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將我抵在沙發上,他鼻梁上架著的眼鏡在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照射下閃著寒光,看得我發怵,「粥粥你不乖,我給你打了無數個電話為什麼不接?!你的心就這麼狠麼?」
「我們相戀了半年,我對你那麼好,教給你那麼多東西,結果你怎麼對我的!我為了你都和她解除婚約了!」他歇斯底里地吼,還扯著我的頭發重重朝茶幾磕去。
這一下把我磕得眼冒金星,還沒等我緩過來,他再次拽著將我摔到沙發上,接著身子壓了過來。我拼命反抗推著他,最后弓著腿重重朝他踢去。
他疼得松開我,我見機忙抓起包躲進臥室里。
10
靠著門,渾身控制不住地發抖,眼淚像關不上的水龍頭,從眼睛里無聲淌落,我顧不得擦,顫抖著手在包里找電話想打 110,結果摸了個空,包里的電話好像掉在客廳了。
這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心理防線崩了,控制不住失聲哭起來。
門這時就被刀一下一下砍起來。
我的心也緊緊揪著。
這場面就像電影《閃靈》里的經典鏡頭,只不過男主拿的是斧子,他拿的是刀。
臥室是木門,刀砍不穿,他也許意識到了,砍了幾下就不再砍了。
我祈禱他趕快離開,或者鄰居聽到這個動靜能幫我報警。
可是不如我愿,安靜了許久后,再次傳來了動靜。周瑾沒走,而是換了一個什麼東西,開始砸我臥室的門鎖。
門鎖可不比門堅硬,它挺不了多久。
「粥粥,我很快就要進來了哦。」
他陰嗖嗖的這句話,讓我呼吸都要停滯了。
腿軟得站不起來,我爬著在屋里找可以防身的東西,最后找到一把水果刀,拿著躲進衣柜。
門外就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還有東西散落的乒乒乓乓的聲音和打斗時男人的悶哼聲。
許久,我臥室的門開了。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攥緊了手里的刀,大氣不敢出一下等著他越走越近。
「粥粥。」
這聲音不是周瑾,我推開衣柜門,看見面前身上帶血的程妄。
……
周瑾沒死,只是被程妄打暈了,警察趕到帶他去了醫院,我和程妄也一起去醫院處理傷口,等待做筆錄。
在醫院,我噙著淚用紗布給他包扎。
他用另一只手給我擦眼淚,然后將我摟進懷里,緊緊抱住,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
我獨居,爸媽在外地不放心所以讓我在客廳裝了監控,監控清晰拍到了周瑾尾隨我入室,又企圖侵犯我以及拿刀砍我臥室的門種種。
還拍到程妄和他打斗,他拿刀砍傷程妄的一幕。
原來,程妄打電話問我有沒有到家,見我一直沒回復就不放心來我家找我。結果看到我的手機在門口,手電筒還沒關,加上屋里咣咚咣咚不正常的聲響,他意識到不對勁,出事了。
他急忙報了警,又端起鄰居在門口放著的花盆,撐著欄桿踩在空調外機上將我家窗戶砸爛,翻了進去。
證據確鑿,周瑾入室殺人未遂以及強奸未遂罪成立,情節嚴重影響惡劣,判了 3 年。
至于他犯罪的原因,竟然是為了報復,拉墊背的一起死。
這是他未婚妻告訴我的,他未婚妻也起訴了他,告他強奸。
我們在法院門口遇見了,她說:「這渣男狗改不掉吃屎,再次出軌,被我再次發現后我就和他解除婚約了,結果前幾天他跟我打電話道歉還說他錯了,我以為他浪子回頭了,結果沒想到是他……」
周瑾染上了病,因此起了報復的極端念頭,他先是傳染給了他未婚妻,接著又找上我,想拉著我們陪他一起死。
11
「當時是我戀愛腦,被豬油糊心了,之前罵你是小三害你被停了實習資格,對不起。你實習的事,我會幫你重新處理的,就當作是我對你的彌補……」
她后邊說了什麼我完全聽不進去,腦子里只有一個聲音在無限地放大——「HIV 感染」。
想到這,我汗毛根根豎起來,程妄不會被傳染吧,他當時有沒有接觸到周瑾的血跡。
內心極度恐慌、擔心,我像失魂一樣趕到程妄家里,拉著他到醫院做檢查。
等待結果是最煎熬的,我就像被凌遲一樣難受,要是程妄被感染,我不會原諒自己的,我在心里想,要是他被感染那我就和他一起。
程妄握緊了我的手,還從口袋掏出一顆話梅糖,他裝作輕松的樣子,安慰我:「沒事,小爺我福大命大肯定沒事的。」
他越這樣,我心里就越難受。
終于結果出來了,我一路小跑去拿報告,仔仔細細查看各項指標,還好沒事!這讓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
經歷這件事后,我爸媽也不放心我獨居了,讓我把租的房子退掉,搬去和我哥住一起。但是我哥都結婚成家了,在他家住時間長肯定是不方便的。
于是程妄提出:「那你和我住一起吧。
」
我哥眼神似利劍朝他掃射去:「不要以為你是我兄弟,我就能讓你對我妹為所欲為!」
這什麼形容詞啊?!什麼叫為所欲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