,站在了那行風水師的面前。
他身上帶著一股睥睨蒼生的霸王之氣,雖看起來不修邊幅像個野人,卻給人一種不敢直視鋒芒的威壓。
是冢虎陳山河,他來了。
一拳,霸道轟出。
沒有任何玄術為引,就是剛猛的一拳,卻硬生生轟碎了數道純陽之氣。
這是以武通玄,陳山河顯然是借著一身霸王體魄,將武道練到了巔峰,和玄門殊途同歸,已然有了屬于他的不凡氣機。
當陳山河出現,龍虎山的那老神仙抬了抬手,示意眾風水天師停手。
他對陳山河說:“陳家不易,雖有重罪,但罪不至滅門。你且退下,為陳氏一脈留一活口。”
陳山河卻不予理會,堅定地站在那,視死如歸。
“罷了,這都是命!”
那老神仙嘆了口氣,突然雙手翻動,很快就推出一道太極圖。
這道太極圖由小極大,宛若一張巨網朝陳山河以及石墓撲了過來。
這太極圖我見過,之前在青丘山外,龍虎山的徐龍象也使過類似的玄術。
而這鶴發老者顯然道行更深,那太極圖里的陰陽雙魚都在游動,看著格外的玄奇神秘。
‘吼’。
陳山河可不管你這些花里胡哨的玄術,他昂起頭,發出一道怒吼,氣勢如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