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我臉上的紗布拆了之后,他每每看到那猙獰恐怖的痂痕,眼里就閃過痛色。
「乖。你和她不一樣。」
我眼睛就一亮,追問:「哪里不一樣?」
顧念北怔住,抿起唇沉默了。
他意識到我在他心里的特殊,可他仍有心防。
我不高興地抬手想撓臉上正結痂的疤,還沒碰到就被顧念北握住了手。
他眼里滿是不贊同,手勢都打得重了點。
「不能撓。」
「那癢,怎麼辦?」
顧念北無奈,眉眼卻寵溺:「我......吹吹?」
我像得逞的狐貍,熟練地將臉側懟到他面前,笑彎了眉眼。
之前明明已經讓他呼呼過幾次,他靠近時仍然會屏息紅耳尖。
而我鋪墊了那麼多次,不過就為了這麼一次。
在他雙唇微啟的瞬間,我裝作身子沒撐穩,臉朝他身前歪了一歪。
涼涼的觸感落在我的臉上,顧念北瞳孔驟然放大。
緋色不分先后躥上我們的臉,只不過他是真的,我是演的。
我裝作驚慌失措想按住他的腿直起身,未料顧念北正驚慌失措地帶著輪椅往后移動。
我的手按了一空。
顧念北一驚,又湊上來抓我。
一個仰頭,一個低頭。
一個不在計劃中的吻。
我的呼吸滯了一瞬。
「宿主,好消息,攻略值 70 了!」
系統急哄哄跑出來:
「壞消息,反派他弟弟,顧念安來了。」
10
原劇情中,顧念安就是在和顧念北的未婚妻訂婚后,策劃了那場火災。
火災后半個月,他帶著顧念北的未婚妻來到顧宅,居高臨下俯視床上包成木乃伊的顧念北。
「哥哥,我要結婚了,你不恭喜我嗎?」
顧念北臉上燒傷裹著紗布,根本開不了口。
顧念安便當著他的面親著他的未婚妻,笑得惡劣:「哥哥,你的女人就是可口。」
但因為我的介入,顧念安帶著未婚妻來的時候,面對的是坐在輪椅上完好無損的顧念北。
我早已躥到一旁的茶水桌,暗中打量了幾眼顧念安。
他的長相和顧念北有五分相似,只眼睛是斜長的丹鳳眼,氣質便不似顧念北清冷,反倒透著邪肆妖冶。
在他身邊的女人名喚蕭糯,長相清純溫婉,可惜眉眼郁郁透著死氣。
她原是蕭家千金,只因是顧念北的聯姻對象,就被無辜牽連。
顧念安搞垮了蕭家產業,以其父母性命為要挾,逼迫她和自己訂了婚。
顧念安完全把她當成羞辱顧念北的工具,不久后她會被玩弄致死,促成顧念北的最終黑化。
「哥哥,我要結婚了,你不恭喜我嗎?」
顧念安牽著蕭糯的手走到顧念北身前,臺詞沒變。
顧念北臉上帶著未褪的紅,但他冷冷地掃了眼兩人,沒什麼情緒:「恭喜。」
顧念安瞇起眼睛,忽地一把攬過蕭糯的腰,把頭埋進她的頸側。
蕭糯身體緊繃了一瞬,卻連掙扎也不敢,麻木著臉任由他在人前啃自己的脖子。
顧念安故意邊喘邊說:「哥哥,你的女人就是可口。」
11
顧念北輕嗤一聲:「我不要的女人罷了。」
顧念安停住動作,沉著臉抬起了頭。
他不喜歡蕭糯,他只是神經質地要搶走所有屬于顧念北的人或物。
顧念北也不喜歡蕭糯,他們倆只是商業聯姻,婚事剛敲定不過一月顧家就遭了難,兩人連面都沒見過幾回。
但顧念北這麼說,完全是為了保護蕭糯。
他表現得越對蕭糯不在意,顧念安才會沒興趣。
可惜顧念安不蠢,他臉色變了幾變,最后笑了。
「哦。那哥哥不介意我借你的地方辦點事吧?」
他笑得輕佻,手沿著蕭糯的腰際慢慢往上,頓在了她連衣裙上的拉鏈處。
一直木著的蕭糯察覺他要做什麼,終于白了臉顫巍巍拉住他的手。
「別。」她聲音帶上了哭腔,屈辱道:「求你,不能在這里。」
顧念安姿態閑適,笑瞇瞇地看向顧念北:「求我沒用啊,你求我哥。」
他還在試探顧念北,但現場表演,又確實是顧念安能干出來的事。
蕭糯仰起頭,憋著淚哀求:「顧......顧先生,求你。」
這道題對顧念北來說近乎無解,他開口應也不對,不應也不對。
顧念安饒有興致地盯著顧念北,像觀眾在看籠中獸掙扎求生。
顧念北垂在身側的手指尖顫了顫,他剛要開口。
我輕飄飄躥入眾人視線,似無所覺地將茶杯一一放到眾人身前。
場間緊繃氣氛瞬間瓦解,我把最后一杯茶遞到顧念北身前,討好又親昵地對他笑了笑。
剛剛一直面不改色的顧念北猛然變了臉色,他抬手想要抓我的胳膊。
卻有一只手比他更快。
顧念安那只攬過蕭糯的手,正緊緊地拽住了我的手腕,拉得我身子不穩晃了晃。
我惶恐回頭,顧念安像是看見了新的獵物,笑眼里是赤裸的興奮。
他舔舔唇:「就是你,救了我哥哥?」
12
「她是聾啞人,你不用費口舌。」
顧念北的手也拽上了我,他第一次這麼用力,將我拽到了他的身后。
他不該的,他不該在顧念安面前表現出對我的維護。
可惜,在我對他笑的那瞬間,我就已經替他暴露了破綻。
「宿主,你剛剛是不是故意的?」